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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提及宋玥玥,易晗峥偶然想起一件事情。
    “大人,”他思索着问,“可不可以与我说说你从前的事情?”
    季鸣霄稍作思考:“你想知道什么?”
    易晗峥盯着他,眼神直勾勾的:“关于大人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太多了,说不完。”
    “那倒也有些道理。”易晗峥不以为意道,“我们往后慢慢说,不急于一时。今日的话,大人与我说说,为何宋师姐说你打小就爱糟蹋自己?”他联想起什么,怀了些坏心思,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我不相信是因为糟蹋牙齿,才得出这般结论。”
    “……不是那个。”季鸣霄要从小篮里取桂花酥的动作顿了顿,“少时在浔渊宫修行时不太注意,偶尔会伤及自身。”
    见季鸣霄从小篮里取出桂花酥,易晗峥心道他还真是偏好这一口得很,又问道:“你师父……上一任浔渊宫宫主,他从来不管的吗?”
    季鸣霄掰了一半桂花酥递给他,道:“师父平常不大管我,主要还是苏师兄会管,但那个时候,苏师兄有很多事情要忙。”
    易晗峥接过桂花酥,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此……倒也难为大人修行到如此境界。”
    “说不上难为,自己摸索明白了,往后就不成问题。”话到此处,季鸣霄话音微顿,“你起初修行才该说是难为,我不曾想你以前是那般过来的。”
    易晗峥拍去手上桂花酥的碎渣,不以为然道:“算幸运的,没走火入魔,也不难为。”
    季鸣霄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道:“你若真走火入魔了……都是暗灵根,如今怕是会和乌罪同流合污。”
    “还是别吧,”易晗峥轻叹出声,面上表情显出一言难尽的意味,“那样我只怕自己会被大人一剑戳死。”
    季鸣霄赞同点头:“有可能。”
    “……”要命,原来真会戳死啊。
    ——
    这两日,也不知董梦晴从宋玥玥那处打听来什么,某日刚从浔澜峰回来,便跑来好奇问季鸣霄幼时可曾坏过牙齿。季鸣霄当时面无表情不出声,定是不好意思跟个小女孩承认太多,易晗峥看在眼里暗中偷笑,虽没说多余的,却无意撞见之前从山下顺回来的桂花酥侥幸多存活几天。
    浔州内既有葛东龙出手相助,浔渊宫内事物渐轻,除却日常巡查,易晗峥总赖在季鸣霄身边不走。
    正值浓情蜜意,两个人日常倒也不介意互相黏糊,腻在一块随意走走再是寻常,这日临要出门季鸣霄与易晗峥已然对视须臾,两相无言。
    季鸣霄默默移开眼,视线不由又往易晗峥手里的小册子上滑了滑——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这本小册子,已有了点心理阴影,偶尔也会希望易晗峥的学习能力没那么强。
    季鸣霄心情复杂地道:“……你不是不常看么?”
    既是被捉现行,易晗峥也毫不胆怯与他承认,挠挠脸颊道:“是不常看呀,否则怎么到现在还在看同一本对不对?”
    “……?”季鸣霄无言。他真的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可季鸣霄看他样子像是说得很真诚,本想来找他来一道出行,最终沉默着站了一会,还是决定不置一词,转身挪步欲走。
    “大人,你等一等嘛,”易晗峥忙拽住他,一双眼眸晶晶亮地瞧他,“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也不至于遮遮掩掩,来一起看看怎么样?”
    ?什么东西也能找他一同看?这不是开玩笑吗?季鸣霄狠狠甩开他:“不看。”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你……也别看。”
    易晗峥眨眨眼睛,倏地笑了:“为什么不让我看?大人该知道,若没有足够理由,本也难以让人心甘情愿妥协。”
    他又开始了这一套。实际怎样两人心里都是清楚的,季鸣霄多少有些嫌别扭,这坏小子学来什么招都净往他身上使,上床前满嘴漂亮话说得好听又乖巧,上床后什么荤话都往外头跑,美其名曰在调情,越不让说越使坏,属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鸣霄想罢,斜了他一眼:“别乱学些有的没的。”
    言罢他又要走开,易晗峥却从他神情里读出一种一言难尽的意味。
    歪头想了想后,易晗峥猜得出大概,又觉好笑。他抬手将季鸣霄扯向身前,无辜道:“大人,你怪我我便认了,可我是被迫的啊。”
    听他前边一句,季鸣霄本当他是有心悔改,甫一听到后边这句,立时要气笑了。
    “你怎得被迫?”
    易晗峥将脑袋搁在他肩头:“大人真是记性不好,当初你我二人在彤州城黑市的时候,路上曾遇了个青楼,大人分毫不顾我劝阻,硬要靠着人家门前走。”
    “好在我当时虽不讨喜,却从未放弃考虑如何讨得你喜。这不是,一番思考之下,功夫不负有心人,仍是明白了你的意思,要不我怎么会说,大人想玩什么花样,我陪你呢?可我实在不会这些,只好被迫学了学。”
    他话末语气说得好可怜,仿佛真的在季鸣霄手底受了冤屈。
    可……这不纯粹是歪理么?歪理就算了,偏还要倒打一耙,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撇下去。季鸣霄不跟他仔细掰扯,直接抬臂捅他一下,欲要将他推开,兼冷声责他:“胡说八道。我当时不过是与你置气。”
    易晗峥似是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既是这般,可大人怎能现在才与我说清?反害我学了些不该学的东西。”他手摸索着要往季鸣霄衣衫里探,撒娇一般软声继续埋怨,“都赖大人,大人好歹弥补我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