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见了,……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谢清风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贴上卓一心的鼻尖,卓一心已经无处可退,她侧过脸去。
“喂!”
卓一心紧闭双眼冲着面前之人喊道:“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啊!”
谢清风没有回答,感受到身上的温热渐渐远离,卓一心这才缓缓睁开眼。
只见谢清风早已坐在桌前,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他一边悠闲的喝茶,一边侧过眼去瞧卓一心。
“没想到,梁知府这里的茶倒是可口的很。”
“你……就是来喝茶的?”
卓一心没好气的坐下来,坐到他的对面,怒瞪着双眼道。
“当然不是。”
谁知谢清风倒是突然的一本正经起来,“我当然是为你而来的。”
他说完,放下茶杯,双眼深情的看向卓一心。
卓一心只是骤然觉得,他严肃起来的神情让人难以从他的脸上移开。
这个少年有着如此俊美的脸,可是他的笑同样让人着迷,那上扬的嘴角,总是让卓一心难以忘却。
有那么一瞬,卓一心并没有开口,眼神失落在这一抹温柔深情里。
“怎么?你是被我的美貌迷的神魂颠倒了?”
谢清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开了口。
卓一心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果然,正经不过三秒。
她侧过脸去,撇撇嘴道:“这么说,今日之事你也是见到的了?”
“今日我早就过来准备看看你们了,只是没想到你们会闹那么一出。”
谢清风说完又向着卓一心眨了眨眼,道:“所以,我就躲在旁边观战好了,反正,我们卓大小姐可是没有吃亏的时候。”
他嘴角的弧度煞是好看,总是似笑非笑,让卓一心暗暗气的直咬牙。
“所以,你就在一旁观战到现在?”
卓一心无语地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脸,说这个少年什么好呢,简直是恶魔啊!
“不过,在一旁观战有观战的好处。”
谢清风戏谑的看向卓一心,“让我知道,原来这天下第一小姐的酒量,不容小觑啊!”
说完,他还轻轻笑起来,也不顾对面投射来的怒视的眼神。
“一个女子,居然能把这江南号称第一淫贼的梁子龙给灌倒,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你说,这梁子龙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啊?”
“你是说,你会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卓一心盯着他的神色,一字一句缓缓道。
“那是自然!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何况……”他顿了顿,嘿嘿笑了一声道:“这是你来江南,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不是吗?”
“哦?”
卓一心不禁侧目,没想到谢清风聪明到了这个地步,如此就能猜出她的心思。
“我可没说过要送礼物与你。”
她一脸嫌弃向谢清风道。
她此时觉得没有看错谢清风,江南水令门少主,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其实在与梁子龙拼酒之时,她便已经想到,这梁氏父子既然是这江南城中的老大,那必定和江南水令门有着微妙的牵扯,再看栈之时梁子龙对谢清风的态度,她便已经明了,梁氏父子恐怕早就忌惮这江南水令门了。
后来在和梁氏父子的接触过程中,又发现这对父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样的人品恐怕并不能入了谢家门主谢无影的眼。
“你送与不送,都已经出手了。”
谢清风又接着道:“明日这城中必定是流言蜚语,说的是梁子龙居然会败在一届女流手下,想他们父子如此爱面子之人,自是无地自容。”
谢清风又大笑了两声道:“想起他们父子那颜面扫地的嘴脸,我就心情顿时舒爽啊!”
“难不成你们江南水令门,和这梁知府父子有什么恩怨不成?”
卓一心难得的看谢清风如此开心,继而问道。
“自然是有些恩怨的。”
谢清风倒也爽朗,并不加隐瞒。
“还记得两年前那场屠城之战吗?”
“屠城?只听说是黑衣人入侵,倒没听说他们却是要屠城!”
卓一心惊诧的答道,两年前那场战役,也就是让谢清风一战成名的战役,她虽听说过,但并不知道事情原委。
“对,那一队黑衣人,其实他们的目的是屠城!”
谢清风双眼看向远方,仿佛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当年,江南城城门本是这梁知府父子负责派人驻守,可那日,居然城门上没有任何官兵把守,所以才会有黑衣人仿佛从天而降!”
他蹙了蹙眉,神情突然严肃凝重起来。
“老百姓有何过错,黑衣人一进城门就开始烧杀掠夺,要不是我闻得风声,率领我们江南水令门的兄弟赶过去,事态的严重性,可想而知。”
“这么说,这梁氏父子确实可耻!”
卓一心早就觉得这梁氏父子心术不正,当第一次见到梁子龙,他那双滴溜溜的眼神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就知道。
“也就是说,那日这梁氏父子必是和这队黑衣人有勾结的了!”
“嗯。”
谢清风点点头,“勾结是肯定的,只是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这城中百姓,而是我们江南水令门!”
“这么说来,梁氏父子竟是勾结外党,冲着你们来的?”
“不错,他们是料定了,我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料定了没有他们的帮助,定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也有后手……”
谢清风没有继续说这个后手是什么,卓一心也不便问下去,是啊,又有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这次你们闹这么一出,看来这梁氏父子是不会放过你们了。”
谢清风点点头,继而说道:“这梁氏父子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管是谁他们都无所顾忌,在江南城中已经是作威作福惯了。”
“那你们江南水令门居然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全当没看见么?”
卓一心挑了挑眉,一脸不屑道:“要我说,你们江南水令门的职责,就是应该为百姓造福,要不然百姓为什么拥戴你们权霸一方武林?!”
“你说话倒是一针见血。”
谢清风并无不悦,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个道理,我爹何尝不明白……只是,他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在官言官,在商言商,这梁知府可是朝廷命官,再说了,他这个老狐狸每次行事从来不留任何证据,我们想扳倒他,恐怕还需要些时候。”
“那你这次,算是找对人了!”
卓一心神采飞扬的看向谢清风道:“既然我如今来了江南,又刚好对这对父子有成见,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哦?你有办法?”
谢清风欣喜地问向卓一心,神色间藏不住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