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铜玄重峰,半成品法宝,威力堪比地阶法宝的神奇存在!
那潋滟的紫气乃是玄重紫煞,能够凝聚出百丈范围的重力场,置身其中,犹如双肩上压着一座大山,压力暴增。
“这是什么!”
“不好!”
“怎么回事?”
李家六位长老猝不及防之下,齐齐被覆盖在玄重紫煞的覆盖范围中,暴掠的身影齐齐一滞,东倒西歪。
咻!咻!咻!
便在这时,八柄玄冥飞剑飞驰而至,冷厉锋锐的剑刃遥相呼应,组成湮风流光剑阵,当头罩住三名李家长老,剑刃交错冲锋,瞬间成了三具无头尸体。
“三弟!四弟!六弟!”
李凤图目眦欲裂,悲呼出声。
而趁此间隙,八柄玄冥飞剑余势不减,再次收割两颗头颅,正待灭杀李凤图,却被他察觉,连连躲避了过去。
从祭出紫铜玄重峰,到灭杀五名李氏长老,只一眨眼的时间,场中已只剩下李凤图一个人,而地上,则多处五具无头尸体。
这一击,陈汐拿捏得妙至巅峰,趁其暴怒,而后以玄重紫煞令对方措不及防,而八柄蓄势以待的玄冥飞剑同时飙射而出,环环相扣,几乎在同时发生,端的是狠辣果决。若被其他人看到,恐怕会胆寒于陈汐这种缜密果决到极致的战术。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李凤图疯狂咆哮,整个人犹如一头暴怒的野兽,手中蓦地多出一颗珠子,乌光缭绕,邪气冲霄,甫一出现,整个天地仿似被蒙上了一层黑漆漆的血腥之气。
“乌光血煞珠!”
陈汐眸光一凝,他曾听爷爷提及过,在李家有着一件具有毁天灭地威力的珠子,乃是采集天下三十六种至阴血煞,炼制而成。一颗珠子足以媲美两仪金丹境的全力一击,恐怖之极。
“死吧!在这碧焰九龙阵中,你逃也逃不掉的,这颗乌光血煞珠,足以把你抹杀千百次!我李家没了,你也得一起陪葬!哈哈哈……”
李凤图此时已跟疯掉差不多,眼睛中尽是暴虐疯狂,抬手就打算抛出,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只觉识海中嗡地一声,神魂犹如被一把万钧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脑海出现一个短暂的空白。
咻!
剑光闪过,径直洞穿其喉咙,而后向下一切,其紧握乌光血煞珠的右手也被完整割断,瞬间被暴掠而来的陈汐捞在手中。
“咯!咯!”李凤图捂住自己喉咙,双目怒瞪着身边的陈汐,断断续续道:“你……你逃……不出去的。”话音刚落,他脑袋一歪,整个人从半空坠落,砸在地上,摔得血浆横流。
陈汐落至地面,看着之前还豪奢精美的李家府邸,如今化作满目疮痍的近万里废墟,身心虽已疲惫到了极点,心灵却似是打破了一道沉重的枷锁,得以释放。
砰!
陈汐跪倒在地,跪倒在李氏族人惨死汇聚的血泊之中,喃喃道:“爷爷,您看到了么,李家上下都死了,孙儿终于报了大仇,您放心,毁灭我陈氏一族的罪魁祸首,我也要把他们揪出来,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陈氏一族的亡魂……”
许久之后,陈汐从地上站起,望了望头顶天空中覆盖的禁锢一切的光幕,那是碧焰九龙阵,那游走不休的碧焰,是从冤死的尸体白骨中汲取,阴邪歹毒,足以抗下冥化真人全力攻击。
“这就是天意么……”
陈汐低头,右手中多出一柄三尺长的黝黑竹子,其内隐隐飘散出一股凛冽阳罡之极的毁灭力量,赫然便是庚金剑竹。
嗖!
陈汐不再逗留,身子一掠,空破而起,庚金剑竹通体蓦地爆出一团团炫亮之极的雷霆电弧。
嗤啦!
一剑刺去,雷光奔涌,电弧流转,那光幕像纸糊的一样轻易被撕裂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天地之间,雷霆至刚至阳,专克一切阴邪污秽之物。那碧焰九龙阵是由阴邪歹毒的碧磷之火凝聚,碰到这凛冽杀伐的雷霆,无疑遇到了克星。
一座足以抗下冥化真人全力攻击的大阵,就这样被陈汐一剑破除,逃离李家禁锢一切的樊笼,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这些阴邪碧焰应该都是从李家虐杀的无辜之辈的白骨中汲取,生前痛苦,死后想必也怨愤不甘。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焚烧掉整个李家府邸吧!”
喃喃自语中,陈汐在光幕上空飞快游走,庚金剑竹喷涌出的雷霆之力,就像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几个呼吸之间,已把覆盖整个李家府邸的光幕撕裂成一点点的碧火。
“去!”
陈汐袖袍一挥,亿万点碧焰火星,遍洒李家府邸近万里地的每个角落。
轰!
火光冲天而起,整个李家熊熊燃烧起来,碧焰滚滚,烟雾弥漫,仿似在诉说着此地曾经发生的无数罪恶。
第101章 趁火打劫
李家完了!
远处观战的人,看着那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的李家府邸,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寒冷,如坠冰窟。
一个霸踞松烟城第一家族千年之久的家族,如今,却被一个一年前还只是个制符学徒的先天境少年,孤身一人屠戮殆尽!
这个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如此匪夷所思,又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震撼人心。
所有人都知道,历经今日一战,陈汐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讥讽的瘦弱少年,不再是背负扫把星之名的落魄家族子弟……
他,注定是松烟城千年以来最耀眼的一颗明星!
冲天的大火,沉默的人群,夜色降临的暮色中,气氛却是一片浓浓的沉闷,寂静。
而陈汐,正打算离开。
“陈汐!站住!”
一声雄浑的大喝,就像一声雷霆撕碎沉寂,刷,无数道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是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挑衅陈汐?
嗖!嗖!
两道身影破空而至,天地之间,到处都是暴烈之气,随即一个紫袍中年凌空而来,身高九尺,背脊挺立,如剑如枪,威仪十足。此人正是松烟城将军府至高无上的主宰,也是松烟城的实际统治者秦翰。
而在其旁边,则是容颜瘦削,双臂颀长的洛冲,将军府麾下第一高手。
看到两人出现,在附近观望的人群皆不由一呆。秦将军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要趁火打劫?
火海旁边,陈汐抬眼看着突然出现的秦翰和洛冲,隐约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心中不由一沉,来者不善!
沓沓!沓沓沓!
在秦翰和洛冲刚到,他们身后的一大批将军府护卫也都奔行而来,整整齐齐,章法有度,一看就是规矩森严,军纪严明。
“秦将军,有何贵干?”陈汐眼睛微微一眯,刚要运转真元,但是脑海中一阵疲惫,昏昏沉沉,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有一种困极想睡的冲动。
这是神魂消耗太过剧烈的缘故。
刚才为了避免遭到乌光血煞珠的攻击,他以‘撼神术’狠狠震了李凤图的神魂一记,令其脑海出现一个短暂空白,这才轻易斩杀了李凤图。
不过,这撼神术对神魂的消耗却是恐怖之极,只一击就将他的神魂灵念消耗了七七八八,若非他的神魂灵念足够强大,差点就被这一击损伤了神魂。
尤为重要的是,陈汐的真元也因为刚才的战斗几乎消耗了九成九,此刻别说和人动手,就是操控飞剑都有些困难。
也正如此,陈汐看到秦翰和洛冲联袂而来,又带来大量的将军府护卫,心中瞬间明白,这些家伙是要趁自己无力战斗,乘火打劫来了!
“陈汐,你可知罪!”秦翰负手于背,不带半点感情道。
“我何罪之有?”陈汐面无表情道。
“洛冲,你告诉他!”秦翰似是觉得自己跟陈汐解释有失尊威,便吩咐一旁的洛冲来说。
洛冲面皮紧绷,冷冷道:“将军府规定,禁止在城内寻衅挑事,厮杀斗殴,你已触犯了我将军府铁律,按规定……”
说到这,洛冲似是有点难以启齿,欲言又止。
“洛冲,你退下吧。”秦翰眉头一挑,冷冷道:“按规定,当将你诛杀灭除,不过若你乖乖束手就擒,低头认罪,可免你一死,只废除修为,流放矿山,永生为奴。”
“陈汐,你还年轻,莫要自毁前程,我将军府代表大楚王朝的意志,铁律不容侵犯,你当众屠杀李氏一族,已触犯了多条铁律,若你不作抵抗,我可以保你平安。”洛冲在一旁接口道。
“我寻隙生事?我触犯了将军府铁律?不认罪就诛杀于我,认罪就废除我修为,贬为矿奴……”
陈汐喃喃自语片刻,怒极攻心,霍然抬头,声音已变得冰冷漠然之极。
“我倒要问问你们,平民区那上万人口惨死在李家刀下时,你们将军府在哪里?张氏杂货店和清溪酒楼被毁灭成废墟时,你们将军府在哪里?当年,我陈氏一族覆灭时,你们又在哪里?”
“作恶多端的你们熟视无睹,善良勤劳的就得任你们欺凌践踏?像你们如此欺软怕硬,卑劣无耻的小人,有什么资格代表大楚王朝的意志?”
“你说什么?”秦翰扫了陈汐一眼,气息寒冷,眼神中显现出丝丝杀机。
陈汐的话刺痛了他的神经,令他无法辩驳。因为这些事情整个松烟城众所皆知,只不过是没人敢像陈汐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来罢了。
这便是将军府的威势,说一不二,按规矩做事的同时,自身又在践踏规矩,欺压良善,奉承权贵。
还是那句话,规矩只是给弱者设下的枷锁牢笼,而强者则利于规矩之上,践踏、破坏规矩,也没人敢出声苛责。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是无法宣诸于口的潜规则,见不得光,却存在于世间的每一个地方。
此时,陈汐一席话,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一揭露,就像脆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脸上,抽得秦翰脸颊火辣辣的疼。
“我说什么?在场之人恐怕就你一个人在明知故问吧?”陈汐已经豁出去了,这一刻,他哪里还理会什么将军府,什么大楚王朝的意志,他已不再是从前任人宰割的弱者,面对这等挑衅,惧怕和服从无疑是在对自己性命不负责!
“满口胡说,那些人的死,我将军府已缉拿出凶手,并已当众处死,只不过是你没见到罢了。”
秦翰能够成为将军府之主,并非泛泛之辈,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倒是你,当众屠杀李氏一族,不知悔改,还倒打一把,诬蔑我将军府办事不周,看来今日只有诛杀了你这恶徒,才能捍卫我将军府威严了。”
“真是好计谋,杀了我陈汐,你们就可以向龙渊苏家交差了吧?”陈汐抿了抿嘴唇,眼眸低垂,轻声道,“看来今日的事情,只有用战斗解决了。”
“战斗?”秦翰冷笑道:“你太高看自己了,这不是战斗,这是我将军府对恶徒的缉拿和处罚!”
便在这时——
嗖!嗖!嗖!
极远处远处天边,蓦地想起一阵如潮般的破空声,七道遁光匹练似的,划过长空,轰然驰来。
“各位前辈请看!那小子就是陈汐!”
“唔,就是他获得了剑仙洞府的传承?哼,敢抢我苏家的东西,我要他全部都吐出来!”
“哈哈哈,我记得当年帮小娇撕毁婚约的时候,便来过松烟城一次,如今故地重游,又跟故人相逢,真是缘分啊。”
“抓住他!不交出剑仙洞府的宝物,就把他撕烂成肉泥!”
……
伴随着各式各样的声音,七个衣饰华贵的男女凭空出现,气息强横,如大河瀚海,巍峨高山。
为首是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鹰鼻如钩,眸光深邃,背负一柄带鞘长剑,气息如虹。他旁边还立着三男二女,也个个气息强大,风采绝伦。
只有一个人模样年轻,面皮白净,恭敬立在一侧,气息明显比其他六人差了一筹,不过他看向秦翰等人的眼神,却是带着浓浓的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