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就像是在做梦,可这梦是不是也太过真实了?而且还这突然。
我很意外,也有些惊喜,也许这可以让我看到一些别人没办法看到的东西呢?
我不再抵触,也不再考虑该怎么逃离这个地方,而是站到了边上等待。
没多久后,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缝,那对男女没有发现,可我看见了。
一个黑影就站在门缝的另一边,好像在观察着地上那对男女。我隐约看到黑影的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那道反光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了会儿,黑影缓缓推门而入。我也看清楚了那反着光的东西是什么——短刀。
黑影一步步悄然靠近那对男女,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只可惜这种紧张感只属于我,那对男女依然没有发现到异常,黑影的脚步很轻,轻到根本就没办法听清,或者说恰好被那对男女的声音给盖住了。
黑影就在我面前,中间隔着一堆缠绵着的男女,可我看不清他的脸,连轮廓都没办法看清。
“你要干什么?”我喊了一声,但没有得到回应。
我冲上前去试图阻止,但却直接从黑影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像我想伸手去触摸那个男的时候一样。
黑影的手慢慢抬了起来,那把看起来很锋利的短刀瞄准了那个男的后脑。
我听到女人的惊呼声,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和绝望,她在挣扎,只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不以为然,恐怕根本就没把女人这样的反应当成危险的警告。
接着,他的后脑上多了一把短刀。
整个画面好似停止了那般,那个挨刀的男人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就这么缓缓的倒了下去。
当他的转过身来的时候,眼睛里装满了不可思议,只是这些属于活人的情绪只是持续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不见。
男的死了,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可能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
黑影蹲下身子,从他脑后把短刀拔出来,娴熟的手法似乎在暗示着他并不是第一次在做这样的事情。
她的短刀上全是血,血里面还夹着一些白色的东西。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女人在不断的退后,神情里充满着恐惧和绝望。
我清楚的看到她在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着,那是出于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可是即便她如何去苦苦哀求,黑影似乎都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她忽然跳了起来,奋力的往后逃窜,慌乱中她路径上的桌椅被她撞倒。
我希望她可以逃掉,可以从这个黑影的魔爪之下逃出升天。我想帮帮她,可是我的任何举动都没办法改变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最终,女人没能逃走,黑影就像抓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的把她抓住。掐着她的脖子像拖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把她拽回已经死去的男人身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她还在哀求,可她的哀求只是说到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不是她不想继续哀求,而是她没办法再继续开口了。黑影手里的短刀已经从她的喉咙处刺了下去。
女人的嘴唇在蠕动,她的眼睛因为恐惧睁得很大。
她的手脚在挣扎着但是没有用,黑影把她按得死死的。
黑影把刀从她的喉咙上拔了出来,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女人抬起手来按在喉咙的窟窿上,可是血液还是没完没了的在往外流淌,每多流出一滴她眼里的绝望就会多上一分。
黑影拔出短刀之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张宁提到过的问题——子午血阵的祭品死亡时间和地点。
这个黑影在等时间。
我猛的回头看向了墙壁上的钟,现在离12点刚好还剩2分钟。
如果我猜想得不错,那我现在所看到的场景,应该就是三天前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果然,黑影在这时候蹲下了身子,一只手摁在女人的脖子上,一只脚压在了她的腹部。
女人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失血过多,死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黑影似乎并不想等她慢慢死去,他手里的刀子此时已经对准了女人的左胸,那里是心脏。
短刀在女人的胸口上划过,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没有看到鲜血漫出,看到的只有那铮铮白骨正在被那黑影一断断的切开,然后露出心脏。
我清楚的看到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着,虽然频率很低,节奏很慢,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女人还活着。
我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此刻正面临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或许现在的她更希望能够死的痛快一些吧?
我紧握着拳头,我不是那种愿意标榜着正义惩奸除恶的人,但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也没道理做到冷眼旁观。只是我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的任何举动言辞都无法改变正在我眼里发生的一切。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把那个女人的心脏慢慢的掏出来,看着那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暴露在它主人的眼前,最后被一刀切离身体。
女人的眼神变得暗淡无光,身体只是短暂的抽出了几下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墙上的钟敲响了12点的钟声,而黑影手上的那颗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黑影站了起来,把短刀收起走到男人身边,拖着他离开了这间教室。
我慢慢的走到女人身边,看着这满地的凌乱,看着那些猩红的血液,还有女人到死都没能闭上的眼睛。
我在旁边坐下,整个人瘫在了凳子上,突然感觉到很无力。
黑影没有再回来,教室里剩下的只有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当然还有我。
或许我应该离开这里,换做以前可能我会这么做,虽然现在的我还是会害怕,但是我不想离开,我想留在这里,陪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至少不让她在这已经离开的最后一刻显得这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