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
云帆商会,象征权力的云帆船楼,顶层甲板之上,云帆商会的掌权者汇聚一堂。
总会长钟离策坐于上方首位,神秘少女阿瑟站在他身后。
两旁,分别坐着东域会长戴长青、西域会长宁珊珊、北域会长欧阳春、南域会长马宏程,以及王都总会的几位议事长老。
云帆商会的构架,一国总会统领全国事务,在一国之内,又分数片区域,由分域会长总领域内各城分会事务。
四位分域会长,可谓是一方诸侯,钟离墨,也要给他们三分情面。
“总会长,听说你把我们召集起来,是要商议今后对摩云王族的策略?”
喝了两轮茶水后,钟离墨还没有宣布会议开始,坐于左方首位的东域会长戴长青就抿着灵茶若有所指地问道。
“改变对王族策略?”
钟离策没有开口,一旁的西域会长宁珊珊马上露出不解之色。
她极魅惑地用尖长的红指甲拨弄了一下发丝,带着几分嗔娇道“现在不是弄得好好的吗,我们有钱赚,他们也没有打死打活,大家相安无事,为什么要改变什么?”
摩云国东、西部,正是刘王后经营最深的区域,云帆商会东、西两域,主要就是跟刘王后做生意,跟刘王后合作的领域,是他们业绩的主要来源。
而且当初刘王后与云帆全面合作,还是戴长青极力促成的,现在钟离墨要改变对王族的策略,肯定会受到他们的抵制。
这个时候,钟离策要是再不开口,非弄得人心浮动不可。
“请大家来,确实是商议此事,一切还只是设想,没有下定论,大家先把心装在胸膛里,不要蹦出来乱晃荡。”
他用总会长的权威,将场面控制住,然后看向没有发言的两位分域会长“欧阳、宏程,你们怎么看?”
欧阳春将茶杯放下,用手指勾了勾脸,为难地说道“这个事不太好办啊!”
“你说要继续跟刘王后搞下去吧,无疑会助长她的气焰,极可能造成摩云国内乱,而且我听到不少传言,她跟海族纠缠不清,要是因此引狼入室,可是大大的不妙……”
随后他又为难地道“你说要不跟她搞了吧,现在摩云王那厮都被她骑到脑壳上拉屎撒尿了,恁是连屁都不放一个,听说是中了蚀魂毒,我们要改变方向,也没个靠谱的对象啊。”
马宏程也无奈地说道“是啊,据说江日已经被赤阳圣地选中,虽然我们不必畏惧,可摩云国王族的子嗣中,还有谁能与其抗衡?”
“到最后,摩云国还不是他们母子的天下?”
“是啊,不好弄啊。”
闻言,部分议事长老也纷纷摇头。
谁都知道,与刘王后合作,并不是什么好事,可不跟她合作,又有什么好的出路呢?
“阿瑟,你给大家说说江天的事。”
钟离墨知道众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强压不是办法,便扭头向阿瑟道。
“是,阿爹。”
阿瑟点了点头,走到台前,将一瓶上品古之洗髓液轻轻放在上面。
“各位叔伯阿姨,各位长老,你们看这是什么。”
纵使得到古之洗髓液已经有好几天,她心中的惊艳仍未淡去。
这几天,她用丹道手段,仔细查验过,这些古之洗髓液,绝对是新炼的,每一种药液的纯度、比重,都堪称完美,即使以她的丹道天赋,也没有十足的信心,一定比江天做得更好。
更令她惊讶的是,经过多方了解得知,江天从未拜谁为师,丹道全是自行摸索,而且从接触丹道至今,不过个来月!
个来月,居然将古之洗髓液炼到上品,这该是多么逆天的丹道天赋?
想到这里,阿瑟眼前不由浮现江天英气勃发,却不失儒雅的面容,想起林诗嫣当时附在耳边说的话,心中不由有一丝难明的悸动。
“上品洗髓液,不对,这是上品古之洗髓液!”
在场的,无不是个中行家,马上有人看出了其中的道道。
万余年前龙武大陆群雄并起,逐鹿神原,诸神乱战以后,武道百艺凋敝,现在存世的古方少之又少,居然有人将之炼到了上品,这背后隐藏的商机与价值,不可估量。
一旁,宁珊珊看不出个所以然,划着指花对阿瑟嗔道“乖侄女,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也知道,珊姨胸是够大,脑子却不太够使,不喜欢乱猜。”
听到宁珊珊这放荡的话语,阿瑟脸一红,镇定下来,带着几分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语气道“这瓶药,是八王子江天炼制的,他没有师承,接触丹道到现在才一个多月。”
“没有师承,自己瞎琢磨一个多月,不能吧……”
“什么,接触丹道一个多月,炼出上品古之洗髓液,开什么海族玩笑!”
马上有人表示不信。
不过更多的人,却被阿瑟的话震惊了。
他们都是消息灵通之辈,江天崛起的事,早有耳闻。
觉醒短短个多月,就超阶挑战,拿下了武者中榜第一,说明武道天赋绝伦,再加上如此惊艳的丹道天赋,江天的天赋绝不在江日之下,只要能成长起来,摩云国究竟谁主浮沉,还很难定论。
众人议论纷纷,始终没个结论,最后还是欧阳春勾着脸道“既然这个江天堪可造就,那就先看看吧,再过些时候,不就是劳么子王都大比吗,到时候我们都去凑个热闹,看看他是不是传说的那么神……”
接着,宁珊珊也娇滴滴地道“看看也好,奴家倒要看看,这个八王子殿下有什么独到之处,竟然有本事让我们这位眼高于顶的乖侄女芳心暗动,咯咯……”
见说得阿瑟满脸通红,她用红色指尖遮着红唇咯咯大笑起来,弄得阿瑟更是羞涩扭捏。
“那就看看吧。”
既然欧阳春跟宁珊珊都同意了,戴长春要是再坚持,就是跟钟离墨对着干了,只能不咸不淡地附议道。
不过紧接着他就语气一变,道“事先可说好了,要是他连前三都进不了,说明不堪重用,我可是坚决反对将宝押在他的身上。”
“这个不消你说。”
大局已定,钟离墨一脸轻松,笑着说道“要是他前三都进不了,管他娘的王位谁坐,我们该怎么做生意还怎么做生意,反正天塌下来了,也少不了我们一口饭吃的。”
“阿爹!”
见父亲竟一副老痞子作派,阿瑟马上嗔怒地叫道。
钟离墨装作不知,一副无赖的模样道“哎,我的宝贝女儿,总会特派的圣种大人,您叫阿爹,有何指教?”
时间一天天过去,当江天晋升六重十二窍,已是七月下旬,又过了几天,王都大比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