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像原主那样脱得只剩下内裤,他只脱了自己的上衣,反正目的是为了刺激他们两个,又不是真要如何,差不多就行了。
然后……他爬上了床,贴上那具身体。
何兮心脏砰砰乱跳,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熟练也没经验,他按原剧情里那样,用手去解他的衣服口子,靠着他挨挨蹭蹭的撩拨。
按理说,裴轻淮应该很快就能酒醒,察觉不对将他推下床的。
可身边的人除了呼吸促了促,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周以澄还没来,裴轻淮也没反应,平日里打打嘴炮还行,总不能真地继续下去把裴轻淮给脱光吧?那不是找死吗?
不如干脆把他叫醒,来个自投罗网。何兮解扣子的手顿住,试探地叫了一声:“裴轻淮?轻淮哥哥?”
话还没落音,他的手腕被一股强硬的力道狠狠钳制住,身边的人猛地一个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何兮吓得惊呼,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明明没有灯光看不清,可是他却能感受到身上的那一团黑影在逼近他的脸,带着极重的压迫感。
何兮正感到惊讶,自己竟然没像原主那样被扔下床,一道完全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你叫的谁?”
何兮如遭雷劈。
虽然语调阴沉得有些吓人,和平常温柔的语气截然相反,但是何兮能辨出音色,这他妈不是裴轻淮,是周以澄啊!
“怎、怎么是你!”何兮人都傻了!他不至于左右不分,找错房间吧?可是周以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他是来找裴轻淮的,还是……何兮的思绪正乱七八糟地飘着,床头的台灯亮了。
灯光映照着周以澄冰冷如玉的侧脸,就像蒙了一层寒霜,何兮发现,这人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裸/露的上半身看。
他虽然极力隐忍,可何兮眼看着,感觉他快要被气死了!长长的眼睫都在剧烈颤动着。
周以澄咬牙冷笑,一字一字道:“是我你很失望?”
何兮被他这个眼神盯得后颈阵阵发凉。他以为被周以澄撞见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却让周以澄亲自感受了一把他是如何心怀不轨爬上裴轻淮的床又是如何勾引撩拨的。
从前周以澄对他够温柔够宽容了,如今对着他贴脸开大,想睡他心爱的男人,任他脾气再好,也不可能还那么平和。
何兮也知道周以澄这段时间有多痛苦,也知道周以澄此时一定很痛恨他,可是他也很无奈啊,他只是为了活命完成任务而已。
偏偏他又不能将这一切说穿给他听,更不能安慰他。
何兮跟他对视片刻,猛地一用力将他从身上推开,利落地翻身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不想跟周以澄争吵,还是先溜再说。
可是才往外迈出一步,身体就被拖了回去,那粗暴的动作和力道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有种令人心惊的骇然,何兮剧烈的挣扎同时,心中大感不妙,完了完了,小白花被他爬床刺激得发疯,要变成黑莲花啦!
该不会要将他揍得鼻青脸肿,血溅当场吧?
何兮被摔到了床上,周以澄的身影背着光,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清,他的衬衣刚才被解开了几颗扣子,衣襟半敞,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出乎意料的,看起来并不瘦弱,反而坚实无比,好似充满了无可反抗的力量。
何兮头皮发麻,脑子里更是很合时宜的回忆起他之前揍那几个混混的发狠模样,越想越怕,在他扑过来前,一个打滚翻到床的另一边,然后,求生欲强烈地一股脑钻进了床底下。他没安全感的时候就是这样,会潜意识找个能罩着自己的东西。
周以澄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不住地抖着,他蹲下身,看向床底下。
光线不太好,但隐约能看到何兮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侧着脸,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隐约有水意闪动着。
周以澄语气忍耐道:“出来!”
“我不。”何兮坚决不肯,“你这个时候有暴力倾向,出去了你肯定要揍我。”
周以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沉默半晌,他嗓音和语气都柔和了许多:“兮兮,出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快点。”
以前周以澄这样说话,何兮只会如觉得如沐春风,可此时,一股凉意窜得何兮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不仅不肯出,身体还瑟缩了一下。
周以澄的脸色沉下来。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外面有人咚咚咚地敲门。
“以澄哥,是我。”乔灼言的声音。
周以澄默默地扣上衣服扣子,刚站起身,乔灼言已经推开门走进来了,手里还有一杯水和一盒药。
“你头晕好点没?我给你拿药来了。”
“好点了,谢谢你。”
“你赶紧吃一片吧,吃完再睡。”乔灼言对他笑笑,“轻淮哥也喝了不少,我给他也送点去。”
乔灼言不经意看向周以澄身后时,眼睛猛地瞪大,他看到了何兮。
明明刚才都没见到他,乔灼言惊诧无比:“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怎么在这儿?!”
何兮是听到他的声音才赶紧爬出来的,有别人在,周以澄应该不至于对他怎么样。他贴着墙边儿走,尽最大的可能绕开周以澄。
“我怎么在这儿?”何兮边挪着步子边笑嘻嘻地说,“我在玩捉迷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