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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说完,也不等曹冲反应,直接拉着他就跑。
    藏剑弟子连忙小跑着跟上。
    “阿娘——”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阿婉放下手中的竹简,抬头看向门口,就看见郭奕仿佛小牛犊子似的从外面奔了进来,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手里还牵着个雪白的嫩娃娃。
    “哟,这是哪家的小脏娃娃?”阿婉忍不住的调笑道。
    郭奕立刻停住脚,似模似样的站直了身体,对阿婉行了个礼:“母亲。”
    “这孩子是……”阿婉这才将目光落在曹冲的身上。
    “蔡师叔的弟子。”
    阿婉一愣,蔡昭姬的弟子,岂不就是……
    她连忙对着曹冲招招手:“好孩子,过来。”
    曹冲愣了一下,却还是抬脚走了过去,阿婉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脑袋,唏嘘道:“自你出生后我虽未见过你,却是一直知晓你的消息,你母亲如今尚且安好,只不过,你暂且不能与之相见。”
    “母亲?”曹冲愣了一下:“我的母亲不是师傅么?”
    阿婉诧异:“你师父是这般与你说的?”
    曹冲落寞的摇摇头:“她未曾这么说,只是我这般想而已。”只是他没想到,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她竟然真的不是他的母亲,这样一想,曹冲顿时更加落寞了。
    “你为何会觉得你的师父是你的母亲?”
    曹冲耷拉着脑袋:“我是这么想的。”
    阿婉被他逗笑了,可随即又觉得有些心疼,尤其是这孩子比郭奕看起来还小,一双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她,她揉揉曹冲的脑袋,再多的话也没说了。
    “这些日子你师父会在这里住下,你便跟着奕儿一起做早课吧。”
    曹冲重重点头:“我知晓,师父之前已经和我说了。”
    “嗯。”
    阿婉点点头,对着角落里的仆从招招手,交代他:“将冲儿送去交给奕儿,告知他莫要失礼。”
    从血脉上论,曹冲是郭奕的小舅舅,从师门论,曹冲是郭奕的小师弟,都是需要照顾的身份,所以阿婉才这般告诫道。
    自这一日起,曹冲就成了郭奕的小尾巴。
    明明是甥舅,可偏偏曹冲对郭奕崇拜的不像话,每日看着郭奕练剑,羡慕的眼睛都绿了,等好容易师父研究攻城车出关,曹冲表示他要弃五毒转纯阳。
    被蔡昭姬揍了一顿,然后蔡昭姬拎着曹冲过来找阿婉算账。
    郭奕本来就是个听话孩子,哪怕在练剑的同时,万花的功法也学的不差,且由于都是混元性内功,他才能在空余时间练练纯阳功法,算是个二内。
    可他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兼修了个二内,没想到曹冲才跟了他几天啊,就被带歪了。
    看着自家师叔那张阴恻恻的脸。
    郭奕怂了。
    阿婉看见蔡昭姬那张阴沉的脸,很不给脸面的大笑出声:“你可算是理解了我当初奕儿要转修纯阳时的心情了吧。”
    “你在报复我当初嘲笑你的事?”蔡昭姬不雅的翻白眼,身上再没有了对外人时的温雅,有的只有洒脱。
    “没有。”阿婉立刻矢口否认。
    “呵,你觉得我会信你?”蔡昭姬靠在软塌上面,有些心烦的拍拍曹冲的脑袋:“赶紧出去,学剑什么的别想了,陪你奕儿师兄出去玩儿吧。”
    曹冲松了口气,连忙就跑了。
    阿婉看出来蔡昭姬的心情不大好,就让人上了酒,蔡昭姬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喝酒。
    “你怎么了?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阿婉走到蔡昭姬身边儿坐下,陪她一起喝。
    “无甚,只是这几日做攻城车,心里边儿有点不爽利。”
    “嗯?”阿婉拿着酒壶给自己倒酒。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何门主会变成那样的一个人。”
    阿婉闻言手顿时一颤,这些年,她能看出来蔡昭姬对当年之事还未释怀,尤其是她最后死在了白帝城旁的长江中,喝醉了的蔡昭姬不停的流眼泪。
    “你说,浩气盟有如此攻城车,唐门虽有万千机关手段,可若真的的有一日语朝廷对上,那浩气盟又怎会坐视不管,难道真的要将整个门派全部拖入恶人谷的阵营才舒服么?”
    唐门弟子前些年一直都是家族性质的门派,后来老门主唐简做了武林盟主才开始广收门徒。
    可老门主唐简如今不知所终,唐傲天心比天高,刚愎自用。
    唐书翎死在长江里,便是与他有关。
    “放心吧,便是老门主不出来,老夫人综还是在的,她不会看着唐门主做傻事的。”
    阿婉温声的安抚着。
    唐简虽说不知所终,唐老夫人虽然隐居,却不代表她不问世事,若是唐傲天折损了太多唐门弟子,恐怕早晚一日,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老太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
    “会么?”蔡昭姬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阿婉。
    “会的。”阿婉斩钉截铁的点头。
    蔡昭姬捂住脸,片刻之后,传来大哭声:“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从蔡昭姬身体里醒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书翎。”
    阿婉伸手拉住蔡昭姬的手,强忍泪水:“我们都回不去了,所以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
    蔡昭姬拉着阿婉喝了一个下午的酒,等下午唐药儿差人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觉醒了,反倒是阿婉,多年不曾这么喝过,喝了几杯就头疼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