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每一个平常的夜晚一样,将饭菜端上桌后,何秀秀便准备去叫易羽下楼吃饭了。走到一半,她才想起来,她今天出门了,不用再叫她吃饭了。
他们在京城住了已将近八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他们两个现在到哪儿了?”她一脸担忧的问道,早知如此,她应该跟他们一起去才对。
墨震道:“有寒澈陪着她,没事的。”
白兰沉默的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忧。
他二人的处境还算是不错了,虽然没有住的地方,但是天气还是不错的。
因为着急赶路,他们在经过上一个村庄的时候并没有留宿。现在天已经黑了,再继续赶路,就不是很安全了。
这些对寒澈来说并不算什么,以前跟着姐姐赶路的时候,他们也是幕天席地的休息的。只是,现在这里还有易羽在。
不过,她适应的倒是挺快的。
见易羽一直盯着他手中的酒壶在看,寒澈默默的把酒壶递了过去。
易羽愣了一下,然后才从他手中接过了酒壶,她闻了一下,然后就还给了他。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喜欢这个味道。”易羽道。
寒澈点了点头,他从未见过她喝酒,她甚至连茶水都不喝。墨学不喝是有原因的,她则完全是因为不喜欢。
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她从来都不需要最好的。
“你在想什么?”易羽问道。
寒澈立刻把头转开了,他不能一直盯着她看,这样做太失礼了。
见他没有回答,易羽也没有追问下去。并不是每个问题,都需要答案的。
看着这小小的火堆,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那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天边有流星划过,看起来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寒澈回头去看她,见她一直盯着星空。
“已经开始了。”她小声说道。
寒澈问道:“什么开始了?”
易羽看着他,一脸忧伤的说道:“他们就要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寒澈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
“我原以为,会在他们来之前就把这些事情都解决的。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寒澈道:“我们可以想办法拦住他们。”只是几个人而已。
“不可以,这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
寒澈突然问道:“那这也是你的责任吗?”
“是的。”
“他们要做什么?”
易羽道:“我也不知道。或许等他们来了,我们就会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这里。”
“因为那些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来这里的。”易羽叹息道。
寒澈知道她为什么要叹息,因为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想要避免的事情,可那件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这不是你的错。”寒澈安慰她道。
易羽看着面前的火堆,火光映照之下,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神秘莫测。
寒澈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们,或许很快那些就不再是秘密了。
望月楼中,掌柜的和账房先生也在看着窗外的星空。
“哎呦喂,你可别叹气了,我头疼。”掌柜忍不住对一直在长吁短叹的帐房先生说道。
孙兆星暴跳如雷道:“你以为,我头不疼吗?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星陨啊,前兆啊,他们肯定已经发现了。不,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了,现在肯定已经快要来到这里了。”
掌柜的一脸淡定的说道:“这说不定是件好事呢。”
“你也说了不能确定,那万一,那件事情就是他们做的呢?到时候,小白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可别让小白听到了。”掌柜的一脸警惕的说道。
“小白又不在这里,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那可不一定,万一呢?”
“就算他们真的有人想要害我们,可总不能所有人都想要害我们吧?”
孙兆星:“可我们不知道谁是坏人啊,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全部当作是坏人来对待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那个人也带来?”孙兆星问道。
听了这话,掌柜的也忍不住长叹一声,她要是也来了这里,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这件事情,还是等小白他们回来了,我们再商量商量怎么办吧。”掌柜的道。
也只好这个样子了,希望小白还有别的计划,否则他们接下来的路就很难走了。
“好了,在他们会来之前,我们也要认真做好手里的事情。听说,皇后要为凌王选侧妃了。其他几个皇子,似乎也要选妃了。”
孙兆星皱眉问道:“打听出来,她看中了哪家的姑娘了吗?”
掌柜的指着门外道:“他们还在打听。”
“赵辰宇呢,他该不会也要定下来了吧?”孙兆星问道。
掌柜的拍着脑门说道:“哎呦喂,我把他给忘了。”
孙兆星道:“要是,他真的定下来了,那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要不,让她顶上去?”
“已经送了一个青汐过去,难道要让她也陷进去吗?”
这倒也是,青汐跟他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他们实在不必再安排人过去了。可是,如果让他娶了妻,那也不太好。
掌柜的突然说道:“这也是好事。”
孙兆星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他实在没有想到,他们现在谈论的这些事情,有哪一件挺起来像是好事。
“洛家也一定会派人出来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来见他们?”
孙兆星顿时明白了过来,“这的确很好。可是,万一被那些人发现了呢?”
掌柜的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一个处理不好,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对他们来说,甚至可能是灭顶之灾。
“但是,我们有小白,她一定会带我们走出困境的。”孙兆星道。
掌柜却并不开心,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一个孩子身上,就算她聪慧过人,可她到底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