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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曹瑞微微挑眉,心里是满意的,嘴上依旧淡淡地:“你们别吹了,赵总雇你们不是为了吹捧他跟我。”
    热热闹闹地一顿瞎聊天吃零食,曹瑞觉得很放松,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还是姜小芬提醒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拍一天的戏。
    今天只是热身,明天开始才是动真格的,杨导在吃晚饭的时候敲打过他们几个主演。
    曹瑞觉得这个晚上的虚度光阴很开心。虽然聊的都是没有营养的话题,崔文翰和姜小芬也不能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好处,他还是觉得很开心。
    前世没有人能用这样的口吻和状态与他闲聊。所有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们,要么别有所图,要么循规蹈矩。即便是他的血亲,也永远无法与他平等相待。
    他甚至还不如夏侯成。夏侯成身边从来不缺知己朋友、忠心下属,也不缺同心同德相互扶持的亲兄弟。而自己总是一无所有。
    他的身份桎梏了他的一生,甚至剥夺了他本应得到的亲情。
    前世他只有夏侯成。因为只有那一个,所以格外担心失去,变着法子试探。弄到最后,终究……
    他甩甩头,把涌上来的情绪甩掉,放开已经握住的门把手,转身去敲了隔壁赵舒权房间的门。
    房间里无人应答。
    他想着人会不会在淋浴没听到,特意等了一会又敲了两次,始终没有回应。赵舒权不在。
    该不会还在导演那里吧?
    想着白天拍戏时赵舒权备受打击的样子,曹瑞隐约担心对方钻进牛角尖。那人不是那么容易钻牛角尖的人,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死心眼。
    他决定还是去找找。发信息对方没回,想打语音的手踯躅片刻,始终摁不下去。要是刚好跟杨导在一起,语音电话接通,自己却没什么正当理由找人,不是又让杨导看了笑话?
    曹瑞在酒店二楼的酒吧找到了赵舒权。
    远远的,他看到没什么客人的酒吧角落,赵舒权和高湛面对面坐在沙发座上,显然是在讨论什么。两人手边各自放了一杯鸡尾酒,却几乎没人想起来要喝。
    曹瑞谢绝了迎上来带座的服务生,放缓脚步悄然靠近两人。他推测赵舒权应该是在向高湛请教,让对方帮自己打磨演技,但还是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他没想到两个人并没有在谈拍戏的事。他们刚好在说自己。
    高湛:“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跟小曹早就谈过恋爱,在他失忆之前?”
    赵舒权点头。
    高湛:“那他现在恢复记忆,你们不是顺理成章可以再续前缘了?嗐,你早说。我还为你们担心什么呀。”
    赵舒权:“可……事情不完全是这样……”
    高湛思索片刻,忽然皱眉:“不对呀。小曹才十八岁吧?看他的外表可能还更小一点。那你说你们谈过恋爱,这总要时间吧?赵总你……”
    赵舒权急忙澄清:“我没有对未成年下手!”
    高湛:“……”
    赵舒权:“真的,高哥你信我,我没有那么无耻的。这件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高湛拿起酒杯狠狠喝了一大口:“赵总,我对你的为人一直是很敬佩的,我现在的感觉用网络上流行的说法,跟‘塌房’没什么两样。你看,我需要报警么?”
    眼见赵舒权脑门冒汗不知该怎么解释,曹瑞憋着笑走上前:“不用报警了。赵总的意思是,他是我上辈子的情人。”
    第140章 、上辈子的情人(下)
    曹瑞看到高湛明显因为自己的话愣了神, 而赵舒权则是一脸震撼不知所措的模样,觉得很好玩。
    他似笑非笑看着高湛,等待对方的反应。赵舒权从桌子底下伸手拽他的衣袖, 他权当没注意。
    他想试试局外人的反应。他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身边的人基本上都觉察到了,但是没有人来问自己。应该是赵舒权叮嘱过了,不许他们问。
    赵舒权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违背常理、很难被人接受的吧?即便他是造成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
    高湛很快恢复了平静如常的淡定从容,轻轻笑出了声:“这么浪漫啊?上辈子的情人, 这辈子还能找到,可真叫人羡慕了。”
    曹瑞也浅笑:“高老师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赵舒权起身搂住他, 像是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打着哈哈说:“正常人都觉得你是在开玩笑吧?很晚了, 咱们别打扰高哥了,回去吧。高哥, 你也早点睡。”
    男人拖着他想走。他感到些许不满,稍微挣扎了一下, 却感到自己的手忽然被人拉住。
    高湛起身,一双总是温柔的眼睛严肃地凝视着他:“小曹,不管是不是上辈子的情人,都不会改变你现在可能不满十八岁的事实。你确定不需要帮助?”
    曹瑞忽然发现高湛其实也很高大、很健壮,并且,很有威严。而立之年的年长者散发出的气场告诉他, 他愿意为了正义、为了保护自己挺身而出, 只要自己需要他。
    他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前世唤了一辈子“父皇”的那个男人驾崩时也是四十多岁, 与高湛相差无几。他的父皇文武全才、仪表堂堂、英武俊美, 却从未给过他可以为自己挺身而出的信心。
    他轻轻踹了一脚赵舒权,把牛皮糖一样的男人踹开, 双手握住了高湛的手:“谢谢你,高老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虽然看起来这个样子,实际上我今年已经虚岁三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