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酩之似乎很偏爱黑色,今天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雍容。
程阮绷紧了身体,低下头假装看工作消息,跟任寒保持回安全距离。
会议结束后,骆酩之的秘书请他同行。
程阮看了眼路龄,示意她原地等候,随骆酩之的秘书穿过长廊,走到尽头的露台。
一点猩红在白皙修长的指节间闪烁明灭,见程阮过来,骆酩之淡淡地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头,转过身注视着他。
程阮走过去:“骆先生,您找我。”
骆酩之说:“今天的会议结束,我们两家的合作算是迈入正轨,骆贞昨晚已经回国,你们的婚礼可以开始筹备了。”
一股乌木沉香顺着风钻进鼻腔,程阮“嗯”了一声,莫名觉得鼻子有些痒。
他摸了摸鼻子,问道:“还有其他指示吗?”
骆酩之睥睨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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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模仿着骆酩之的表情和语气,在包间里声情并茂地给吴昼表演。
“好自为之,我今天做什么惹他了要好自为之,还要我尽快筹备婚礼,好啊,我马上安排人去筹备,下周就办婚礼娶他女儿,这总可以吧!”
吴昼正在逗旁边水灵的帅气男大,他敷衍程阮:“别急啊小阮,说不定他就是为骆贞操心,怕你乱来,伤了人家宝贝女儿。”
程阮:“……可是他的宝贝女儿并不喜欢男人。”
吴昼耸肩:“那万一他并不知情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咯。”
程阮边拉开门往外走边说:“连自己女儿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他就是为了利益和脸面,还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呢,我呸。”
说完程阮才发现包房门口黑压压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被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吐槽了个遍的骆酩之。
第3章
那一刻程阮想遍了自己人生中所有挫败的事,然而发现,没有一件事能比现在还要挫败。
吴昼贴心地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包间,程阮忐忑地和骆酩之独处一室,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骆酩之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说出的话更是重量级:“长话短说,骆贞跑了。”
程阮:“?”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他甚至没和骆贞见过一面。
程阮尝试辨认骆酩之是不是在唬他,艰涩问:“您没开玩笑吧?”
骆酩之解开衬衫的前两颗纽扣,微微露出修长性感脖颈线条,声音低沉:“我不喜欢开玩笑。”
程阮有些呼吸不畅,他下意识地看向靠坐在沙发上的骆酩之:“那我们的联姻怎么办?”
骆酩之眉眼微抬:“继续。”
“我已经派人寻她的下落。”
程阮冷静下来:“我也派人去找,这事……还没通知老爷子吧?”
骆酩之倒是颇为意外地看他一眼,摇头否认。
“那就行,老爷子心脏不好,别被吓出事来。”程阮站起身,凝色道,“封锁消息,我现在通知程家的人,有消息互相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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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和骆酩之兵分两路,明线暗线都派了出去,却一直没有骆贞的下落。
骆贞逃婚的第四天,婚礼筹备一切如常,现场已经布置妥当,空运的鲜花运上专机启程,程阮坐在办公室听路龄汇报近期的工作,一边浏览着婚戒的款式,似乎根本不受新娘子下落不明的影响。
等路龄汇报完工作,程阮抬起头,终于听到了他关心的内容。
“今天也没有骆小姐的下落。”
程阮的嘴角抽了抽,无力地抚住自己的额头:“你说我要是给老爷子坦白,他会怎么样?”
路龄答道:“老爷刚从医院出来不久。”
程阮点头:“没错,我也想让他再活久一点。”
“公安那边的监控看了吗?机场、火车站、汽车站、轮渡……这些也要随时监测。”
路龄应答道:“我们已经和部门沟通过,所有的交通枢纽也做了布控,目前还在等消息传来。”
程阮问:“骆家也没动静吗?”
路龄摇头:“暂时还没有。”
程阮紧盯面前的仙人掌:“继续找吧,分点精力看着骆家的反应。”
“好的。”
“对了。”程阮敲敲桌面,“派人去找文烟阁的老师傅,问到骆贞无名指的尺寸。”
“是。”
“等一下。”程阮叫住了路龄。
“还有……骆酩之的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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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晚上有场受邀的拍卖会,正好吴昼也受到邀请,两个人便约好一同出席。
吴昼就在程阮前面一辆车下来,看见程阮的扮相,吴昼忍不住挑眉吹口哨:“不错啊新郎官,打扮得越来越精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当红的全民偶像。”
程阮穿着剪裁干净利落的淡紫色衬衫,领口和袖口处纹着一圈精细的蕾丝花边,搭配一条微阔的黑色西裤,腰细腿长,手腕上还戴了一条镶满着细钻的白金手镯。
周围有媒体拍照,程阮忍住没揍吴昼,两个人走过红毯,趁接过马克笔签名之际,程阮低声对吴昼说:“以后别叫我新郎官了,管好你的乌鸦嘴。”
吴昼:“嘎?”
程阮拉着吴昼就座,小声说:“骆贞跑了。”
吴昼:“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