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江天纵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宁被关在房间里面一个劲地想要破门而出,她砸门的声音听得我非常烦心,要是让她这样闹腾一整晚也不是个办法。可是江天纵这个时候却并没有搭理我。
我一连叫了江天纵好几声,可是这个家伙就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他背对着我看不出来正在做什么,但我觉得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当我想要伸手去拍他肩膀的时候,却发现他整个人转了过来,脸上的目光却非常呆滞。这种神情跟刚才张宁的模样十分相似,我的心头涌起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江天纵迈开步伐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我心说不好他可能也中了那个诅咒,想要往湖边去了。
我顾不得那么多,奋力走上前想要拽住他。
可是江天纵毕竟不是张宁,他可是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比起张宁要想要阻拦住他,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而且一旦中了这种诅咒,他们的欲望就会变得非常强大。
刚才张宁就是这样,就算是我和江天纵两个大男人,都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拽到屋子里来的。中了诅咒的人会拼了命往湖边走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因此我对江天纵的阻拦看上去显得有些绵软无力,但其实是江天纵这个时候已经无所顾忌,完全是用上了浑身上下的全部力量来摆脱我对他的阻拦。
我心里暗暗叫苦,那个老板说的话根本就不对,什么每次诅咒都只会在一个人身上应验,现在明明张宁和江天纵两个人都身中了诅咒。
就因为老板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害得我们完全猝不及防,而且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保持着理智,要我怎么能同时顾得上他们两个人。
无论我怎么生拉硬拽,还是没有办法阻止江天纵一步步走出门去。而在我的身后,张宁的砸门声也一次比一次大声。
我现在陷入到了首尾难顾的艰难境地。
不仅如此,我还需要担心的是自己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也开始失去意识,我们三个人都同时见到了那个跳湖的女鬼,不可能只有张宁和江天纵中了招而我却安然无事。
我不相信自己会是那么幸运,如果等我也完全失去意识,那么我们三个人就将很有可能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到时候一起在这条破湖里成了溺死鬼邻居。
江天纵正在一步步走出门去,光凭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阻拦住他了。但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也不能任凭他去跳湖,于是也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最后跟他在门口摔打在了一起。
那个女鬼的呼救声此起彼伏始终在我们的周围回响着,情急之下我忽然发现正是因为这个声音出现后,张宁和江天纵才开始失去意识的。
所以这个声音应该是引起他们失控的根本原因才对,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光是这样去阻拦江天纵太过于困难了,必须要想办法让他听不到女鬼的呼救声。
于是我放开了拉住江天纵的手,掏出寒尘开始吹奏起来,我要试一试用寒尘吹奏出来的旋律是不是能够掩盖住那女鬼的声音,这一招如果行得通的话那么江天纵和张宁就都能得救了。
寒尘的声音开始在这个夜色中奏响,我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么做会起到效果了,最起码要把今天晚上给应付过去才行。江天纵在听到寒尘的声音后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只见他停下前进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那个被寒尘声音所掩盖住的女鬼的呼救声。但没有过多久,他就又马上开始朝着湖的方向移动。
我见状心里非常焦急,但手中并没有放下寒尘,我相信刚才某个时刻寒尘还是影响到了江天纵,这个时候不能选择放弃,事实上我也只能寄希望于寒尘了。
就这样我跟在江天纵的后面用心吹奏着寒尘,而江天纵则是一步步往前走着,他的移动速度开始放缓,但是始终都没有能够彻底停下脚步来。
很快我就跟着他靠近了湖岸边,我们住的地方原本离湖就不是很远,现在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那水平如镜的湖面。这个时候我觉得这条湖简直就是一条吃人湖。
如果说洞池镇的这个诅咒由来已久,那么这条湖里必定已经是吞噬过数量惊人的人命了。想到这里我对这条湖没有了半分的好感,甚至鼻尖还隐约嗅到了从这条湖水里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有些恶心作呕,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要是让江天纵就这么从岸边跳下去,光凭我一个人想要在湖水中把他救上岸,那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万分危急,江天纵已经差不多站到了湖岸边,再往前踏出一步就要直接跳进湖水里去了。之所以他现在还没有做到这一步,那是因为这个时候我整个人几乎已经趴在了地上,用双手死死抱住了江天纵的双脚。
这种局面下,我已经放弃了吹奏寒尘,我也不得不放弃。虽然寒尘的声音对江天纵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这种影响毕竟还是太小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天纵就这么跳下去。
那女鬼的呼救声越来越清晰,间或还传出几声嬉笑声,就好像是某种诡计得逞之后的坏笑。我的手丝毫不敢放松,因为江天纵还在不断使劲要抬起腿往前迈去。
“你就是那个被烧死的女人吗?为什么平白无故害别人性命?他们又不是害死你的凶手,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我大声地喊叫道。
我原本也就是出于气愤随口那么一喊,但是没有想到我这句话说完之后,那女鬼的声音就一下子停止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好像江天纵也已经停下了行动。
“怎么了王浩?你可以把我放开吗?”江天纵低下头看到趴在地上有些狼狈不堪的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