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乐倚在药柜前,看着洛浔逃离似的奔向了后院,嘴角的笑意消失,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难道真的要嫁给谢瑾吗?或许吧。能嫁给他,似乎也不错,至少,二公子真的对她很好,真的可以把她照顾得很好,这样,父皇和宣哥哥,都可以放心了,不是吗?
想这些干吗?想也没用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来的总会来,顺其自然就好。
提醒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之后,她猛然记起赫连惜给洛浔诊脉时的异样脸色,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妙。
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了诊台前,她问道:“惜妹妹,阿浔,他,没事吧?”
赫连惜抬头看了看她,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没事。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洛夫人的死,与阿浔有关。洛夫人,极有可能是为了保护阿浔才离世的。”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赫连惜有些诧异。
“因为,阿浔的体内,有一股极难发现的气息,护着他心脉的同时,排斥灵气与经络血脉相融合。”南宫安乐认真说道。
“所以,你早就发现了?”
“嗯,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都不知道,那道气息,是怎么回事。”南宫安乐叹息道。
“那道气息,是一层封印,很难解开的封印,是以至亲之人血脉为引,强行把体内血脉原力封印起来的一种很古老的方法。也就是说,洛公子的血脉原力,被封印起来了。他不能修道,更不能接近灵气很充沛的地方,否则,很容易出现头晕的情况。”赫连惜认真解释道。
南宫安乐似懂非懂,梳理了一下,总结道:“也就是说,洛公子晕的是不乘剑或者御剑,他晕的是灵气?那我大概能知道为何父皇和师父们都不让我们修道的原因了。洛公子没办法踏入修道的门,是吗?”
赫连惜对南宫安乐竖起了大拇指,夸奖道:“安乐姐姐不愧是堂堂南安国公主殿下,聪明,这总结,太到位了。洛公子就是晕灵气。”
“那道气息,会不会影响到他?”南宫安乐还是不放心。
“没事,那道气息,来自他的至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偶尔晕灵气。如果这道气息,不是来自至亲,那他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死去。”赫连惜解释。
“嗯,我懂了。惜妹妹,你懂得真多。”
“从我爹那里偷听来的。”赫连惜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仙医前辈懂得真多。”南宫安乐笑着改口。
两人又笑成了一团。
自从再次与赫连惜遇上,南宫安乐就感觉,这样子的傻笑,似乎,根本停不下来,随时随地都可以来一下。
直到,又有病人走进了门,两人才停下了笑,赫连惜瞬间投入到看病的正事上,南宫安乐则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准备好好缕一缕脑海中的事儿。
眼下看来,柳辰说洛夫人是在生完孩子后,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才离世,看来,洛夫人就是洛浔体内那道气息的主人。
洛夫人为何要以付出生命的代价封印洛浔的血脉原力呢?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会不会,与洛天的意外死亡,也有关?
还有兰兰的病,很有可能就是消失的那些人都得过的病,到底是消失后才得的病,还是得了病,才消失的,有待更多线索的支持。
……
随着线索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复杂,南宫安乐越想越觉得头大,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发现?
她有期待,也有害怕。
只是,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追查下去,这事关洛浔的身世,事关南安的未来。
似乎,只是想,真的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再去找找线索吧。
思及此,南宫安乐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也许,从刚重逢的洛枫赫连语兰以及柳辰那儿,能得到更多线索。
后院之中,三位久别重逢的哥哥姐姐正围坐在大树底下的石桌前,有说有笑。
南宫安乐还是第一次见赫连语兰这么开心。
还有,他的枫哥哥,能看到他这么轻松的微笑,好像也是第一次。
洛枫总是很严肃,很少展露笑颜。
南宫安乐发现,原来,枫哥哥笑起来的时候,也特别好看。产生这一念头的时候,她默默地抱怨了自己一通,不过跟惜妹妹相处了几天,怎么就变傻,也变花痴了……
不过,美,就是用来欣赏的,惜妹妹说得很对,欣赏美,是一种本能。更何况,欣赏的同时,自己还变得开心了,也没什么嘛。
南宫安乐朝着大树底下走过去,远远地看着有说有笑的三人,心情飞扬。
当看到正坐在树下秋千上的洛浔时,她的脑海中,还是闪过了刚刚与赫连惜讨论过的那些东西,笑容很快便跟着消失了。
洛浔荡秋千荡得正开心,见南宫安乐走了过来,迅速起身,把秋千让了出来,贴心地问道:“怎么了,安乐,惜妹妹欺负你了吗?这么不开心。”
“惜妹妹才不会欺负我呢,是洛公子刚刚说安乐的坏话了,安乐不开心。”南宫安乐坐到了秋千上。
洛浔笑了笑,道:“行了,洛公子错了,别不开心了,来,很久不玩这个了吧,我给你推啊。”
说着,洛浔绕到了南宫安乐的后边,见她已经在秋千上坐好了,顺手用力为她推了一下。
南宫安乐开始荡起了秋千,刚刚脑海中闪过的那些东西,渐渐散去,她想,该来的,总会来,阿浔,总归要去面对这些,担心也没用。
“安乐,你殿中的那个秋千,也是我哥给你做的吧?”洛浔问道。
“嗯,是啊,我看他忙了好几天呢。小时候还挺喜欢玩的,长大了,经常不在宫中,就很少玩了。没想到,这里也有一个呢。”南宫安乐感慨道。
“你猜,谢瑾家有没有秋千?”洛浔看着一旁玩得正欢的南宫安乐,问道。
“怎么又提起他了?他家有啊,谢前辈的小别院就有一个。”
“我是说,他的府上。”
“我哪知道他的府上在哪里?丹阳谢府这么多,再说了,我也就只去过谢前辈的小别院。”南宫安乐如实回答道。
“啊?他没邀请你去他家啊?”
“没有。不是,谢前辈的小别院不是他家吗?不都一样,是他们谢家的吗?”南宫安乐很是不理解洛浔口中的“他家”是什么样一种概念。
“他自己有一座府邸啊。”洛浔感觉跟南宫安乐说话,甚是累。
“噢,我不清楚。反正,没去过。话说,你跟谢瑾那么熟,干吗什么都问我。不如你说说看,你们到底认识多久了?”
总是听洛浔提起谢瑾,而且上次在虹州为谢瑾送别的时候,洛浔还出现了,她总觉得,这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至少,比她认识谢瑾的时间要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