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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季深拿出手机,拨通了很早之前就记在了脑海里的电话,在电话那头被接通的瞬间,季深说:“我是季深,在楼下。”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季深很肯定对方会见他,因为从他对对方的了解来看,骆家这位自小抱着药罐子的少爷也不是那么清白干净。
    季深暂时还不确定这次的绑架案是否与那位骆少爷有关系,但他身上有那位骆少爷想要的东西,想活下去的骆少爷自然不会拒绝见他。
    或许,在待会儿的会面礼上,他还会跟他谈条件。
    贵族私家医院招的护工修养素质都还不错,哪怕季深一时半会儿没有说出他们想探望的患者是谁,他们依然热情的邀请几人去沙发上暂坐等候,还表示在得到患者或者患者家属的探病许可后会立即通知他们。
    摸约五分钟后,护工那边接到电话,住在最顶层的尊贵患者答应见季深,但他要求与季深随行的人不能上去,只见季深一人。
    护工转达消息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她看向季深:“这是骆少的要求,您看?”
    “不行,我们是一起来的,要一起上去。”李毅坚定的说。
    李洱也道:“麻烦您再给骆少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几个人是一路的,如果他有重要的话和季先生说,我们可以在病房外等候,请他同意我们和季先生一起上楼。”
    季深这边还没发表意见,李家兄弟首先就不同意了,他们是季深的贴身保安,跟在季深身边的最大价值就是保证季深的人身安全。
    虽然他们跟在季深身边可能也帮不上忙,但人多总能有所照应。
    季深轻轻呼出一口气,对护工说:“给他打电话。”
    语气不容置疑。
    护工:“……”
    现在是你们申请上去探望骆少,不是骆少求着你们来探病。
    不过护工也没闲着,立刻给骆少打了电话,说明了季深这边的要求,没出意外的,骆少答应了。
    护工领着季深几人进了电梯,顺便给他们讲了探望骆少时需要注意的事项,骆少骆江流最严重的病症是重度肾衰竭,此外他的心脏还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到目前为止,骆江流想要完全好转,除了换肾脏和心脏,别无它法。奈何骆江流血型特殊,匹配了许多年也没匹配到合适的器官,移植治疗才不得不无限期往后延迟。
    护工讲完注意事项,季深等人也到了顶楼。
    骆江流所在病房很好找,他家有钱有权,彼得圣华医院把最好的病房给了他,病房外还被骆家专门安排了保镖,以保证满足他随时随地的任何需求。
    李家兄弟还是被拦在了病房外,季深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进了骆江流的病房,彼时骆江流正躺在病床上看书,他大半个人都缩在被窝里,被子耸立的弧度却不高,由此可见他消瘦到了什么程度。
    见季深靠近,骆江流缓缓放下手里的德文原文书,露出蜡黄的脸颊,他看起来十分消瘦,双眼浑浊黯淡,脸上的骨头似乎要破皮而出,没有半分健康色彩。
    季深注意到,在看到他的瞬间,骆江流那双看似死气沉沉的双眸中有亮光闪现,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因为内心的渴望过于强烈,终于还是没能将自己复杂的情绪完全掩饰。
    骆江流承认,在看到俊美健康的季深时,他内心涌现的情绪是嫉妒。没钱的想要钱,没权的想要权,没健康的渴望健康,都说得不到的最是渴望,谁都不能免俗,谁也无法例外。
    他这辈子出生豪富骆家,可以享受最高的生活质量,可以接受最精英的教育。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成为像父亲那样的精英。
    然而这所有的前提都得是有个健康的身体,他没有健康的身体,所以他所有光明的前途都不复存在了。
    父亲工作忙碌,鲜少有时间来医院探望他,但他知道父亲是个对家庭负责任的人,哪怕他身体不好,需要长期住院保命,父亲也没想过再生几个儿女来继承家业。
    母亲不同,母亲担心他的身体,担心妹妹骆安然撑不起骆氏的大旗,担心父亲可能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她费尽心力的想再给父亲生个健康的儿子,给他和妹妹生个健康的弟弟,可惜她身体不争气,生完妹妹后就再也没有怀过孕,哪怕她跑遍了全世界最著名的医院。
    母亲这次的行动他也是知情的,甚至可以说是他有意无意的促成,他不知道母亲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但能见到季深他就有机会和季深谈条件,他实在太渴望拥有健康的身体了。
    季深的到来让骆江流的内心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情绪,他勉强将各种情绪压下,对季深微笑道:“我知道你,请坐。”
    季深从善如流的坐定,眼睑微微沉下,手里握着手机,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样的季深让骆江流有些无从下手,季深找到彼得圣华医院来,说明他是掌握了某些信息的,他宁肯季深出言质问,或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这样也方便他掌握主动权。
    季深比他想象中更加聪明沉稳,这让骆江流觉得略有些棘手。
    就在骆江流心思飞转的打量季深时,季深也不动声色的将骆江流扫了个遍,确实如他所想,骆江流身上也绑定了系统。
    但骆江流绑定的系统和周海洋绑定的人生赢家系统不同,绑定周海洋的系统活跃话痨还没本事,骆江流的系统活跃度非常低,似乎正处于待机状态,若非季深查得细致,恐怕也不能在骆江流的识海深处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