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招瞳术名为“秋水忘穿”,对人或是鬼都有效,只不过我的掌握程度还不算精熟,所以使用起来并没有它本该有的那种威力。
这时,我已经启动天眼,将术法灌入陈齐的眼睛里,他慢慢地停止了挣扎,整个人都静止下来。我心说似乎是有些效果了,但会不会跟刚才使用寒尘时一样,只能对他有一时间的效果,而不能够完全让他恢复呢?
张宁手中紧握着匕首,保持着随时可以攻击的姿态,我明白一旦自己失手的话,就有可能马上遭到陈齐的利爪袭击,我跟他现在距离非常近,要是遭受那一下重击就有可能非死即伤。
所以,张宁要在一旁随时警惕着,防止陈齐做出伤害我的行动。但张宁要是为了保护我而出手,那就极有可能对陈齐造成伤害,而这是我绝对不想见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我只能更加用心的驱动这个瞳术,希望这会对陈齐有所帮助。我将这道术法全部输送到陈齐的脑海中,并且试着驱除他里面的其它暴戾之气,但我发现这种方式似乎行不通。
我感觉到陈齐现在脑子里那些暴戾凶残的想法,并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灵魂。我将自己的这种猜测告诉张宁,她也觉得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和张宁一筹莫展的时候,江天纵从后门返回了这里。他手中拿着一个葫芦,但并没有见到右莲。我收起瞳术,陈齐现在至少已经被我带入睡眠之中,暂时不会醒来。
我对江天纵问道:“右莲呢?你没有把她救回来?”
江天纵有些抱歉地说道:“这些人外面还有人接应,我寡不敌众也不可能更他们硬拼,所以只好退了回来。”
既然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毕竟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我见他手里拿了一个那些人的葫芦,便问他拿这个东西回来有什么用。
江天纵说道:“这是我从他们其中一个人手里抢回来的,应该是他们使用的一种专门的法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研究一下这个东西,到时候再跟他们交手的时候,也好做出必要的应对。”
我对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兴趣,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怎么把陈齐恢复过来,我们跟江天纵商议了一下,他看了看陈齐现在这幅样子,觉得这应该跟他手里的这个葫芦有关。
“阴阳界有不少人拥有掠魂摄魄的本事,我相信是刚才那伙人用了某种术法,才会让陈齐产生这样的变化。你刚才说用寒尘对他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对吗?”江天纵转身问我。
我回答道:“没错,原本寒尘就是我用来控制陈齐的,它能够让我以音律跟鬼神产生交流,以此作为媒介达到控制陈齐的作用。”
江天纵似乎略有所悟,“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如果陈齐身上的灵魂并没有办法跟你交流,或者听不懂你所要传达的意思,那么寒尘就会对他失去作用。”
我不知道江天纵为什么会这么想,不过他说的确实没错,要是陈齐的灵魂不复存在,我就是再用寒尘吹上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江天纵围着陈齐转了两圈,对我和张宁说道:“你们看,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猫一样,或者说他现在就是一只猫。”
我没有明白江天纵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张宁却是已经听明白了。
“你是怀疑现在在陈齐身体里的,并不是陈齐自己的灵魂,而是一只猫的灵魂?”张宁问道。
江天纵点了点头,解释道:“一只猫的灵魂肯定不可能跟你进行什么沟通,所以寒尘对这个陈齐失效了。”
他把话说完,便在这院子里四处寻找起来。我和张宁便也跟着他一起寻找,而他要找到的就是一只猫,一只跟陈齐产生了联系的猫。
很快,我们就在那颗古树下面的坑洞里找到了一只猫的尸体,它的四肢都已经被扭断,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死状看起来非常的凄惨。
江天纵将这只猫的尸体从坑洞里取了出来,轻轻放到了陈齐的身旁。接着,他将手里的葫芦也放到地方,站起身来用力地踩了一脚下去。
葫芦应声被踩的粉碎,而从葫芦里隐隐约约看到有一些荧光飘散出来,钻进了陈齐的身体里。
那个难道才是陈齐真正的灵魂吗?
张宁和江天纵也说不清楚,这可能就是那些人所施下的术法被破解了的样子。因为陈齐缓缓地醒转过来后,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我看到他手上的钩爪,慢慢地消退了下去,瞳孔中黄褐色的模样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他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情形已经全然不记得了,于是我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重新跟他讲了一遍。
总算陈齐是恢复正常了,但我们遇上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右莲被那伙人给带走了,也不知道现在去到了哪里。江天纵说他已经暗中派出雀娘跟着他们了,相信并不会失去联系。
这样一来,我们就要考虑去把右莲给救回来,只是眼看时间已经快要逼近,我们又不得不前往吃人冢去找那具活尸。几个人商量之后,我们决定还是先去解决吃人冢的事情,跟无相院尽快完成交易。
至于右莲那里,现在好歹还有雀娘在一路跟踪,我们只要知道她被带去了哪里,到时候就能够去找到她,并且将她从那些人手中救出来。
江天纵说道:“那些使用葫芦的人,似乎跟无相院是敌对关系,因为我偷听到他们提到过,说无相院的神药根本就是谋财害命的毒药。”
“那他们难道是友非敌?”我开口问道。
这一点,张宁和江天纵都不敢肯定,他们认为跟无相院敌对的人自然也绝不会是少数,只不过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也未必就是朋友,万事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