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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游症
    “啊!”大清早的一声惨叫声惊飞了树上起鸣的鸟儿。树叶簌簌地往下落,在树下打盹的猫儿嫌弃地抖掉身上落叶,喵呜一声一溜烟的没了影儿。
    此时的白染一脸阴沉地看着扰她清梦之人。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莫千羽,正一脸惊慌失措地盯着床上一只圆圆脑袋都大老鼠,那发出的吱吱声让他觉得这是在嘲笑自己。而房门被踢开了也未曾放在心上。
    那全神贯注间不知从哪里窜出是花猫猛地跳到床上,威胁的猫吼声与床上嚣张的大老鼠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猫鼠大战。顷刻间整个屋子被糟蹋的乱七八糟、凌乱不堪。
    白染原本阴郁的气息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得分外的好笑。
    这样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其他人。
    门口站满了不少人,对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感动好奇不已。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凑,而恰好对上那双阴沉沉的眼眸,吓得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莫千羽心情极差,想不到他一世英名,居然会毁在一只老鼠一只猫身上,真是气死他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莫千羽怒吼一声,其他人闻声吓得往后逃离。
    不过,不对啊?这是舒府对吧?这是他的宅邸对吧?忽然回过神来的舒员外面露纠结,转身问道:“白公子,这是何人?”他家中有这样盛气凌人之人吗?不会是遭贼了吧?
    舒员外的表情太过明显,白染心情愉快道:“舒员外,这可不是旁人,而是当朝镇国公的公子莫大公子。”
    “什么?”舒员外吃惊地叫起来,一脸恐怖地看着这个毫无形象的男子,只是就算如此,如何解释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他好像没有接待过莫大公子吧?
    难道是自己老糊涂不成?舒员外自认为莫千羽是何等的身份,应该不会做出有失身份之事。于是便小声问身旁的管家,自己前几日有没有邀请过莫大公子。得到的答案是一脸的茫然。这么看来,他还没老糊涂,这莫大公子出现在这确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至少也要做的隐晦一点,比如避开他们的视线也好。
    舒员外尴尬地假装咳嗽几声,摒退下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恭敬道:“不知莫公子光顾寒舍有失远迎。”
    见对方半宿都未开口,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一旁淡定神闲的白染。
    白染接到对方的求救信号,嘴角一扬,开口道:“舒员外不必在意,莫大公子估计是还未清醒。毕竟世人艳羡的莫大公子却有这样的隐疾,如今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确实难以启齿,恼羞成怒也是在所难免。”
    什么意思?舒员外眼睛放光,心中充满了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我想舒员外应该是个讲信用之人,说出来一定会保守秘密对不对?”
    舒员外受蛊惑般点点头,忍不住凑到对方身旁屏息静听。
    “其实莫大公子有夜游症,昨晚是我给他开的门,看今早还在梦游之中,这时我们千万不要叫醒他,不然的话那可是要出人命的。这人命是出在舒府之中,舒员外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白染的危言恐吓果然吓得舒员外面色苍白,诚惶诚恐地表示一定不把此事泄露出去,就算是那些看到的奴婢也不能泄露一丝一毫。
    就当是从未见过莫千羽。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舒员外终于明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苦处。
    白染慢悠悠地打开折扇,仪态风雅,慢悠悠道:“不打紧,等我把人收拾一番,在带回去便是,也省了舒员外一番操心。”
    “那就多谢白公子。”舒员外态度诚恳地向白染道谢。
    “这是应该的。”白染眼中含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等到舒员外走后,心情烦躁的莫千羽质问道:“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是说你身份高贵,就算是穿着一身乞丐服依旧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那倒是。”不过莫千羽心中怀疑,这人会这么好心?而且这话里确定不是挖苦他的话?
    似乎没有鸠占鹊巢,擅闯民宅的莫千羽心安理得地简单的收拾一番后,准备带着一干证据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南司看着莫千羽丝毫不受影响地跟在自家公子后头,看哪哪都不顺眼,尤其是动不动就叫他干嘛,哼!真当自己是主子不成?
    莫千羽不服,以他的身份居然叫不动一个奴仆,便朝白染告状道:“你这个奴仆真是胆子不小,我叫他做事居然一动不动,想挨板子不成?”
    白染挑眉,见南司脸上毫无表情,不可她总觉得南司对莫千羽看不顺眼。
    “我教的。”
    白染轻飘飘的话让莫千羽顿时暴跳如雷,“什么去意思?”
    白染用手挡开对方的手指,面色不耐道:“我教他的,怎么了?我才是他的主子,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谁知莫千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面色窘迫通红,触碰着白染的那只手指似乎染上了什么东西,立马缩了过去。看得白染一阵诧异,她好像没下毒吧?
    “你手上沾了什么东西?”莫千羽对方给他一种酥麻的异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白染以为对方是脑子有病,并未理睬对方。
    不过时辰不早了,与文案斋悬赏重金的时间就在今日就到限了,而且这个时候人犯舒雪将要压到刑场行刑。
    莫千羽还未明白自己是不是遭了对方的道时,看着白染远远的走去,立马跟上去,奇怪的是那种异样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也未放在心上了。
    “咳咳……”
    一路上白染早就发现南司今早的神色不大好,尤其是在原本南司的房里居然睡的是莫千羽,想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南司感激地朝对方笑笑,“不碍事,只是受了一点风寒而已。我从小就身子弱,如若不然也不会送到蜀国。”
    “昨晚你睡在哪了?”白染皱起眉头,既然对方跟着自己,她就有责任管好对方。
    “柴房……”南司犹豫地开口道,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一拽,若不是白染眼疾手快地拉了对方一把,这人便要从马车上摔下来。
    “走开点!”莫千羽充满怨气地朝南司吼道。
    这大马车这么宽敞,不知道还有一个他要坐吗?碍手碍脚的。
    莫千羽准备走进马车内,却被白染的扇子给拦到了,他怕再次遭道,于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神色阴沉地质问道:“干什么?”
    “莫大公子,可能你弄错了,这里面坐的可是我而不是你。”
    莫千羽以为对方误会自己想要跟她争马车,于是没好气地回答道:“放心,我允许你跟我一起坐。”
    白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面色一沉,声音冷冽:“恐怕莫大公子误会了,是我不允许跟你一起坐。昨晚你睡在小耗子房里,却把他赶了出去,今早受了凉,这笔账还未算呢。”
    莫千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那张白玉一般的脸,现在看起来尤为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