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习惯听到那些消息,联想那些画面,心里就算还是难以接受也可以忍耐下来,不忍耐的话我也毫无办法。
张宁已经估摸到了这场子午血阵布置的路数,可惜即便如此她同样无可奈何。她之所以还在跟进,原因只是为了让第七天到来的时候,我能够在陈秋云的帮助下阻止这件事。
看来我身上似乎寄托了所有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只从张宁的表现透露出来,但我明白其实所有关心着这件事的人的希望其实也鬼使神差的被寄托到了我的身上。
如果不成功,那么毁灭的可能不只是他们的希望,有可能还有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李牧为什么不帮忙?看起来他和你的关系不错。”那个男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虽然那天他好像很生气,但应该不至于真的这么置之不理。
张宁这几天的精神都不怎么好,似乎真的有些累到了。
她摇着头,平静道:“他有他要做的事情。”
我尝试着将五音连续在一起奏成曲,但没有成功,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成曲,还要将音中之意确切清楚的表明,以迎合鬼神的心神。
我剩下的时间还剩两天,这样的程度能不能达成我心里完全没底。
“我没想到,你原来可以做得这么好。”张宁似乎在赞许,虽然我吹得一点都不好,像噪音。
我把笛子放下,摇了摇头,说道:“这好像并不够。”
张宁叹了口气,眼里尽是忧伤。
“就是你现在达到的程度,当初的我比不过你。我记得就是这些东西,师傅教我耗了三个月,可是你只是用了五天。”她说道。
我有些惊讶,但一点不敢自满,我知道即便有张宁的夸赞,那也不足以证明我有多厉害。
“也许是因为压力。”我说道。
去见陈秋云前,张宁我离开了学校,去了酒吧街。
还没黑,街里很冷清,各家酒吧几乎都是关门闭户,只有少数需要补库存的开着小门。
夜魅酒吧门口,李牧叼着一根烟在沉思。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怎么想看见那个男人,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自从那天在宿舍里发生冲突之后,我就更不喜欢他了。
“你不是问我他为什么没来吗?”张宁说道。
我愣了愣,会这么问说起来也就随口一提,觉得张宁一个人太辛苦罢了。
李牧微笑着朝张宁招了招手,但瞧见我后笑容立刻便消失不见,看来他也不怎么喜欢我。
“你来干嘛?”李牧撇过头去,侧面对着我和张宁。
这话是问我的,可张宁却开了口:“那件事情,该办了。”
李牧的身体先是一颤,接着急转过身来惊愕的看着张宁,似乎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那件事情,该办了。”张宁表现得很平静。
李牧皱着眉头瞧了瞧我,完了从兜里拿出烟又点燃一根,递给我一根。
我顺手接过并把烟点燃。
“宁儿,你先进去。”李牧说完便在马路牙子边上蹲了下来。
“好。”张宁应了一声便进了酒吧里。
我准备跟上,但听到李牧在身后喊了一声:“你先等一等。”
“什么事?”我问道,没打算转身。
李牧说道:“不用这么深的敌意,虽然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们并不是敌人。”
我想了想,转过身站到他身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喉咙瞬间窜进一股刺辣感。
“你这烟,抽得还不到位。”李牧说道,顺口轻熟的吐了一个烟圈。
我问道:“你让我等一等,不会就是说这事的吧?”
李牧许久不语,等到手里那根烟被他抽完丢掉,才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你。要不是因为你,宁儿本应该过得很舒服。”
他的话不好听,但理却是有的,我明白一些,但作为男人,我没有示弱或者妥协的打算。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劝她离我远点?还是说让我离她远一点?”我问道。
李牧笑了笑,摇着头站了起来,整理了下因为蹲下有些褶皱的衣服,说道:“你也不喜欢我,但是你至少应该知道我说这些并不是在指望你做这些。”
“哦?是吗?那我现在知道了。”我继续态度强硬。
李牧沉默了会儿,说道:“宁儿相信你,是因为她的师傅。但我不相信你,在我眼里你还是个渣子。”
我冷笑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很重要吗?”
“重不重要都无所谓,但你得清楚,宁儿只要有任何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李牧说道,眼睛坚定的对上我的眼睛。
他很认真,认真到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杀意。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可那又怎么样?我同样也没有把他看得有多高。
“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但这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不好意思恕不奉陪。”我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朝张宁刚才进去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今天叫你来做什么吗?”李牧将我喊住。
我说道:“总不该是什么坏事。”
李牧没再说话,我隐约听到他叹了口气。
夜魅酒吧的白天其实和晚上差不多,为了把气氛做出来,酒吧的格局和设计基本都没什么差别,主色调以昏暗为主。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设计里面的空气有些冰凉。
吧台旁边的门里面灯亮着,诺大的地方也只有哪里亮着灯,不用猜张宁肯定是从那里去了某个地方。
掀开门帘往里是一条很长的通道,我没想到在夜魅这种场所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不过仔细想想李牧的身份,也就不会多惊讶了。
通道的最里面,是一扇填充了整座的铁门,门只开了一半,我看到了张宁的身影,还有正在往外溢出的水气。
我推门进去,瞬间就被其中景象震惊。
房间里沿着墙角摆满了白色蜡烛,顶上一圈符整齐的贴着,四面墙上各自画着不同姿态的狰狞鬼神。
最中间的地方是一冰棺,先前的水气便是从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