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就在辨眼台下等着我,左右徘徊着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我脑子里不断的在回想秋先生离开前说的那番话。
回去的路不好走,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秋先生应该也知道夜鬼门的事情,至于天快黑了这句话我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来了,怎么样?”张宁刚见我从台阶上走下,就迎了过来。
我把秋先生送我的那本书拿出来,说道:“这是秋先生给我的。”
在这之前,书一直放在我的挎包里,也没去多看一眼,现在拿出来才看到封皮上写着“瞳术”两个字。
张宁见到这本名叫瞳术的书之后,立刻就轻松了许多,说道:“那就好了。”
我问道:“好什么?这本书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
张宁用力的点着头,说道:“王浩,你捡到宝了知道吗?”
我没明白,这书应该是一本用来联系眼功的秘籍,看瞳术这两个字眼也只能想象到是入门级别的,这跟宝有什么联系。
“什么意思?”我问道。
张宁指着说道:“不管天阴天阳,都会有要去面见鬼护的那一天,每一位鬼护也有教授这些人眼功的义务,在鬼道者那里,你们这些人,被称之为使者。”
我点了点头,这句话很好理解,但似乎并没有直接的回答到重点上。
“一般情况下,使者的眼功鬼护只会亲授,并不会直接把术法秘籍交给使者,你能理解这代表着什么吗?”张宁激动的说道。
我很粗略的过了一下脑子,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说道:“不都是学吗?有什么区别?”
张宁笑道:“好好想想,比如我要教你术法,你觉得你想怎么学?”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你会什么我都得学过来啊。”
刚一说完,我就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亲授的师傅亲自来教,那主动权就一定在师傅的身上,师傅可以想教什么就教什么,不想教的就不教,所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相反的,如果是通过秘籍或者此类的其他方式,那主动权就在徒弟手里了。师傅若是把所有的功法秘籍都分享出来,徒弟自然而然就能有机会学到所有的东西,不需要担心师傅教不教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想到这一层,我也跟着激动了起来,看起来这位秋先生可真的是对我不薄。
张宁满意的点着头,说道:“明白了最好,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眼应该是开了,所以在瞳术的修炼上应该可以很轻松。”
能有多轻松,光是纵剑这种基本的阴阳术法我学了一个月都没成效,现在这瞳术听起来像是更加珍贵,我又能怎么轻松。
张宁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你现在就看看,能看多少是多少。”
我观察了下四周的空旷,疑虑道:“就在这里?不太好吧。”
这里属于夜鬼门的地盘,即便是今天他们的人会稍微安分一些,但并不代表他们如果在这里发现我,不会对我下手。
张宁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合适。
最终我们还是打算先离开这地方再说,但在这之前,我们得立刻先想到一个落脚点才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得在顾虑范围之内,秋先生可是说了回去的路不太好走。
对此张宁并没有太在意,她对她那双耳朵是充满了信心,只要是稍微有点动静,她大老远就能听到。
但就是这样的老手,却被我这样一个新手一句话问倒了:“难道就没有一种可能?也许人家懂的如何避开像你这样的人呢?”
张宁听完我说的这番话,立刻就有点不高兴了,被打脸不管是有错没错,我想也没几个人能高兴。
不过道理是在那里摆着的,而且似乎我这随口的一句话也算是蒙对了,真的有人有那样的能力。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格外小心,注意周围一草一木,以及更深的地方,可是终归百密一疏,就在我们将要离开树林的当口上,王林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竟然拿起了一颗骷髅头告诉我们那是金子,看起来很像是被迷了眼。
张宁本来打算不拆穿,可是我这口一块就直接憋不住说了出来,那种东西就这么摆在眼前,我能不害怕吗?至少现在来说我还不能完全适应。
我这一点穿的举动,似乎就是破咒的关键。
王林再次看向他口中所说的金子的时候,惊心动魄的尖叫了一声,那惨烈的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耳膜刺破,也不知道张宁那样敏锐的耳朵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已经很容易就能想到了。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有人找了过来,而且还不止一两个。
那些人的脸色都有一个共同点,很苍白,像尸体,如果没有张宁的解释和他们衣服上绣的夜鬼门图腾,恐怕我真的会以为这些人是真的尸体。
好在有陈齐这个脑子好用的警察,加上张宁也算得上聪明,所以我们躲过了这一劫。
只是这躲法,有点惨不忍睹。
在王林捡到骷髅头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和上次来时候一模一样的大坑,坑洞底下尸体骨架叠堆在一起,有刚刚死去不久的,也有死了很久的。
腥臭的味道让空气变得十分难闻,我和王林直接被刺激得立刻就有要吐出来的冲动,但是不巧的是,陈齐和张宁一致同意的躲藏方法就是混入这些尸体里面。
我靠,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体会。还没下去,只是想想身边躺着的全是尸体,活着的时候活蹦乱跳,死了就如同一堆烂泥,就已经足够让我全身发寒了。
可是我好说歹说最后还是被强制性的推了下去,王林也没能逃过去。
对我来说,这是另外一种磨难。
最后我是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就在坑洞里面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