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庄司伦世不一样,他说谎是没有目的的,或许他就是心血来潮说、或许的确存在遮掩的目的性。因此想要利用判断庄司伦世的真实目的,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为什么会答应他玩这种丝毫不划算的游戏?
是想和他交好?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还是说别的……什么样的东西?
想要寻求答案,就得从最开始开始捋顺。
直到现在,太宰治清楚了。
[想要交朋友。]
两个肯定词,进行了模糊。
但本话并非是谎言。
[侦探系的好朋友。]
此话是真话。
侦探意指探寻真相之人。
[狂热追求者。]
此话是真话。
他在渴求着这样的人存在。
太宰治忍不住宅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了最后才忍不住捧腹大笑出声。
“什么啊——结果你也是吗?”
仿佛正在端着一个面具,看着这个世界的某个人,这个时候被一句锋利的语言彻底打碎了面具。
庄司伦世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同伴,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人可言,也没有人可以倾听。
哪怕普尼尔获得人性,拥有智力和感性。
但有一个点不可否认,普尼尔是庄司伦世的分.身。
庄司伦世虚伪的好朋友,最好的安慰小熊——他的命运共同体。
有什么话语向普尼尔进行倾诉,等普尼尔理解并做出回复。
普尼尔拥有他的机能、他共同的情绪以及最棒的默契,这是当然的,毕竟是另外一个庄司伦世嘛。
没有什么比自己更加值得信任了。
但与此同时,每当庄司伦世写作时(使用念能力)、和普尼尔说话时(使用念能力)、听从森鸥外的命令狙击时(使用念能力)、本能扩展圆时(使用念能力)。庄司伦世在每一刻都在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与他格格不入。
庄司伦世正在观测这个世界。
在开口对这个世界说出了第一句话时,[被扭曲的]本能与本性都在遏制语言,最终发生了变化。
【我以后也不会相信库洛洛这家伙了。】
“库洛洛是我最信赖的人。”
失去名字、形体和语言的黑泥说出了这一段话。
好吧好吧,既然事情都发生到这种地步了,谁让他想不开用了那个。
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寻求解决的方法了。让他首先规划一下计划吧,思考一下怎么恢复过去。
“早上好,你的身体状态还好吗?”
“很好,实在太棒了。身体从来没有那么美妙过。”
【不好,完全不好,这狗屎身体。】
首先想想笔者之痛怎么再操作,先创造出一个有利的能力。
“你不识字吗?”
“我博学多才,这点文字自然不在话下。”
【什么破东西,每个字都不像是我理解的通用语,想要用这种文字进行写作,难如登天。】
没关系,只要努力学习就能够写作,努力吧。
努力是这个世界最美好的词。
“哎呀、没有办法说真话,谁对那么小的孩子下诅咒。”
“你这个臭小子不就是在骂人吗——什么诅咒,骗鬼呢。”
答对了,就是在骂你。
故意的,不爽啊?那也没办法。他比所有人都不爽。
骗人对庄司伦世来说,本来就是他的本性。习惯这样的生活并不困难。
但习惯并不是必需品,妥协也不是。
但要生活过得去,还得随便凑合过。
活着就好,不要要求那么多了,太奢侈了。
【“我会亲手的、一点又一点的,将你主动摆在我面前的谜题和虚假,通通解开撕裂。”】
——有人对这个被迫戴上的假面发出了宣言,并且寻求到假面龟裂的裂缝,企图一举击碎。
庄司伦世想,够了、够了。
太宰治的聪慧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且恰好的[好奇]成为了击破的矛,击穿誓言最坚固的谎言。
击穿那个■■■也没能够改变的谎言。
念、誓约的真面目正在被名为太宰治的生物逐步渗透。
这个世界哪怕再深奥的谜题,假使没有人破解,就永远被蒙尘在其中,没有人会理解其中的奥妙。
庄司伦世并非是杀人凶手和窃贼,他不存在谎言被拆穿后会面临多严重的后果。
他是出题者,在成功骗过对方以后,成就感腾升而出的时间仿佛云烟轻薄,如果没有办法看穿他,得到谜题的最终答案。心中的失落和空虚感在不断蔓延。
只有被破解,才会拥有存在的意义。
只有被破解,才明白出题者的用心和神秘。
誓约的阴影面正在被破解。
庄司伦世的本性在叫嚣欺骗,他被扭曲的本能在极力掩盖。
人类的社会共趋性仍在追求同类,寻求有人愿意与他共同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最终形成的就是庄司伦世的矛盾体,他和誓言是兄弟,他和太宰治是搭档。
敌人是誓言。
敌人是太宰治。
来吧来吧,追逐谎言。
名叫好奇心的怪物让你行动起来吧。
挑衅、欺骗、诱惑、证据链、走入他人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