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离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拇指还是无意识的婆娑着扳指。
若陀问:“摩拉克斯,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蜕皮的?”
“诞生后一年。”
若陀震惊:“小包子怎么这么早?她诞生以来还不足一年吧?”
钟离:“……吃太多了吧。”
话音刚落,正在经历蜕皮的崽崽忽然奋起一跃,咬住老父亲的衣服。
钟离并不意外,抓着崽崽的龙身把她重新放到桌上。
顺便撕下来一块布。
“岩龙蜕皮时会承受剧烈的疼痛,同时也会行动不便,所以会有较强的攻击性。”钟离忽然露出浅笑,点头,“嗯,她大概恼羞成怒了。”
说完,又顺手按住了恼羞成怒想要咬人的崽崽:“好好蜕皮。”
若陀难得听挚友说起岩龙的习性经历,于是问起了他小时候的事:“你幼时也有这么强的攻击性吗?”
钟离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若陀认识他这么久还会问出这种问题,但还是回答:“从前可不是什么和平年代。”
若陀:“也会这么可爱吗?”
他已经能想象到幼年摩拉克斯奶凶奶凶的样子。
一小只,一边努力蜕皮,一边龇牙咧嘴。
想到这里,若陀自顾自的又说道:“噢,应该要比小包子更凶残血性一点,
一口一个小朋友不成问题。”
但也比现在可爱多了吧。
拜磨损所赐,导致没有保存着摩拉克斯幼年时期珍贵录像的石头。
这可恶的磨损。
钟离:……
是什么让挚友变成了这样。
是磨损吗?
崽崽已经把眼睛上的龙蜕扒拉下来了,再往后就是龙角部分。
龙角是最难的地方,再就是爪子。
过了这两道坎,其他地方就很容易了。
若陀和钟离两人都没说话,注视着小金龙挣扎一直到了中午。
尾巴上的那一点龙蜕被爪子彻底踹开口,两个大男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崽崽挣扎了一上午,又累又痛,终于把龙蜕挣脱后,整条龙趴在桌上不动了。
龙须都没劲的垂在桌上。
钟离轻轻摸了摸闺女的脑袋:“辛苦了,要吃点东西吗?”
崽崽不想回答,也不想吃东西。
她现在只想睡觉。
若陀第一次见龙蜕,把那浅金色的一小团龙蜕拿在手中,看了看,有龙角龙爪,十分完整,只有一些地方有轻微的破损。
他笑着说道:“这东西整理一下好像还可以做一个小包子的模型。”
钟离把闺女抱起来,看了一眼若陀,难得没有反驳。
如果可以,放着做个纪念也不错。
正当钟离准备送闺女回去睡一觉时,若陀忽然叫住了他:“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钟离驻足,露出疑惑的目光。
除了长大了一点,哪里不对劲?
若陀二步并作两步上前,摸了摸崽崽背上的龙鳞:“你看看,是不是颜色没以前亮了?”
被若陀这么一说,钟离也发现了。
变化不太大,看着闺女挣扎一上午,确实没注意到这点小变化。
“似乎是有一些。”
刚说完,正在钟离怀里睡觉的崽崽猛地扭头去看自己的鳞片。
借着阳光,崽崽发现自己的鳞片,也许、似乎、大概是有那么一点点掉色。
以前在阳光下她闪闪发亮,现在光芒好像暗了一点。
钟离看她这反应,心里暗道不妙。
果然,闺女发现自己没以前亮了之后,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又一次,疼了累了一上午最多哼唧了两声,但发现自己变丑了之后,立马泣不成声。
奇怪的泪点。
钟离冷冷的瞥了一眼若陀:“少胡说八道。”
说完就回房间哄闺女。
若陀:?
刚才你自己不也说了吗?
后来若陀私底下问钟离崽崽为什么会掉色的时候,钟离的回答是大部分幼崽在蜕皮/换毛的时候都会变色。
“那你小时候呢?”若陀问。
自从有了上次的经历,钟离意味不
() 明的看了一眼挚友(),
(),
变色了也看不出来。”
钟离正在浇花,听到这句话,他把倾斜的水壶摆正,正眼看若陀:“浮舍在绘画上小有造诣,你若已经被磨损得认不出颜色,可以去找他学一学。”
脸色严肃道仿佛是在认真建议。
若陀:“画画谁不会啊!”
就是没那么好看而已。
“吱呀”一声。
被推开的大门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门后先是探出一个顶着龙角的小脑袋:“我回来啦!”
崽崽回来的时候还背着一个金粉的色小挎包,包面画着小龙崽的图案。
“弥怒哥哥送哒!”崽崽向老父亲和叔叔炫耀,“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若陀眼珠子一转,笑道,“但是没有小包子好看!”
这顿彩虹屁把崽崽吹得飘上了天。
钟离的评价千年如一日的不变:“尚可。”
崽崽打开背包,取出两个鸟蛋大小的仪器:“这个是应达姐姐给哒!应达姐姐说只要拿着这个通讯仪,不管多远都能和另一个人对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