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问道:“这个人我们昨天还跟他在一起,怎么就突然淹死了呢?你们知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老头子回答说,“这个家伙在镇上游手好闲惯了,也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根本就没有谁家姑娘肯嫁给他。几年前他父母都去世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有家人了。”
张宁抢先一步,说道:“不对啊,他不是镇子口那家农家乐的老板吗?你怎么会说他是游手好闲呢?”
老头子惊讶地看着我们,说道:“你们怕是误会什么了吧,镇子口那家农家乐是原来赵家开的,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全部从洞池镇搬走了,过去好几年都没有再回来过。你们是不是都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给骗了?”
听到老头子这么说,我们仔细回想了一下,倒也的确是有这样的可能。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特别是查证过这个人的真实身份,他说自己是那家农家乐的老板,我们也就不假思索的相信了。
现在想来,他的确是有可能把我们给骗了。反正房子是赵家的,现在主人也早已经不在镇上了。所以他就发现我们这几个需要住宿的人,便冒充农家乐的老板赚了我们的这笔钱。
“这就对了,多半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旁有个村民插嘴说道。
看来我们也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猜测了,这个人就是村民口中所说的张五四,根本不是农家乐的老板。所以现在看来,他昨天告诉我们有关诅咒的事情,我们也必须要重新求证才行了,谁知道他是不是纯粹信口胡说呢?
江天纵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呢?”
老头子显然有些事情不想要让我们知道,或许是碍于我们这一身假冒的警察身份。他有些夸张地向身边的几个村民使了使眼色,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我们。
他有些敷衍地对我们说道:“按照镇上的规矩,我们要在这破庙里停灵三天,之后便选择在清晨运到附近的山上妥善安葬。”
这规矩听上去倒是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也算是最基本的丧葬安排了。不过,我看得出来这老头子有些神情闪烁,指不定他说的这些话里带有多少水分呢。
张宁这时准备直截了当地向他们询问有关白衣女鬼和诅咒的事情,她说道:“这张五四之前告诉我们洞池镇上有一个白衣女鬼,说是但凡看见过这女鬼跳湖的人,第二天晚上就会溺死在湖里,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些村民听到张宁口中提起白衣女鬼和诅咒的事,一下子全都变了脸色,他们看上去对这些事讳莫如深,表情比起当初张五四的脸还要夸张。
我心说看样子不太可能就这么简单从他们口中问出线索来,当初张五四也是绝口不提,最后还是看在江天纵手里那几张百元大钞才对我们说了一些,结果还是半真半假。
果然,老头子率先开口回答道:“什么女鬼之类的,我们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还会有人相信这些事情。这张五四平日里就是口无遮拦,信口开河,他的话做不得真的,你们就是被他给骗了。”
老头子言辞凿凿,把张五四说的一无是处,就是为了要强调他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而我们却从中听出来一些别的意思,那就是这些人都不希望我们去调查有关女鬼和诅咒的事情,他们对我们有所隐瞒。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我们也没有办法用强制手段来让他们说出实话,于是就假借要对死者进行例行检查为由,留在了这座破庙里。而老头子带着几个村民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张宁等这些村民离开之后,对我和江天纵说道:“这些人一听到女鬼和诅咒就神经紧张,怕得要命,我们要想知道一些内情,还得靠自己调查。”
江天纵这个时候已经在那具张五四的尸体旁端详了很久,我便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他只是摇摇头,说是总觉得这具尸体有些奇怪,但具体有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
等老头子和村里的人走了没多久,这破庙里有走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年长很多,另外两个则是学徒模样,他们每人各自手上都拿着一些锯条、改锥之类的东西,还带着好几块厚实的木板。
我看着三个人觉得应该是做木匠的,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大叔,你们是做木匠活的吧,来这破庙里干什么?”
那个师傅模样的大叔回答道:“我们来给里面的主顾打一副棺材。”
“主顾?你是说里面的死人吧?”我指了指身后说道。
那人马上摆摆手,纠正我的说法,“可不敢乱说,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主顾。”
我点点头,这行倒还真是挺有讲究,估计是直接称呼死人会不太尊敬,怕冲煞到了晦气。这是我发现他们三个人带过来的木材很少,估计怎么也不够打一副棺材的。
于是我便问道:“师傅,你们带了这么点木材,怕是不够做成棺材吧?”
这人连忙回答道:“是是是,这些的确是不够。不过没有关系,回头还会再拿一些过来的。”
江天纵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带到了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道:“这几个人有古怪,估计压根就不是什么木匠。”
我有些奇怪,这些人看上去就是木匠的模样,手上的工具也没有什么差别,怎么会不是木匠呢?我想江天纵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张宁也走了过来,她跟江天纵的看法一样,觉得那三个人非常古怪,不像是普通的木匠那么简单。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会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