顾永蓉犹豫了一下,伸出胳膊抱住了张桂芬道:“大娘子,你是好人,我会做一个跟你一样的好人!”
明兰回到家后,先把沈家婚事的细节禀告了平宁郡主。
婆媳二人互相补充了注意事项后,明兰把顾家的八卦也讲给了平宁郡主听,顺便感谢婆婆:“母亲把官人教得真好,若是和顾二叔一样年纪轻轻七八个通房一个外室两个私生子女,就算他浪子回头金不换,也够糟心的!”
到了晚上,明兰又在夫妻卧谈会时间把昌哥儿死了的消息告诉了丈夫。
齐衡不免替顾廷烨操心:“二叔这个人恩怨分明,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对他不好他一定对你更坏,这朱曼娘真是自求多福吧!唉,昌哥儿是他亲生的儿子,就这么去了,太可怜了,这会子他不定怎么难过呢!”
明兰不禁好笑:“二叔前日给你来信,把你臭骂一顿,说你不念兄弟情分居然站在曹太后那边阻碍官家改革,你是怎么答复的?”
齐衡嘴硬地说:“哦,我说,我反对的是奉濮安懿王为皇考,我可没有反对盐政改革和西夏用兵。俗话说拿人手短,你拿着先帝太后赐的常胜枪当定情信物,还不站在先帝太后这边,岂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了,你是我二表叔,我们哪来的兄弟情谊!”
明兰扁扁嘴道:“那你这会子又替他担忧,元若哥哥莫非对二叔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齐衡一把将她压倒在了床上:“才不是呢,我只爱你,心里嘴上都爱你,我这就用行动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以下省略一千字。
顾廷烨:混账表侄,看老子回来跟你算账!
第二日明兰早早去了沈家,张桂芬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到了。
毕竟人家就住隔壁,溜达着就过来了,马车都不用。
郑家住得最远,所以沈青萍虽然是姑奶奶,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沈国舅亲自带着康兆儿、沈伟、沈珍珠和沈玉珠一家子接待,寒暄一阵后说自己已经吩咐下去,沈家上下唯三位夫人马首是瞻,一定把这场婚事办得漂漂亮亮热热闹闹。
他毕竟是个男人,因为正室夫人被发配禹州才不得已出来串场,说完就带着儿子沈伟上班去了,留下女人们忙乎。
明兰打量了一下康兆儿,笑道:“说起来还是表姐妹,我这辈子今日是第二次见到兆儿妹妹。我瞧着长高了好些,气色也很不错!”
康兆儿确实长高了两寸,长胖了十斤。
梳了妇人头,倒比以前瘦瘦小小弱柳迎风的样子大方了好些,也精神了好些,只是一说话还是脸红:“谢盛大娘子夸奖,沈家待我很好,我一定会尽心伺候好国舅爷。三位夫人要是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虽然明兰叫她兆儿妹妹,可康兆儿小心谨慎,顾虑自己的身份,只称呼她盛大娘子。
别人倒也罢了,和邹月娥关系亲密的沈青萍和沈珍珠听着是很舒服的,觉得康兆儿倒是知趣。
沈玉珠笑着说:“有我和姐姐在,哪用得着康小娘跑腿。三位夫人不知道吧,康小娘有喜啦!昨日郎中来诊脉,说还不到两个月。”
沈青萍第一个高兴地叫了出来:“真的!啊呀,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康兆儿不妨沈玉珠这这么说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张桂芬便笑道:“月份还轻,康小娘该多保养才是。要不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们呢!”
康兆儿推辞不过,羞答答扶着女使回去了。
沈珍珠忍不住道:“这样也好。若是大哥哥的婚事康小娘插手,只怕人家都要以为她被扶正了,姨妈怕是就回不来了。”
张桂芬和明兰不好开口,沈青萍皱着眉说:“珍珠,这是什么话!月娥妹妹不过是回禹州修养,什么扶正不扶正?只要她还活着,就是沈家的大娘子!你自己都胡说,别人更加会跟着胡猜了!”
沈珍珠不服气地说:“难道不是么!姨妈在咱们家这么些年都好好的,偏偏大娘娘赐了这个康兆儿之后就一堆事儿,爹爹丢了差使,姨妈也回了禹州!小姑姑,你以前和姨妈最要好的,怎么连你都不念旧情吗?!你不记得我娘怎么对你的了吗?!”
沈青萍气得鼻子都歪了:“珍珠,你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这就是月娥妹妹教你的规矩?难怪她会被送回禹州!”
明兰急忙拉着沈青萍叫她消消气,张桂芬则拉着沈珍珠道:“二娘子,人情归人情,道理归道理,你小姑姑知道邹大娘子被送回禹州后哭了好几场,又特意派人去禹州探视,送了东西银两,怎么就不念旧情了?”
沈珍珠忍不住哭了:“可是我去问爹爹,姨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爹爹根本就答不上来,只告诉我以后要听郡主嫂嫂的话!小姑姑,你要是真跟姨妈好,就该去求太后,求皇后姑姑,求爹爹,让姨妈早点回来!”
明兰叹口气道:“二娘子,那日你也在祠堂,邹大娘子为什么被送回禹州你也是知道缘由的。她虐待康小娘犯了妒忌之条,教唆你哥哥开交子铺犯了口舌之条,认真论起来,你爹爹休妻都是可以的。如今不过是把她送回禹州,已是看在你娘的份上给邹家留了颜面,你还想怎样呢?”
沈珍珠拿帕子捂着嘴抽抽嗒嗒哭开了:“就算送去禹州,三个月还是半年,总得说个期限吧!可我看爹爹的意思,根本没打算将姨妈接回来!再说了,姨妈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她怕康小娘得宠,爹爹就不疼我们了!开交子铺不跟爹爹商量是她疏忽了,可她不是没开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