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薛媒婆之后,钱老爷的神色带着嘲讽,十分不屑,这时候钱真意走了进来,望屋内扫了一眼后,脸上带着微笑,脚步轻快,“爹!”
钱老爷看到自己最省心的女儿,脸上才扬起一丝笑意,“是真意啊,什么事情找爹爹?”
“爹,难道女儿没有事就不能来找爹吗?”钱真意嗔怪道,言语中透着亲昵和依赖,这让钱老爷十分的受用。
“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二妹妹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这王家来把日子提前了,可是你也知道你妹妹心里头不痛快,尤其是因为这事情跟你母亲吵得不可开交,而且居然还顶撞我,此事我也是很为难啊!作为父亲哪一个不希望你们嫁得好,可是做人要讲信义,这王家遭了难,若是这时候把婚事给退了,那岂不是说我们钱家无情无义?但是你母亲那边,我又无法交代。真是让为父如何做好?”钱老爷说的痛心疾首,一副真心为女儿们着想的样子。
若是不了解内情,钱真意还真的被对方的表情所动容,可是一旦知道真相,越是说得深情,越发觉得对方面目可憎,但是这一切她又不能点破,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一直敬爱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伪君子。
如今的她不得不跟对方虚与委蛇,有时候她倒是觉得自己戴着一层面具,害怕自己又朝一日也会变成对方这样虚伪至极之人。
“爹,二妹妹实在是可怜,爹真的愿意看到二妹妹嫁给这样的人?那可是一辈子。”
“我又何尝忍心呢?只是事情已经定下来,若是我悔婚了,那势必影响其他儿女的婚事,到时候你二妹妹倒是好了,但是你们却背上了忘恩负义的名声,这也不是为父所愿意看到的。”
“爹爹,若是妹妹知道您的真心,一定是非常的感动。”
对于对方感叹的话,钱老爷目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便问道,“昨日你去了潍城城主哪里?”
说到这,钱真意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爹爹是否怪女儿不矜持?”
那般小心翼翼地样子让钱老爷原本不舒服的心暂时缓和了不少,毕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跟他打个招呼才是,以为是经过翁氏的同意,可是如今的翁氏被看守起来,这后宅之中就没了主持的主子。也正是如此,各房的姨娘才如此闹腾,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很。
钱老爷想到这,头就两个大,不住地扶额,显得相当的疲惫。
钱真意见状,很是关心了几句,这倒是让钱老爷更加的贴向自己的大姑娘。
“昨日女儿是想跟爹爹说的,只是爹爹刚好有事出去,女人一时找不到人,而且这城主催的紧,女儿实在是不好拒绝。而且城主自然是城主,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儿家,虽然有爹爹撑腰,但是又不想让爹爹为难。这事儿便女儿自个人做了主去应约了,若是爹爹怪罪女儿行事鲁莽的,女儿现在就跟您请罪。”
钱老爷只是说说,并不会真的怪罪对方,毕竟对方未来的夫婿是城主大人,自己只是一个平头百姓,说起来就是一个商人,民不与官斗,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犯浑的。
钱真意昨日去见了城主,让她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是一个大腹便便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可是一眼便是让她看呆了。
男子一身儒裳,气质儒雅,面容俊逸,虽然已过四十,却多了一丝沉稳之气。而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极为的和善温和,尤其是对待自己如同女儿般宽厚,虽然话不多,但依旧让人感动一股安稳之气。
说实在的,有那一刻她倒是真的感激母亲给自己安排这样的婚事。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而是他身旁的一个男子,样貌虽然普通,五官粗犷,但是性子豪爽,年纪三十,倒是没有成婚,是个武将,而且战绩累累,是个良人。
“女儿倒是觉得这人气派非凡,而且听城主说此人本领极大,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回是回家祭祖,若是寻得一门亲事自然是好的。”
钱老爷对此表示疑惑,“既然你说此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会来我们这小地方议亲?”
钱真意早已想好了对策,“这原将军是个孝子,忽然有日晚上梦到自己的已故的母亲在梦中跟他说找潍城的女子为妻,必然是子孙福泽恩厚,延绵不休,而此女子必然是有富贵之地,才能解开原家的子嗣不丰的诅咒,所以原将军才会来此。而且还说这是金玉良缘,未来必然是富贵不可言,而且对于女方家亲也是恩泽万秋。这一说,女儿自然是想到了二妹妹。只是妹妹如今早已定了王家,此事只能作罢。何况我们钱家可是仁义之家,若是就此悔婚,虽然是怜惜了二妹妹,但却让钱家祖先蒙受污名,岂不是让爹爹难做?”
听对方这样一说,钱老爷立马记在心头,心里却有了旁的心思。
钱真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便喜滋滋地离开。
这钱真心可是一门好买卖,若是屈与没有任何指望的王家,到底是赔了一个女儿,但是若是自己不那样做得好,自己的名声就会受损,到时候还有贵人跟自己结亲?
不行,得像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于是招来了管事,暗中安排对方去办一件事。
王文跃自从出了事情,一直是意志消沉,就算是成亲之事也提不起劲来,干脆好些之后一直借酒浇愁。
“王兄,你看谁来了?”
王文跃一看居然看到自己最为敬重的师兄,一扫以往的阴郁,面露喜悦之色,“师兄!你怎么来了?”
同源见到友人高兴的样子,脸上露出舒张的笑容,他就知道这时候该找谁来。当然这是他无意间在街上碰到的,没想到对方听了这样的事情,立马赶来见对方,还真是兄弟情深啦!当然他也不差。这些日子,他也是一直陪在对方身旁。
中意见到对方颓废的样子,目光一闪,随即脸上露出疼惜的样子,开口便是“师弟,你受苦了!”
家人一听王文跃居然要出去散心,心中高兴不已,对方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肯出来,他们就怕发生什么意外,好了现在有人能劝说他出去自然是好的。虽然王家的未来的前途很重要,但是王文跃是王家的子孙自然也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