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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委屈哭了。
    又像是为了勾人欲念,涂了红妆。
    绿灯亮。
    韩嘉榆转眸回去,踩下油门。
    而少年单薄的衣衫外,也披了件温暖的绒衬皮衣。
    韩嘉榆修改评价:
    好吧,不是纯粹的牛皮糖。
    他不爱吃糖,但至少会馋一口不粘牙的甜。
    封闭的车厢内,因少年身体高温散着淡淡的酒意,掺着男人素雅的香水气。
    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越缠越深,像被封进高压锅般亟待引爆。
    幸而,车门打开,入夜的凉风卷着清新空气,冲淡了那险些令人昏头的气味。
    车已到家,韩嘉榆下车绕到另一边,把时冬暖抱出来。
    睡得正香的人被打扰之后,像是搭错了神经,突然捂着嘴喊起来, “嘉榆哥哥,我的下巴掉了!”
    韩嘉榆听笑了, “掉了你就捡起来。”
    “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韩嘉榆稳稳抱着他往屋里走, “那你到家给它打个电话。”
    “好吧……”时冬暖把脸捂进男人胸肌里, “没下巴的我会很丑,你不许看哦!”
    两个人胡说八道着进了屋。
    要不要带酒鬼去浴室?
    韩嘉榆短暂地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先把人抱回了对方的卧室。
    醉醺醺的人头朝下栽进被窝里,韩嘉榆开了灯,低头一看,发现该去浴室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因为“下巴掉了”的人糊了他胸前一大片口水。
    韩嘉榆:“……”
    床上的罪魁祸首还毫无自知地假装毛毛虫,撅着屁股蛄蛹蛄蛹,直到身子一歪,啪叽砸在床面,露出脸,才没把自己闷死。
    韩嘉榆叹了口气,见胸前那块衣料因遇水而收缩,紧贴着肌肉线条,勒得沟壑愈显。
    他穿着难受,又怕离开卧室换衣服时,小醉鬼意外把自己折腾死。
    屋中另一个人还扑腾着,韩嘉榆心想反正对方也不清醒,便单手按着不让人乱动,单手撩着上衣底部,把衣服脱了下来。
    大片冷白的肌肤骤然一晃。
    韩嘉榆把上衣甩在地上,低头看去……
    就对上某个醉得糊涂的小流氓色眯眯的目光。
    “嘿嘿。”时冬暖龇牙, “好大的奈子。”
    韩嘉榆:“?”
    “可以摸摸吗?”
    韩嘉榆:“?!”
    他简直要疯了。
    某人仗着醉酒,堪称在他理智的边缘疯狂蹦迪。
    “某人”像要包养金丝雀的金主似的坐起来,轻佻勾了勾手指,开出条件, “我拿秘密跟你交换,你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韩嘉榆倒是不介意被这小子摸,但可以白嫖一个秘密,何乐而不为?
    他别着手臂,谈判似的, “什么秘密?”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时冬暖故作神秘, “我还没告诉任何人呢,所以不能被别人听见。”
    韩嘉榆也没计较这屋子里哪来的别人,还是坐上了床尾,附耳贴近软在被子里的时冬暖。
    一见男人凑近,时冬暖的手臂就攀上来,像没有骨头的藤蔓妖精。
    仅隔衬衣薄薄布料,柔腻温热的皮肤触感更加明显,紧覆住男人赤着的胸膛。
    激得韩嘉榆猛然一颤。
    “我的秘密是,”时冬暖眯着眼笑, “韩嘉榆说他想追我。”
    刚说完,没骨头的人腰一塌,就软在男人的胸肌上,投怀送抱。
    也不管对方听完这秘密是否还觉得交易成立,醉鬼就自顾自地在人身上乱摸乱蹭起来。
    韩嘉榆已经忍了一晚上了。
    从酒楼接到这小子,被对方不知死活地暗示“危险”后,到一路撒娇点火,再到床上肆意妄为地肢体接触……
    更何况,韩嘉榆还告过白了。
    甚至,喝醉的人并未忘了这件事。
    勉强维持理智上好的保险栓,几乎是被眼前的危险份子亲手拆下。
    韩嘉榆濒临走火。
    “你好帅啊……”危险分子还毫无察觉,水蛇般凑上来,呼吸喷在他嘴唇上, “你长得好像某个人呀!”
    顿了顿,危险分子灿烂一笑, “好想亲亲你。”
    韩嘉榆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抬手捏住了时冬暖的下巴。
    他哑声问:“我像谁?”
    只要从时冬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只要得到时冬暖想亲吻自己的认可……
    韩嘉榆就不会再压抑。
    被捏着下巴的人双唇微张,露出两排白皙的牙齿,呵着热气。
    他努力睁开迷离的眼睛,再次看清眼前的人,确认身份,开口道:
    “你果然很像他。”
    “他是谁?”
    “austin。”
    “……”
    韩嘉榆松开了他的下巴。
    韩嘉榆起身站定,表情冷下去。
    韩嘉榆面无表情给醉鬼脱了上衣外裤。
    韩嘉榆报复般拎起被子,将醉鬼整个活埋……
    然后在离开房间前转身回去,把醉鬼的脑袋从被子底下捞出来。
    第39章
    时冬暖睁开眼睛。
    他睡醒,眼见视线中是熟悉的卧室天顶,便习以为常地重新闭上眼睛,想睡个回笼觉。
    直到头部似有若无的刺痛,唤醒他关于宿醉的记忆,他才恍惚记起,断片之前,自己本来是在酒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