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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他打量了两眼,一身墨绿锦衣,那料子厚重泛光,上头的暗纹还是用金线织的,腰间挂了四五个玉佩,个个成色不俗。
    又看那脚底的靴子,外头这么大雨,他靴子却干净,刚才过去大门口开门时,外面停的那辆马车便是华贵异常。
    身边的跟班个个穿戴的都比寻常人要好。
    且顾君九生的阴柔白净,站在那儿俨然富贵堆里出的公子哥儿,一举一动都有不拘小节的张扬,显然平日里是没把规矩放在心上,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规矩的主。
    又见顾君九转头看向白元庆,满脸不解:“白大人在做什么,为何不肯见我?”
    这白元庆哪能知道。
    他只是传个话罢了。
    他笑了笑:“玉安昨夜留宿在沈首辅那里,许是累了吧。”
    顾君九听了这话当场瞪大了双眼,上前一步急切道:“你说什么?!”
    白元庆看顾君九这么大反应有些疑惑,还是重复了一遍道:“昨夜玉安与沈首辅有要事要说,今早才回,应是累了。”
    “顾公子要不改日再过来?”
    顾君九一听这话就气得咬牙:“我不,我非要在这儿等着!”
    “今日我一定要见到白大人,我要问个明白!”
    他腿伤才刚好,趁着早上父亲看管他松懈了,就乘机溜了出来。
    他顾君九历来还未起这么早过,不过就是为了见白玉安一面。
    他这些天得了快莲花玉佩,整块的白玉刻的,栩栩如生,花蕊让人镶了金豆,穗子也是金线织的,就为了早早拿来给白玉安,好得了人一个笑。
    不见他倒不说,怎么他既能在沈首辅那里过夜,见他一面就不肯了。
    顾君九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手里装着莲花佩的盒子砸到地上。
    白元庆看了顾君九的反应,不明白这人怎么忽然这么大反应,心下一愣,问道:“可问问顾公子来找玉安何事?”
    白元庆本以为顾君九是白玉安的同僚,但看顾君九这一身装扮又不似当差的,且这时候过来,难道不上值?
    白元庆又忽然想到,往常白玉安这个时候早该上值去了,怎么还没走。
    难道是太累了忘了?
    无故旷任可是要去打板子的,白元庆心里一紧,也不等顾君九说话,连忙又进去往里屋喊:“玉安,上值该迟了。”
    白玉安在里头听见白元庆的声音虚虚应了一声,敷衍道:“今日不去。”
    顾君九听到白玉安的声音就想闯进去,白元庆忙拦住他:“玉安在里头沐浴,顾公子要有急事,且先在外头等着。”
    “这般进去确有些不妥。”
    顾君九这才看向白元庆,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面生的很,且还留着胡须,面目普通,但气质温和,像是比白玉安大了许多。
    他满眼防备,难不成白玉安又给他找了个情敌不成。
    他推了白元庆的手问道:“你是何人?”
    白元庆便抱手:“我是玉安的堂兄,这次上京赴考借住在此,可问这位顾公子是哪家的?”
    顾怀玉一听白元庆是白玉安的堂兄,表情立马缓和下来,一把就拉着白元庆去旁边椅子上坐下笑道:“原是白大人堂兄。”
    “在下是城东南巷顾家的,家中世代经商,在家排行第九,全名顾君九,白大哥叫我小九就是。”
    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倒让白元庆微微有些没转过来,又见顾君九刚才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会儿又一张脸全是笑意。
    不由感叹面前的少年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没没来得及说话,又见顾君九忽然凑了上来,对着他问道:“最近白大人常留在沈首辅那过夜么?”
    白元庆看了顾君九一眼道:“玉安也只昨日去了,想是有要事。”
    顾君九面上就冷哼一声,他才不信有什么要事要说一夜。
    估计白玉安早就被吃干抹净了,就是偏偏拒绝他!
    顾君九越想越顺不过气,恨不得现在立马马上冲到白玉安面前去问个明白!
    白元庆看了看顾君九脸上的表情,总算是问道:“可问顾公子与玉安是何关系?”
    顾君九就咬牙切齿道:“白大人对我始乱终弃,我来找白大人说理!”
    白元庆听罢脸色大变,况且面前的顾君九还是个男子,这话从何说起,便连忙道:“顾公子这话如何说的?”
    “玉安自小品行端正,绝不可能做这等事。”
    “顾公子休要乱说。”
    顾君九九冷哼一声看向白元庆,正想要说白玉安与沈珏的事,但到底还是怕后头白玉安怪自己,到底忍住了没说,又摆摆手:“刚才胡说的,你别管我刚才的话就是了。”
    白元庆脸上惊疑不定,张张口,到底罢了。
    第220章 要白大人明明白白一句话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了的时候,白玉安才从浴桶里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分外的冷。
    浴房内雾气缭绕,白玉安眼神淡淡,拿过屏风上的里衣草草穿了,才走了出去。
    发丝上还在往下滴着水,滴滴落到肩膀上,逐渐将肩上的衣料都打湿了。
    她刚进到里屋,就听到外头顾君九与堂兄的说话声,想着这顾君九居然还没走,不由眉头就一皱,冷白手指点在桌案上,又拿过挂在椅背上的外袍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