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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回 - 云不知归处 龙痴惘穷途 肆
    见艳娘满面嗔红,少年人又乐道:“想你平日里人前呼喝煞是霸道,怎么今日到了这地穴又变的这么腼腆了?”
    被对方再一番嘲笑,艳娘脸颊又添了一层胭红,可她终是心思灵利,手段高强的奇女子,一时受窘,受逼不过,当下只略捉了一口气,心神转换,顿时便将烦恼羞怯丢过一旁重又换了平日面孔与张入云道:“好了,说也被你说过了,笑也笑罢了口如今该做些正经事了”说话间,将腰一挺,艳娘本也是高身量,一副娇躯是生的丰盈,当时挺立了身子,细颈绣胸,似嗔似怨的看着张入云,确是丰神卓越,娴雅万端,令得少年人再不好意思取笑了
    正在艳娘以为制住张入云时分,不想对方却近前立于自己身旁,腰间一紧,已被男子将腰挠了并肩同行见张入云还这般轻薄放肆,艳娘不由恼道:“你今日是怎么了?一味动手动脚的,如世间俗男子一般叫人惹厌”
    艳娘这句话本是一时性起,并未计较随意出口的不料张入云闻言却是面上一白,即是如触电一般将手掌收回,艳娘觉出有异,展眼望时,就见少年脸上早是阵青阵白,额首间竟是沁了一层细汗这才想起张入云心性乖僻,为人做事出人意表,自己无心一句话,却是说的重了又见男子默不作声,一言不发,无奈只得开口安慰,上前打了张入云背后一掌道:“你这人怎么像孩子一样,说你一句都不成?莫非还要哄着你才是”
    哪知张入云却是认了真道:“没有,你说的不错,是我太过放肆,今日和你一处一味的起了龌龊念头”
    艳娘与张入云相处数年,早知张入云心性,闻得少年这般说话,知对方已是冷了心,抬头看时见得对方一副羞愧无地的神色,顿生怜惜,心潮涌动,却是捉起少年的手掌重又放回自己腰间,娇声道:“怕了你了,一定要将手放在这里,才得快活吗?”
    少年人见状,知艳娘并未真个生气,这才转忧为喜,眉首顿时展了,艳娘见了骂道:“唉真的是和孩子一样,却是要人哄的口
    未知张入云竟冲口而出道:“这也不能尽怪我,是你生的太过漂亮,我起了一腔邪性的”
    事出意料,艳娘不曾留心,当时不能相信,忙问道:“你说什么?”
    张入云犹豫片刻,终鼓了勇气道:“你不知道,刚才挺了腰,嗔了面孔与我认真说话的样子,实在好看,我一时没得忍耐住,所以动上了手,换了平常绝不能够,只是今日却不知怎么总是鬼使神差一般口”言毕,又张了眼,往艳娘身上一路打量,爱慕之心溢于言表
    女为忧己者荣,艳娘尚是第一次听得张入云这般夸赞自己,当时心花怒放,嫣然一笑:“呵呵,你的嘴怎也如涂了蜜一样,说起逗弄女子的乖巧话刺”说着,佳人转念间点了少年人额头一指:“你话里有古怪,难不成见了漂亮女子,你都想轻薄不成?”
    一番话说的张入云顿时想起过往也曾对香丘,沈绮霞诸女起过邪心,当时白了面孔,欲待张口,却再说不出一个字艳娘见他脸色变化,忿忿道:“哼,以后有我在身旁,管教一群妖精离的你远远的”
    看着艳娘做出寻常女子的举态来,少年不禁得意道:“呵呵,我可不敢,我张入云有何能为,能得你一人陪伴已然足矣何况现在还多了沈师姐唉,细较起来,终是觉得很对不住师姐呢”
    艳娘听了不忿:“哼,那你将她迎回身边,就不觉得对不住我”
    哪知少年人看了艳娘一眼,却摇了首道:“你不一样的”
    这句话说的艳娘心神飘荡,直比一万句甜言密语还叫人心里快活,当时佳人忍耐不住,发作不得,只能细语道:“果然你这嘴如抹了蜜一样呢”又幽幽道:“你难道不介意,我异日曾经……
    “呵,这又能如何?过去的只是过去的,除是人不想将过去的事忘记,否则它终是过去的事我只知道喜欢你就可以了当日在寒姬观水小柑中,你静坐一旁听我奏琴时,便觉得你真的好美,这事藏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敢和你说的呵呵,我是不是太过心思深沉,还有,我真的没曾将你小雅比较,也曾没觉得你不如她,这话就怕说了你不信……”
    正待少年人继续诉说时,女子却举手掩住对方的口摇首道:“别再说了,我们快走我与你已耽搁了好一番功夫,再不行动,只能多担风险”张入云看了艳娘脸色苍白,心中惊觉再不说话,只默默点首,抚在艳娘的腰间的手掌却能感觉女子周身正微微作颤
    二人本就离得藏宝洞穴不远,转眼功大便已行的近前,未想只见宝光透射一道白壁,并不见宝物境像张入云目力群,当眼便瞧出岩壁还藏有秘室,便与艳娘道:“这石墙后定有古怪,只是即然邪月在这里藏有珍宝,为何不将宝光遮掩周金,留下宝光透出
    艳娘闻声点了头,走近前细细将个岩壁查验一番,末了才将王,掌伸出,略一凝动,五指纤纤,涂满鲜红花渍的指甲便已长了三寸成了乌铁一样的尖爪当时触在那白壁上,登时就见一溜火星,待佳人收回手掌时,就见得指尖通红,如被火烧铅灌一样艳娘举了指掌在张入云面前晃道:“有两般可能,一是邪月在这里伏有机关,只是诱人送死的陷井,二是这内里法宝太过威力,纵是邪月有心,也遮拦不住宝光升腾你倒猜猜是哪一般?”
    张入云上前取过艳娘纤手,作势替其吹了吹烧红的指尖,笑道:“自然愿意是第二种了”说着又皱了皱眉,只为自己没有看出眼前石墙有一丝破绽的地方
    艳娘见他眼色,自然知道是少年人心思,当时也不答话,便将桃花扇取出,祭出八艳,吩咐众女子道:“进去看看,有何不妥的地方?”因见众女鬼面露惧色,当下一个娇叱,欲逼众女强入墙壁后打探,可感觉身旁张入云正用责备的眼目光看着自己,无奈只能哼声将自己脑后一缕青丝扯下,交与众女鬼以做护持艳娘长发修炼多年,是可以代形的法体,众女鬼取了青丝在手,心上略有些松动,当时斗了胆子持发乘硬了头皮往岩休上撞去,哪知身还未近墙边,掌中添做护符的青丝便已升起了火苗,转晦化为灰烬女鬼们见了大惊,也不待艳娘号令便往桃花扇中逃去,一时八条鬼影俱都不见,只留下大惊失色的张入云大妇二人
    “这是怎么回事?邪月的禁制竟能如此厉害吗?”张入云不通法术,只得询问起艳娘
    可艳娘此刻却是被吓的花容失色,见少年关切自己,这才回过神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以邪月的手段怕还没有这般本事这墙后的宝物一定很厉害,我多年熬炼的发丝连宝光还未接触便已毁了,只我的法力绝是过不得这墙壁的,若是强攻怕又被邪月知晓,还得再想法子才可可恨遐观玉中雪魅还未炼成火候,以她胜过艳鬼们十倍的法力,该能前往一试”
    张入云笑道:“既然是以法力后胜,那还是由我试一试就是我没有穿墙的文心阁本领,你可得教教我”说着想起百宝囊中还有四星轮未曾使用,当时便取在了手里,又将兽神爪青光放出,意凭刚力强渡眼前墙壁
    艳娘见张入云携有四星**喜,劈手将其夺了过来,当时骂道:“有这四星轮在手便能多五分把握,你兽神爪虽然威力,可你仙术低微,难保不触得这墙后禁制,还是由我走一趟有把握”
    闻艳娘要冒险,少年人自然不能答应,说道:“左不过一两件法宝而已,我们来毁这宝物为的只是分邪月手下,好将其重创,就便被人查觉又能怎地,只是还需得与段惊霆事先约定同时下手才好”说罢便欲捉了艳娘手臂,往来路归去
    可艳娘却不肯放过可得到重宝的机会,当时甩脱了他的手,有心留下张入云是从来不以法宝为念的,见了艳娘执着还待解释,不料二人一番拉扯间,却被艳娘落眼看中张入云掌中兽神爪上鬼母金缠丝,一时惊觉,忙开口道:“把你刚才被朱环扯下的金丝给我9“
    张入云不解,问道:“为什么?”
    艳娘不奈道:“与你说了,你便快取来怎么,舍不得你这主母赠你的宝物吗?”
    一番说的少年人脸上一红,只得将囊中金丝递过艳娘触手便是如遭电噬,只觉那金丝竟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可佳人非但不恼,反是一阵欢喜取近前细看,果然其上蕴有紫光,略略拉扯便得金风拂耳,知道这确是鬼母数十甲子修炼的精华当时趁张入云不备,竟将金丝穿入自己臂弯内张入云见艳娘自残身体,自然大惊,正待劝阻,却被艳娘举手挡下,不地瞬间功大,那金丝便是透休埋入艳娘休内,佳人也是痛苦之极,摇颤了身子,半日也直不起腰来少年人看了心痛,当时将真气排出,抵在艳娘腰倒替其传气,后为行功不够完转,心想反正二人已成大妻,便又取了一指在女子丹田
    他二人当年在一番交战,已是极熟稔对方身体,得张入云纯阳真气相济,艳娘不过两炷香的功大,便将金缠丝收纳尽归自己所有口待二人收功时,就见得佳人掌心上一片金光灿烂,定睛看时已然多了一朵曼陀罗,只是细看下,却见花外似有一条毒蛇游走,若隐若现,叫人看了不寒而悚而艳娘看了展眉一笑,单掌扬处,手心便是结了一曼陀罗花印,好不得意思
    张入云看在眼里虽是皱眉,但好在艳娘并没甚防碍,如今又多了一桩本事,也是心喜谁想对方看自己时却是寒了面孔,嗔声问道:“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和鬼母有纠缠亲热过?”
    少年人听得莫明其妙,忙摇首道:“哪里有的事你可不要有影无形的捕风捉影”说着回思自己前后数次险些与鬼母交欢,心中不由一阵忐忑
    艳娘看在眼里冷笑道:“即能捕风捉影,便不是没有丝毫形迹的事看你的脸色便知道些古怪”一句话说的张入云脸上一红,可到底自己未曾做过,也只是瞬息便恢复如常正在他想耐心与艳娘解释时,却不想艳娘反是露出担忧的神色与自己和声道:“你别害怕,我并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你刚才为我传功时,我觉查你休内有了妖气要知你是正经修身功大,若不是自己放纵绝不能被妖气轻易侵沾,我是担心你才这般问的,你老实和我说就是,我不会怪你的”
    张入云笑道:“实在是我不曾做过,怎好乱承认”说完指天发誓,又在艳娘耳边一声细语,若得佳人脸红,轻啐了一口
    “那就古怪了即是你不曾近得别的女子,又怎会身上伏了妖气我当日虽与你亲密,却小心戒备,并未将休气传渡给你”艳娘古怪道
    张入云听出艳娘的话来,当时笑道:“怎么?你当日与在玉母峰下,竟是十分小心在意的吗?”想着当日艳娘便对自己诸多关照,少年人不禁有些得意
    艳娘一日里被他连番取笑,当时有些恼了,肃了色,沉声道:“当真一丝也没有吗?若是日后被我知晓了,可不能如今日这般善罢”说话间已是阴沉了脸,冷笑连连
    一时里将少年人吓了一跳,仔细回忆,当时于光明境时却是险些做下错事,可当时明明记得并未入港,该不能算是交媾至后想起鬼母曾哺喂过自己几点玉津医的自己伤势,就只这一桩不妥当,少年人向不欺人,一经想起,终是断断续续与艳娘说了
    果然艳娘听了,兜手便是一掌捆来,张入云心虽实,手脚可不笨拙,当时竖起两根指头将佳人玉掌挡下,苦着脸道:“你不是说过不责怪我的吗?再说我也不曾说质啊”
    艳娘恼道:“你倒还与我嘴硬,我若怪你,少说也得敲断你十七八段筋骨如今只是打你一掌怎说是怪罪你”听到艳娘口中的怪罪原来是这么一番道理,少年人只觉得眼前耳后一阵晕眩,此是他尝得初为人大的第一课,好在还没有多大后患,实可以称得上欣慰了
    再听艳娘道:“鬼母这妖魅趁为你疗伤时将妖气灌入你休内显是没安好心你也不想想,这金缠丝与鬼母那点口诞俱是其多年修炼的精萃,若不为甚好处,哪能轻易舍人此一道禁制,留在身上终是祸害,日后总要相机解脱了才好”寻妖龙腾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