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二公子带着几万精兵强将来驻守临城。”一身铠甲的小将风尘仆仆地赶来。
风成一听,立马喜上眉笑,“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云城一定会想办法带兵过来。”
白染与陈赖对视一眼,刚才风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反正只要对方高兴就好。
白染现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南司,虽还是风云城的样子,但眼神犀利,还是记忆中那种如狼似虎的凶狠的眼神。
自从南国在这场权势斗争中处于劣势,甚至沦为牺牲品之后,这南司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染目光一沉,便见南司向自己招手,显然这样异样的举动引起了风成的注意。但即便如此,风成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下楼去迎接自己的儿子。
“爹,情况如何?”南司向风成问道,身后站着的便是好久不见的原大将军。
“情况还算好,只是若是你们不尽快赶来的话那事情就不好说了。”风成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旁的原将军,这新仇旧怨的让风成一下子脸色难看。但显然原将军对于对方的表现不以为然。
这更加让风成大为气恼不已,指着对方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南司自然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的,说起来还是他推波助澜的结果,于是开口道:“是王下的命令,而且以魏国侯将军的威名恐怕只有原将军可以胜任此次的战役。”
听到是蜀王下的命令,风成再是不服气也得憋着,毕竟都到这个时候了,若是自己还在顾忌着私人恩怨的话,那不仅是他们一家老小,甚至是整个临城的百姓都得遭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若是整个蜀国都亡了,作为旧国的旧部,他们这样的官职还不是跟着一起死。
思前想后,风成觉得这还是一场硬仗要打,不仅如此,而且还要打赢,若是输了,那可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这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随即一把利箭深深地刺进了城楼上的横梁之上,原以为对方是想宣战,谁知上面居然带着一张纸条。
“大人请看!”
守卫从上面取了下来,急忙交给风成,风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劝劝降的话。
风成的面色一沉,而一旁的南司接过来一看,目光幽暗,“他们可真是打着好手段,若是真的答应对方的要求,岂不是羊入虎口?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这时的敌方高高的马车之上,站着一个英勇无比的男子,一身铠甲在阳光中泛着冷光,让人刺目。他扬起高傲的头颅,神色甚至嚣张,“我劝你们还是赶快打开城门投降的好。这边关之地已经失守,早晚都是个死,何必痛快地出来?何况我王恩典,如是你们早点投降的话,那本将军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归顺我王,以前的事情一律不究,而且还会加官进爵,这样的好事难道你们不答应不成?而且你们可要想清楚,如今边关战败,就好比蜀国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我军歼灭,而留在京都的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做的只是无谓的抵抗。”
听到这话,临城的官兵顿时军心不稳,不知所措。的确连边关都破了,那么留下他们这些小兵对付这些人,岂不是以卵击石,到时候还不是战死?与其如此,还不如投降,这魏王不是说了,只要投降,他们就不会追究,而且还会礼遇他们,这样的好的事情怎不应允?
一旁的校尉按耐不住了,于是走到风成面前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这边关都已经失力,想必不多日就会直接攻进蜀国京都,若是我们做无谓的抵抗,那不是得让大家一起送死?末将不是怕死,而是底下的兄弟都有妻儿,还有全城的百姓,若是万一他们屠城那可怎么办?”
“闭嘴!事情还未到这个份上,你就要说这些的话动摇军心,你居心何在?是不是他们的奸细?”原将军厉色道,还未等对方开口,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刺啦”一声,还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光线刺眼地让他们睁不开眼睛,而等他们睁开眼睛时,只见眼前一片血色,一个头颅从脖子上滚落下来,而那具身体在风中瞬间倒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将士们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风成面色青白,显然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到了。这临城可是他的地盘,这原将军不经过他一声就擅自杀了自己的人,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向自己公开挑战?
“爹,原将军这样做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不然的话,如是大家都这样想,这样的话,那魏军还真是不战而胜了。”南司做了一回和事老。
听自己的儿子这样一说,风成也知道对方的意思,可是就是心中不服气,至少也要通知他一声,不然的话他这个城主是摆设吗?实在是太气人了!
“哼!”风成扭开头,冷哼了一声,再也不想跟这样的人说话。
白染见到这副阵势,想必这蜀国的气数还真是要到头了。
“二公子,你打算怎么办?”白染看着对方,想必南司不会替蜀国着想,毕竟这蜀国可是害得南国覆灭的罪魁祸首,她就不相信对方这样的好心。
南司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语气坚定,“当然是殊死一拼!不然的话岂不是让他们小看了蜀国?”
“那蜀王那边?”
南司知道对方的意思,于是开口道:“蜀国已经把三分之二的兵力集中在边关之地对抗魏国与燕国联合作战,这次真的如他们所说的失力的话,那蜀国还真是处在了刀尖之上。尤其是如今的秦诡因为大逆不道沦为阶下囚之后,那蜀国王宫更加的岌岌可危,所以我们这次只需胜不许败。”
白染这回倒是弄清楚了,感情这次蜀国已经被架空了,尤其是如今的蜀国内部已经消耗了大量的兵力,王宫如同毫无威胁力,若是这时候一举进攻,那势必要亡。
她不相信蜀国如今落到这个地步,没有南司在其中动了手脚,尤其是如今的他还义正言辞地在这里说是保卫蜀国,倒是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码。
“若是这样的话自然是好。但万一逃不了,那临城的百姓可怎么办?”白染深深地看着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什么。
只可惜对方的眼神一直那么幽深,让人看不真切。
也许几年一别之后,她对于当初那个怀有抱负的少年已经不认识了。毕竟这世上最难预测的便是人心。不然的话也不会说是人心难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