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撕空，战鼓飞扬。
    伴随着厮杀的怒吼，一具具血泊之中的残骸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然站了起来。
    他们捡起刀枪，眼眶处有鬼火闪动，那是他们的眼睛。
    有高级将领甚至胯下还骑着烈马，只不过马屁也已经成了骨架，虽然有战甲包裹，但是却无法覆盖住那阴森的气息。
    死去的将士又活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
    莫非撞邪碰鬼了？
    只是这鬼也太多了吧，无边无际，天知道有多少人。
    “长平，这里是长平。”柴源广进脸色难看，“一个被遗忘之地，一个被诅咒之地。传说长平随着一场大战结束消失在了世间，据说是天公有道，刻意抹去了这处战场。只是，怎么会在这里？”
    “前辈说的是长平之战的长平吗？”别看何东不教历史，但是对于历史了解也并不少，“传言先虞之前的战国时代，诸侯并起，流血事件已成家常便饭。”
    “在战国时代有七大诸侯强国，秦齐楚韩赵魏燕，而在七大诸侯之中尤以前秦前赵最为强大。二雄为争天下，在长平摆下国运之战。前赵帝王昏庸，以纸上谈兵的赵景略换下久经沙场的廉不为廉大将军，造成前赵四十万将士被前秦战神白斩坑杀长平一地。”
    “那一战，日月流血，苍穹无光，据说天降血雨，天公也为之动容。”
    何东一提到那场大战便是心悸不已，虽然那场大战离他很远很远，但是单单从历史文献之中来看就足以让世人不远去回忆那段悲痛。
    “战国烽烟四起，人命难过三十，十三人未还，妇孺横尸，是元首在废墟之中开辟民主才换来今天的朗朗乾坤。”褚凤梅念着书歌子。
    “屁！”柴源广进也顾不得什么高手风范，直接爆出粗口，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止住了。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呢？”小宝挠着头，一脸的迷糊，“你们说的前赵，是战国时代那个指鹿为马的昏庸君王吗？听说他任人唯亲，选了纸上谈兵的赵景略作为国运之战的主帅，间接性的造成之后的前赵灭亡。”
    柴源广进回头看了一眼小宝，闭目一声长叹：“赵君其实也是有为帝王，可惜在那个时候却难力挽狂澜。”
    “开什么玩笑？一个鹿马都分不清的傻儿，怎么说是有为呢？”小宝不懂了，然后看向何东，“老何，你明白吗？”
    何东被问的一愣。
    是啊！
    前辈为何这样讲呢？
    “时间是掩盖一切最好的武器，也是抹杀一切最好的神兵。”柴源广进仿佛追忆到了很久以前，“前赵后期已经是君权旁落，蔺廉把持军政，那位就算有心，也难更改什么。毕竟船已破，内忧外患，换做是谁也不容易收拾这个烂摊子。所谓指鹿为马，不过是招兵买马。毕竟他坐上皇位也不安稳。”
    “在前赵时期，有名的大将就那么几位，虽说是旷世之才，但也有点浪得虚名罢了。蔺廉曾引发东宫事变，将前赵最有能力的赵武灵王饿死于中宫之中。像这样的人虽说后来扶持那位上位，但是又怎么可能博得君主信任。”
    “他很难，实事求是的说，能力还行，但是算不得出彩。尤其是相对于先虞虞帝，更是小巫罢了。臣子不轨，外有强敌，内有虞帝。之所以看上赵将军，也不过是想要培养亲信而已。”
    “前辈这话有点片面了吧。”何东显然不认同这个观点，“赵景略为人尖酸刻薄，无勇无谋，虽有满腹经纶，但无真才实学。”
    “大胆！”
    一个跨马持枪的中郎将大喝一声。
    显然他听到了何东的：“敢对赵将军无礼，杀！”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
    那可是三军将士，如果古籍记载没错，那么可是有着四十万之众。
    他们才几个人，怕是将联邦大军拉来，也挡不住这一支铁骑。
    就在这个时候，柴源广进取出一物，那是一面残破的大旗。
    旗上有龙虎纹，那些阴兵见到此物仿佛中了邪一般，哪怕是地位崇高的将领也纷纷下马叩拜。
    虽然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何东他们也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柴源广进有后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懂什么？”柴源广进冷目一扫，有几分动怒，“小娃娃莫要多言，惹恼了他们，谁也保不了你们。赵将军在他们心中如同神圣，不可亵渎，你已经触碰了这些阴兵的逆鳞。”
    “前辈，我……”何东一时间哑口无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赵将军纸上谈兵，不过是无知后人罢了。要知道赵将军毕竟是古往今来人中九杰之一，更是人中九杰之首。连先虞穆帅仲相以及虞帝都敬佩不已的人物。可惜，他走了他的路。”
    “前辈，这话是什么意思？”褚凤梅听不明白了。
    “一条注定要遗臭万年的道路啊，怕是将军生前也已明了。”似乎柴源广进就是当年的见证者，仿佛他曾亲身经历过那些，思绪飞得很远很。
    “当年，前赵与前秦国运一战本就不是公平之战。前秦国力苍生，而前赵则已经日薄西山，无论是从人口还是从经济都不是可同日而语的。再加上廉不为骄纵军纪，颓废了三年之久的赵军的战斗力更是无法与前秦相提并论。”
    “如果早打，或许还有赢得希望，可是偏偏拖到那个时候，任谁都是回天乏术。”
    “那个时候前赵的希望并不在长平，而在之后的邯郸。赵将军也看到了那一点，实际上长平还是有希望赢得。只可惜，赵将军走了他自己的路。”
    “前辈，我不明白，为什么走了自己的路就一定要遗臭万年呢？”何东跟褚凤梅迷糊了。
    这句话已经是柴源广进第二次提起了。
    “曾经前赵帝王曾问赵将军可愿为朕而战，赵将军却回答愿为赵国战。或许，就是这个回答，让前赵帝君也彻彻底底抛弃他了吧。”柴源广进意味深长的长叹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