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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可没什么耐心多等。”
    “你只有一次开口的机会,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话。”
    乌发间的小脸惨白,白玉安从沈珏的眼眸里丝毫情绪也看不见,那里如深潭一般,让人揣测不了他的任何心思,更无法看透他的想法。
    她想不通沈珏的意思,但总归听起来她也没损失什么。
    咬着唇,眼看着沈珏的眼里渐渐不耐,白玉安总算咬牙开口:“我答应。”
    那张脸上半分情愿也无,甚至于她还在求他,也是这样不通人情的样子。
    沈珏笑了笑,弯腰凑到白玉安的耳边,吹气在她的耳后低语:“既然以后都是邻里了,那往后得空了也一并陪我用晚饭吧。”
    白玉安气得快要指着沈珏大骂了,这个不讲信用的登徒子,心狠手辣阴险狡诈,难不成他是没人陪他用饭不成。
    看着白玉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如炸了毛的兔子一般,沈珏不动声色勾了唇,甚至想捏捏她的脸。
    那夜的触感十分柔软,不知再捏一次又是如何。
    到底是克制住了,不然床上的人怕要气怒的跳起来。
    他直起身子看她通红的脸颊,柔柔弱弱的病弱模样,眼睛也红通通的,说是个女人也不过分。
    他扫扫衣襟,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看着白玉安道:“既然咱们白编修没说话,那便这么定了。”
    说着沈珏侧头对着一边的崔任道:“这两日就让他在这养着,要真死了人,事情便大了。”
    崔任自然点头,沈珏话已说完,就转身不发一言就离开。
    夜里,沈珏从紫薇宫出来,守门的太监提着灯笼过来带路,沈珏却摆摆手,独自接过灯笼往白雪里去,一袭白衣猎猎作响,在寒风中犹如立在山顶的白鹤。
    不远处有一行声势浩大的人正往这边走过来,华丽的轿辇四周垂下的是叮叮当当的万颗珍珠,镶嵌黄金玉石的轿柱不过是这富贵的十之一二,轿子下更是黑压压的跟了十几位宫人与太监。
    这般排场,不是韦太后又是谁。
    沈珏站在原处眯着眼睛,面色淡淡。
    待那轿辇走近,韦太后那张艳丽华贵的脸就露了出来,对着沈珏巧笑:“沈首辅果真日理万机,这个时辰了还在与殿下操劳国事。”
    “可问问沈首辅,打算怎么处置那个阻挠本宫修建温泉别宫的白编修?”
    呛人的香气扑鼻,沈珏后退一步,挑眉看向韦太后:“到时候太后娘娘自会满意便是。”
    沈珏要权,自然背后要韦太后背后的鼎力支持,他替韦太后压下别宫之事,韦太后将朝廷事物放手交给他。
    这是两人的交易。
    沈珏说罢,对着韦太后施了一礼,随即转身走开。
    看着沈珏挺拔隽永的背影,韦太后丝毫不恼,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重新回了轿内。
    跟在轿旁的大太监瞧了瞧太后神色,忍不住低声道:“沈首辅着实忙碌,才说两句就匆匆走了。”
    韦太后怎么听不出来那话里的意思,不过是说沈珏有些目中无人,没将她着太后放在眼里罢了。
    韦太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沈珏的为人她早在闺中就已经知晓了,她知道他历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当年甚至就差点嫁给了他。
    可惜,往事如云烟,她始终没有入过对方的眼里。
    且先皇能临终将小皇帝托付给沈珏,她自然是信他的。
    到了第二日皇帝就下了诏书,王太傅因家眷受贿贪污,念在数额不大,又是家眷主动坦白认错,总归是王太傅治家不严,特许告老还乡,其余老臣一并无罪释放。
    白玉安身为朝廷官员,无视律令进出花楼,罚俸禄六月,官复原职,可家中休养五日再上值。
    这一通操作下来,朝臣们面面相觑,任是谁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收场。。
    他们原还以为沈珏会大刀阔斧的狠狠清算一笔,这未免太温和了些,实在不像是沈珏这些年来的作风。
    这些年与沈珏作对的,哪个又有什么好下场了,王太傅身为内阁次辅,常与沈珏在朝堂上争论,沈珏能让人平安还乡,已经算是十分留情了。
    而被放出来的老臣,失去了王太傅这样的一个主心骨,有的自请还乡,有的则是开始明哲保身。
    沈珏独自站在窗口看着窗外青松,雪色刺眼,一口白气缓缓呵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玉安那日在牢狱里的脆弱模样。
    第10章 她与沈珏的关系
    白玉安从都察院出来的那天,漫天大雪,门外冷清空寂,一眼看过去皆是素白。
    阿桃与高寒立在不远处,看到出来后的白玉安,连忙迎接了上去。
    白玉安原本如玉的脸上此刻苍白饥瘦,只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好似里面盛有波光。
    高寒的神情肃正,却不敢看白玉安那布满血痕的消瘦身体,他的声音伤痛:“你这次受苦了。”
    漫天的大雪仿佛在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墙,高寒情绪难忍,白玉安却扯出了笑意。
    依旧清脆斯文的声音从白玉安的唇中脱出:“高兄何必伤怀,玉安死不了的。”
    说罢白玉安又宽慰似的拍拍高寒的肩膀低低问道:“老师可好?”
    高寒隐忍的点点头:“现在确不是伤感时候。”
    他又道:“沈首辅思虑老师身体年迈,昨夜就通知家里人来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