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去了吗?”
关南失笑,“还没有,陆姨还没来,我带你去洗澡。”
平平自己下了沙发穿好鞋,跟着她上楼。
关南到他衣柜给他捡了一套衣服,然后去浴室给他放了水。
“呃,你是要自己洗还是......”
平平闷声闷气的拿过衣服,“我自己洗。”
关南怕他出事,所以他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一直守在门口,几乎是他一出来关南就把他抱进了房间,拿着吹风机冲他一顿狠吹。
“有你这么洗澡的吗!”关南没好气的揉着他的脑袋说,“头发湿了也不晓得擦一擦,水滴得到处都是,衣服也湿了一大半,裤子也是,诶,你洗澡是不是不用毛巾啊?”
平平委屈,“我拧不动毛巾啊。”
“......”
好不容易帮他把湿衣服换了,又把头发吹干了,关南开始哄他上床睡觉。
他倒是上床了,就是死活不愿闭上眼睛,听到大门传来动静之后,更是紧紧抓着关南的衣服。
“快睡啦,陆姨都到了。”关南看看手机,“十一点半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晚还不睡,小心你的屁股。”
“我爸从来不会打我屁股啊。”
“好吧。”
“南南……”平平开口,然后被推门进来的人打断。
“小关老师!”陆姨气喘吁吁的,“可算赶回来了,先生他们还没回来么?平平洗澡了吗?睡了吗?”
关南要起身,却被平平扯着衣角,她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然后回答陆姨,“他们还在医院,平平已经洗澡了,准备睡了。”
“哦。”陆姨松了口气,“李姐没事吧?”
“还在手术,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听老朱说是高血压还是?”
“医生来的时候说是高血压,但具体还得等结果吧,我也不太清楚。”她说着用目光示意她不要在平平面前问太多。
陆姐会意,连忙转移话题:“好好,你们都吃过晚饭了吧?”
“吃过了,家里已经没什么事了,您洗个澡然后休息吧,这么晚还赶过来辛苦了。”
“嗨,这说的什么话。”陆姨笑了,“我等平平睡了我再去睡。”
平平却突然转过头来,“陆姨,我今晚想和南南睡。”
两人都是一愣,关南反应过来,他又要留她过夜了。
关南捏捏他的脸,“小子,不要趁机耍流氓啊。”
平平望着她,露出可怜的模样,“可是我怕……”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怕的意思,关南替他盖好被子,“放心,李姨没事的,别怕啊。”
平平牵着她的衣角不愿放手,“你要是走的话,我今晚就不睡了。”
门口的陆姐也很无奈,“平平啊,你是不喜欢陆姨吗?陆姨就在隔壁啊。”
平平嘟着嘴望着她,这可怜模样让陆姨也不好再说什么。
盛清让不在的时候,他的撒娇值直接爆表。
“平平啊……”两个女人都无奈。
关南最后还是妥协了。
陆姐找出了一套备用的女客睡衣,关南惊讶的是,连内衣裤都备有,只不过尺寸偏大。
“小关老师,你放心吧,这一套衣服我都洗过了。”陆姐说。
“哦。”关南好笑,“为什么家里会有备用的内衣裤呢?”
她来这两个多月了,一次都没有见到盛清让带女性回来过啊。
“这个是夫人让我备好的,可惜先生都没让它有机会施展过。”
关南忍不住笑了,同时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还担心盛先生找不到对象吗?”
“我们当然知道他不会找不到,关键是他不想找啊,我看他一点都不着急,打算打一辈子光棍呢。”
别人的事她不好说什么,关南傻笑两声。
陆姐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其实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了,脾气又那么好,平平又喜欢你,先生也不讨厌你。”
关南笑得更大声了,有些不可思议,“陆姐你开玩笑吧,盛先生一直都对我没好感的好吗。”
“有吗?”陆姐也很惊讶,“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他对我的教育方式一直都不认可啊,和我说话就没几句有好气过,他说我做的东西好吃,让我多给平平做,但是他从来不会吃……你怎么觉得他不讨厌我呢。”
“我是看你照顾平平的时候他在旁边从来不说什么,很放心的样子,而且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看都觉得画面和谐。唉,就是你们年龄差太多了,而且你还有男朋友……”
“陆姐你想太多了。”关南连忙打断对话,“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好好。”
她洗完澡之后到平平屋里的时候,对方还在等她。
“你还不睡啊。”关南小声说,“小心夜婆婆来把你抓走。”
“有南南在我不怕。”
“嘿嘿,睡你这还是睡我那?”
平平掀开被子,“我已经暖好床了。”
“好咧,小暖男。”关南爬上床,靠着他躺下,“哇,你把我的枕头都拿过来了,真是。”
“恩。”平平将头靠在她手臂上,“南南。”
“恩?”
“晚安南南。”
“晚安平平。”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主要还是怀里抱着一个小暖炉,平平睡相极好,基本不会乱动,踢过一次被子被关南强行盖好之后,便乖乖的不再动弹了。
早晨被生物钟叫醒,关南睁开眼睛,然后差点被吓得滚下床去。
另一边的枕头上赫然躺着一张熟睡的男人的脸,与她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小的平平的脑袋。
还有什么比清晨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更惊悚的事情吗?
☆、第25章 拜托
还有什么比清晨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更惊悚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当你发现对方是你雇主的时候,而且两人距离近得她都能数清盛清让的睫毛有多少根。
关南没控制住自己,惊得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平平都带醒了。平平翻了个身,望了望坐着的南南,又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上横着的胳膊,打了一个呵欠,迷迷糊糊的说:“南南早。”
要堵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那边酣睡的男人已经被吵醒。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关南觉得空气都凝滞了,对视半秒之后她迅速下床,一边找鞋,一边把背影留给他。
如芒在背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她找到鞋之后又去扯床尾椅子上的外套,与此同时听到平平傻乎乎地在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男人的声音还算平静,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哦,你怎么不去你自己床上睡啊?”
就是啊!
盛清让摸摸平平的头,没有说话。
关南匆忙中终于穿好外套,转身要出门的时候冷不丁和盛清让对视上了。
尴尬得无以复加。
一秒,两秒,对方没有挪开视线,她也没有,然后她反应过来,开口解释:“昨晚平平说害怕,让我陪他,所以......”
“爸爸爸爸,是我睡不着,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让南南留下的。”平平也急忙解释。
“恩,我进门的时候没有开灯,没看到你在床上,抱歉。”后两句是对着关南说的。
关南有些愣,嗯哼?盛清让是在解释和道歉?真是稀了奇了。
平平在旁边朝她眨眼,关南来不及回应,匆匆出门了。
陆姨在厨房准备早餐,关南怕她忙不过来,过去帮忙,等她们弄好之后,那两父子才一前一后下楼来。
平平看到她还在,欢呼了一声,然后飞奔到餐桌前。
“南南,是你煮的早餐吗?”
“是我和你陆姨煮的呀。”
平平闷头吃掉了半碗面,然后追着盛清让问:“爸爸爸爸,你要送我去学校吗?”
“恩,你快把牛奶喝完,我送你去。”
关南把牛奶递过去,提醒他,“昨天的作业你让爸爸签名了吗?”
平平当然忘记了,“啊,还在楼上,爸爸你等一下。”他说完便下了餐桌,一溜烟跑上楼了。
关南趁此机会问盛清让:“李姐怎么样了?”
盛清让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才答:“脑血栓,手术很成功,但是还没醒,如果今天还醒不过来,可能就会一直在病床上躺着了。”
关南和陆姐都怔住了。
“是植物人的意思吗?”陆姐小心的问。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