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模样很认真,关南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又很剧烈,有点忘记呼吸。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当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是并没有。
关南笑了笑,避重就轻的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用这招勾搭过不少女人把?”
他望着关南,眼底有一丝玩味一闪而过,随即他勾了勾嘴角,顺着她的玩笑话答:“当然没,这些招数只有小姑娘喜欢。”
他说得模棱两可,关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不逗你了。”盛清让敛起笑容,顿了顿,继续解释:“卫晚缇也会出席,但是我不想给她任何希望了。但如果我带别的女人去,她恐怕会杀了那些人。”
关南皱着眉,“那她也不会放过我啊。前不久我还和她说过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呢。”
他笑了,“不会,她还蛮喜欢你的,她说过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了,她就完全放弃。”
关南直接无语了,“为什么啊?”
盛清让没有回答,只是问:“所以你愿意陪我去吗?”
陪他去吗?关南很是犹豫,现在已经快八点,如果她拒绝,那盛清让再找别人过去,肯定是要迟到的,但他坐在那里很悠然,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最后一道甜点送进来了,关南没有点,盛清让却点了一块小蛋糕,因为平平闹过,所以她格外印象深刻。
是她做给平平吃,被他误吃了的那个蛋糕。关南才想起来,问:“你姐姐生日,怎么不带平平过去?”
“不想让平平接触那些人,他们没多少人知道平平的存在。”他尝了一口便搁下了勺子,说:“晚一点宴会结束了,老朱再送平平过来。”
“哦。”
盛清让顿了顿,又道:“陆姐应该和你说过,我姐一直致力于给我介绍对象,但我现在并没有心思想这个,如果今晚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了,指不定她又会给我塞个什么人,让我应付一晚上。你帮我这个忙,衣橱里的衣服全送给你。”
关南眼睛一亮,“真的?”
盛清让笑起来,“真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全部!那些衣服那么漂亮,全是手工的,料子上乘,错过了就没有了。
做个幌子而已,她还应付得来。
☆、第45章 晚宴
用过餐后两人直接往宴会地点赶去。乐文
车子在红绿灯停下时,盛清让转身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
“什么?”关南一边问一边打开盒子。
“上次给你准备的饰品是碎钻,但是没想到你选的是这套裙子,我觉得和裙子不搭,所以没有给你。”盛清让在旁边解释。
盒子里是一套珍珠首饰,镂空的耳坠,简约复古的珍珠项链和细手链。关南有些意外,“好漂亮,你在哪买的?”盒子上也没有logo。
“昨天晚上让一个做首饰的师傅赶出来的。”盛清让说完示意她戴上。
关南也不跟他客气了,取出耳坠偏过脸就往耳朵上别,勉强就着车窗上的倒影看,车子在此时忽然起步,往前颠了一下,关南本来就歪着头,这一下她难免因为惯性往后倒,盛清让及时的伸出手护住了她。
他的一只手扣着她的肩膀,手掌放在她后颈上,避免她撞倒头。
“… …诶。”
“嗯?”
“掉了。”关南低头要找。
“你别动,我来找。”他弯下腰,过了一会儿从座椅下拾起那枚坠子递给她。
总算顺利的戴好了耳坠和手链,盛清让眼光独到,这套饰品看起来朴实无华,但无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和衣服很搭。另外项链的结有些难扣,她想万一自己戴不好就必须要求助盛清让,而让他帮她戴项链什么的好像有些暧昧,于是果断的没有拿出项链,只象征性的问了盛清让一声:“项链就不戴了可以吗?我觉得有些累赘。”
盛清让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关南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宴会地点在近郊的独栋别墅里,门卫领着他们把车停进了车库。从车库出来之后,就是露天的游泳池和草坪,穿着佣人服装的人来来往往正在往白色长桌上摆置冷食。
“这是我姐家。”盛清让在她身边跟她解释,然后领着她进屋。
“哦,很漂亮。”
盛清让笑了笑,“和你家差不多。”
外面没有人,人都挤在屋子里了,屋内辉煌明亮,关南跟着盛清让一进屋,看到满屋的香衣云鬓,她的脑袋就阵阵发昏,感觉呼吸有些吃力。
但盛清让的手就虚揽在她腰侧,微微一带,就往里走去了。
宴会地点虽然是在主人家,说不上多豪华气派,但是细节处仍可见主人家的身份和富足,譬如墙上的名画,屋角的古董,以及来回穿梭的十几个佣人。
靠边上的一些人最先发现他们,盛清让便一一和他们打招呼,然后礼节性的和他们介绍关南,“这是关南。”
只此一句,别无他话,由得他们去猜测。
关南虽然不自在,但仍极力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在重要的人面前,盛清让才会偏头在她耳畔介绍:“这是三哥,我姐夫的表哥。”
关南便乖巧的叫人:“三哥。”
那穿着绸缎唐装的中年男人看着有些眼熟,面很善,一直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就说:“蛮文静的,处多久了?”
关南:“… …”
盛清让代她回答:“大半年了。”
“嗯,早点定下来好,你姐现在就只操心你了。”
盛清让笑笑,神色间很是恭敬,“我知道。”
他们聊了一会,三哥又问了她一些话,才放两人往里走。
关南在越过他之后松了口气,觉得后背都凉了。
盛清让揽着她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做样子变成了真的揽,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间,掌心传递着热度,声音在头顶,很是温和,“紧张了?”
“不是… …是心虚。”她很少撒谎,何况是这样大的谎话。又是在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也不是普通的晚宴,既然是他姐姐的生日,那来的人多半都是亲朋,性质偏家宴比较多吧。
“没事,走个过场而已。”盛清让的声音淡淡的从头顶传来,“除了几个常往来的,其他人谁管你带的是谁。”
“话是这样说,但是骗… …”
有人经过,关南便闭上了嘴。但是骗朋友和骗家长是两个性质啊。
盛清让取了两杯酒,递过一杯给关南,她接过了,端在手上没有喝。盛清让也没有,往人群中看了两眼,关南想他应该是在找他姐,果不其然,他叫住一个经过的佣人,低声问:“夫人呢?”
那人微垂着头,向盛清让问了好,才答:“夫人刚刚到楼上去了,小少爷昨晚发了烧,现在还不见好。”
盛清让点点头,“你去忙吧。”
他们就站在边上,等着主人下来,偶尔有人前来打招呼,盛清让便客客气气的介绍了。多数人都是商场上的显赫人物,人走之后,盛清让便会小声问她:“不认识?”
关南摇头,她从来不会参加这样的宴会,别说这些商场上的大亨,就是他爸爸的生意伙伴她都记不全人。
倒是有个人认出她了,主动和她打了招呼。
“关小姐?”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但关南没有任何印象,“你居然也在?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和陈家是朋友吗?”
关南有些尴尬,伸出手被他握着,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
盛清让及时解围,“尤先生,你好,关南是我带来的。”
关南连忙跟着开口问好:“尤先生你好。”
对方才满意的松了手,和她说了几句话,然后才和盛清让点点头示意之后离去。
关南注意到,这屋子里没有盛清让的那几个朋友,来人都是陈家的一些长辈和晚辈。到了现在,关南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得到,盛清让在进了这个屋子里之后,更像个客人,似乎还有些拘谨和沉默。
但是再怎么说,他也应该算是陈家的人吧,可那些人,好像并没有多尊敬他,更有甚者如尤先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捕捉到这微妙的氛围之后,关南觉得更不自在了。她主动扯了扯盛清让,拉着他走到了角落里。盛清让抿嘴笑了笑,神色看起来很自然。
她随口找话说: “卫小姐没有来?”
“她听说你要来,就没来了。”
“… …”关南有些不高兴。
“怎么了?”
“我本来和她还蛮好的,以为能交个朋友呢,你这样弄,估计她都不会再见我了。”
盛清让靠着墙边的高柜,手肘支在边沿,抿了口香槟,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你很喜欢她?”
关南点点头。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显然思考了一下,才说:“她很直爽,落落大方,也很漂亮。”
这是她第二次夸卫晚缇了,盛清让笑了笑,没有说话。
关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其实盛先生… …”
“叫我盛清让就可以了。”他打断她。
“哦,盛清让…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盛清让便在边上挑眉,“说。”
她在量度该不该说,盛清让就在旁边静静地等她开口。关南被这目光搞得很是压抑,还是开了口:“我其实觉得卫小姐蛮适合你的,她人也很好,你为什么… …”
盛清让举起杯子搁在嘴边,杯口倾斜,液体碰到他嘴唇,但关南感觉他并没有入口。放下杯子之后他也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很淡漠,似乎还有一些… …不悦。
关南马上闭嘴。
隔了一会,盛清让才开口问:“你是真的这么觉得,还是在试探我?”
“啊?”几乎是他开口的瞬间音乐响起了,所以她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只好伸着脖子去听,几秒之后他也没有重新开口,关南又讪讪地收回脖子。
音乐响起没有多久之后,盛清让的外甥陈善学便和挽着一个中年妇女下来了,大家都停止了交谈,关南料想这一位就是盛清让的姐姐了,因为眉眼中都有点盛清让的影子,特别是鼻子,简直生得一模一样。
陈夫人应该比盛清让大七八岁,但是保养得很好,脸上除了一些法令纹之外,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们站的位置刚好离楼梯比较近,陈夫人一下楼就看到了他们。她冲盛清让点了点头,径自就朝他们走来了。
陈善学就在后面,让佣人请大家移步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