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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有什么你就直接问吧,你并不擅于隐藏。”就算彼此之间生了隔阂依旧不影响对对方的了解。
    都说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都不能让误会过夜。
    “你跟你们那个台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之前都没说过。”既然决定开门见山,那就直接切入主题,舒倪也不是能绕圈子的人。
    “或许就是你们口中的上位差不多吧。”宋希曼苦笑,“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脏?”
    舒倪从没想过这样无力,连带一些自卑的宋希曼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希曼都是青春,活力,纯净的女神。
    听到这样一句话,心口深深的裂了一道缝,“希曼……”
    宋希曼不理会舒倪,继续自嘲,平日清脆动听的声音,这会听来尽是嘶哑沧桑,“你知道吗?如果不这样,我根本就拿不到档期,更别说实现自己的愿望,当文建找到我的时候,我开始是犹豫的,你知道吗?我也想像你一样,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我不能,你知道吗?因为我们的出生就已经决定了我们的等级,你爸可以为了你做一切,可是我呢?就算我爸做了一切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因我们没钱没势,呵呵,你从小到大活的多么随心所欲,你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吧,你从来就不用去愁自己没钱,没工作,想去哪就去哪,可是我呢?在电台里混了一年,就算我做得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就算你能力再强又有何用,就算你再漂亮又有何用?不对,漂亮有用,也算一种资本,如果我不漂亮文建应该不会找我吧。其实有时候看着你那么我行我素,真的觉得你tm特别讨厌,特讨厌。”
    舒倪从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宋希曼眼里是这番模样,原来她的肆意妄为连她都看不过去了,只是,尽管宋希曼这般咄咄逼人,可是看着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宋希曼她却没了恨她的勇气。
    她说她很讨厌,或许吧,因为有时她都觉得自己挺讨厌的,一无所成,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在啃老,学不会顾及他人感受,只知道索取,从不知道付出,是挺讨厌的。
    “希曼……”舒倪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蹲在地上颤颤发抖的宋希曼,“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也从没想过我比你高级,甚至我一直觉得你比我优秀,以前有跟我爸说过,让他帮你找找电台这一块的资源,只是,你知道的,我爸只是有点钱而已,认识的都是一些养殖户,所以……”说着说着倒把自己给说哭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情同手足,怎会落得如今这下场,她很无力,唯有抱紧身边的人。
    两人一边哭,一边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对方说的什么了,左如故只知道他听到一句很嚎啕大哭中夹杂着各种发泄的声音,“舒倪,你真tm很讨厌,真的很讨厌。”
    “是,我很讨厌,我很讨厌,很讨厌。”两人抱团相拥而泣,舒倪一直口述着“我很讨厌”,宋希曼不断的叩打着舒倪的后背,像是要发泄掉所有的坏情绪,最后两个软绵绵的人就那样抱着倒在了栏杆边。
    “都不漂亮了。”舒倪抽出一只手去擦拭宋希曼哭花的妆。
    “衣服都脏了。”宋希曼伸手掸了掸舒倪的衣服。
    两人实在是相差不到那里去,一个像个大熊猫,一个像个大袋鼠。
    “去清洗下吧。”左如故恰如其分的介入,将宋希曼的包包递给她,“到时大伙该起疑了。”
    宋希曼起身接过手提包,里面有些必备的化妆品,起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虽跟他在一个台,但是基本没见过面,之前莫名的通过一次电话,现在他出现在这,又瞅了瞅身边一样遭的女人,秒懂,“谢谢。”
    噔噔噔的高跟鞋声音远走,舒倪才想起自己应该跟着去的。可等她正欲去追宋希曼的时候却被另一份力拉扯住了,“你应该让她静静的。”说罢拉着她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回ktv的方向!!!
    “去哪?”这男人,怎么搞得她跟他很熟一样。
    “上车。”不容拒绝的架势。
    舒倪扭开他,绕到车前,“恩,大奔,湘a xxxx8”
    “怎么着,还怕我拐了你?就算拐了你也没办法,上车。”这个男人,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吗?
    上了车给希曼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先走,便躺着侧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路边的树木如同过眼云烟般快速掠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讨厌。”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问。
    “嗯,挺讨厌的。”左如故接话。
    体会过被一个陌生人说你很讨厌的感觉吗?那就情绪就是有种非凑你一顿不可的暴动。
    “我跟你不熟。”
    “以后会熟的。”
    “不想跟你熟。”
    “以后会想的。”
    “……”
    谁都不再发声。
    舒倪的手机就这样不合时宜的响起,成功破坏掉了这不流通的气氛,“妮子,你去哪了?希曼说你有事先走,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饭桌上的时候就能感受到舒倪的异常,只是没想到居然招呼都没打就抛弃他走了。
    “那个……光西啊,不好意思啊,我们没事,只是我家里突然有事,所以就先走一步,刚打算准备给你电话来着,谁知你电话就进来了,我两果真是心有灵犀。”
    在说心有灵犀的时候舒倪明显感受到了一道冷冽的视线如芒在背。
    “你们关系很好?”左如故问。
    舒倪一下子还没理解透他说的他到底是指谁,倒是自动理解成他所指的她是宋希曼了,“当然,几十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哦,不对,应该是情如姐妹,不过也没什么不对,希曼是青梅,她是竹马罢了。
    青梅竹马……
    一个急刹,舒倪头就那样直接往前扑腾了,“你干嘛。”
    “下车,找你的竹马去。”左如故气急不过,还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呢。一上饭桌就说把日子提前,现在还要在他面前秀几十年的感情?
    其实,左如故如果稍微清醒一点就能想明白,她跟凌光西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青梅竹马的关系。
    只是,情能伤人,也能伤脑。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带她出来的是他,把她丢这的也是他,她跟他不熟好伐,还非得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
    “下车。”下车就下车嘛,谁还稀罕你车一样,舒倪简直无法忍受三变的男人,简直比女人还难伺候。
    利落的甩掉安全带,狠狠的甩上车门,车子就已嗖的一声驶出好远。
    舒倪在感叹某人神经病的同时立马给凌光西打了个电话,这都什么鬼地方,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着的,给凌光西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最后只好发了个地位过去。
    左如故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疯了,之前这么多年都不是忍过来了?就这么一会你就受不了了?
    突然发现,越靠近,心眼就越小。
    稍做冷静后又返回去接她,把她丢在空荡的马路上,要是真发生点什么那他真的不能放过自己。
    可是,相比现在,他倒是更愿意发生点什么,因为最起码他还有英雄救美的戏码。
    等他返回的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上了凌光西的宝马,所谓的竹马……
    猛的一拍方向盘,刺耳的鸣笛声响起,激的人神经一震。
    “舒倪,你真tm很讨厌。”
    chapter 14
    “小六,改一下稿子。”左如故今天晚上还有直播。
    “老大,你该不会又要借节目表白嫂子吧,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好啊,人家都不知道是你。”小六还欲继续说,“关于友情的。”却被左如故直接而粗暴的打断。
    “得勒,你是老大。”虽然临时改稿是件很麻烦的事。
    舒倪被安全送到家,对于凌光西追问为什么会被丢在马路上一词,舒倪是这样说的,“我打了个的啊,然后人家见我貌美想劫色嘛,这不,我就发挥我调戏男宠的能力将他给吓跑了……”
    凌光西决定跟她绝交。
    男宠二字从不离口,这样对他一个大好年华的单身直男真的好吗?
    送走了凌光西,没了打趣的对象,一个人呆在在空荡荡的房间,有种孤独无力感侵袭而来。
    宋希曼今天给她上了一堂震撼的课。
    以前她以为她们是无敌铁人姐妹花,攻无不克,攻无不坚,今天她说她讨厌,说她从来都是我行我素,说她不理解她,说她……
    呈大字型趴在床上,身体很累,可精神迟迟不得解脱,整个大脑都处于纠结模式。
    一如既往打开收音机,还是只有它能懂她,也只有它不会觉得她讨厌。
    “大家好,我是本档主播左如故……”这个声音刚刚冒泡就一股气将它换掉,真的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舒倪恨得咬牙切齿。
    转来转去,其他台不是放着无聊的音乐就是讲着无聊的生活,再不济就是放着无聊的广告,转到个鬼故事,大着胆子蒙在被子里听了会,最后还是放弃了最后的防线,太恐怖了,所以换来换去,最终还是停在了fm975孤岛之声上。
    想起那个人的丑恶嘴脸,便不再觉得他的声音好听,但,文稿不错。
    ————我是主播左如故分界线————
    你个不淡定的青春,春心暗涌,急于建业,不安现实,不屑世事。
    你出生的时候就是种尴尬,你踩着80后的尾巴摸着90后的屁股浑然不觉滚到了这龌龊的人世。你第一次鼻翼扇动,轻吸了一口这人间烟火,那胭脂香粉金银铜臭通过你强大的呼吸道奔涌而至你那脆弱的大脑,那时的你还不知道世间有一种物种叫女人,女人中有类叫凤姐,有类叫刘亦菲;那时你还不懂money怎样拼写,也不懂以后拼money的重要性。但看的出来,那时的你是包容的,你包容的一次次呼吸着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从来都不曾拒绝过,因为你知道若不呼吸是会憋死的,于是你懂得了活下去便是包容下去。
    你每天呼而吸之,吸而呼之,不觉中你二十载风华岁月如拉稀一般匆匆离你而去,还没来得及怀念你就又匆匆提起裤子追赶下一段时光了,你看你拉的有多不淡定。
    你呼吸了二十来年的人间烟火,呼吸道日渐强大,大脑日渐萎缩,而你却乐此不疲大口吞吐。
    渐渐的你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女人,也知道了什么叫凤姐,你喜欢上了刘亦菲的同时也爱上了苍老师。有人调侃你说:你爱好广泛。你总是回句:还需要努力。
    你渐渐的快要融进了社会,愈发的懂得了money的可贵,那时的你闭着眼都可以拼出好几个国家money的写法,然而在最关键的时候却因拚money拚不过人家而被人给潜了。有人调侃你说:你知道富人和穷人对待钱的差别么?你回一句:当富人指着钱说,这是玛尼的时候,穷人在心里总会回一句:尼玛。然后回音在脑迹里经久不绝,余音绕梁不止。
    于是如此,你注定了只能龌龊的走来,无法淡定的走下去。这一路上你抬头看到别人的彩旗潇潇,低头看眼自己腿毛飘飘。然后你发自肺腹的感慨了一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好迪真好。你的心酸我懂,面具后面的纯净我也看到。
    如今你还沐浴在我朝所谓素质教育中,过着猪一样的生活,你好多次早上起床后一起去和别人吃午饭,晚上不到十二点就合不上眼。想当初你一路拿着砍刀板斧从一座座独木桥砍杀过来,在一骑绝尘中后腿毛在空中轻舞飞扬,那种暗爽你还记得?那时的你很苦,但是很充实。那时的你也哭过,因为那次你很努力了,但腿毛却没随风舞动起来,你难过了好久,但丝毫没有后悔过,因为那时的你是那么的努力。如今的你也常去逛日化店,但再也找不到能你腿毛飘飞的洗发水了。
    你偶尔出校门转转。有时衣衫整洁,满脸扬溢着青春和青春痘。你总是分不清自己的年龄,因为你总能在同一天里被人唤作大哥哥或叔叔。你有时还想要给人争辩说,其实我是90后。只是当你看到车窗上映出的自己脸后,还总是要对小朋友说一句,真乖!你有暗爽,自言自语道,幸亏没叫我大爷。是的,你也是知道你是多么的老大不小了。
    如今的你在90后面前装不了成熟的逼,在80后面前卖不了可爱的萌,不上不下的将裆卡在了他们之间,于是你常在宿舍里喊,蛋疼。
    如今你坐在象牙塔里,及目望去,外面的大千世界灯红酒绿,瓜果飘香。而当你知道黄瓜和香蕉总是缺货的时候,你的荷尔蒙就有抑制不住的大量分泌。
    你常说你想独自去旅行,可是看看火车票的价格就暂时放弃了。后来去年你有幸遇到了全国火车票降价,那时你不淡定的异常兴奋,这在你规划远行的蓝图的时候,不幸火车票被降价的幅度竟达到了五毛之多的消息给灭的灰飞烟灭。于是你又暂时放弃了旅行的计划。你不觉中哼起了那首这是冲动的惩罚。
    你说你想在社会里走走,可是还没学会装孙子,即便装孙子可以让你年轻几岁。有人调侃说:爷爷都是从孙子辈出来的。你总是回:高二那年的数学课,爷爷就去了,从此就再想作孙子也不成了。
    你说没有毕业便越想毕业,你期待的好多,都不在学校。你总是不淡定说,你缺少一个平台,缺少一些机会。可是你真正的那么好么?你学的够用么?你学的会用么?你能将学的用的很好么?你也知道如今的林子很大,可是你是否也知道在社会这片林子里裆被卡在树上而又牛逼闪闪的又多少人么?以后若没东西作护眼神器,你不怕一个牛逼恍来把你恍瞎么?
    你看到了么,不淡定的你有时很自大,卡在树上常常蛋疼。
    趁现在还可以学习你是不是应该再努力一把。书到用时方恨少,你能确保你以后不会恨吗?你也在努力的试图在改变,只是缺少的是长久的坚持,这你有不是不知道。你觉得现在的你还对的起曾经那么努力过的自己吗?如今的你还配的上未来你想要的梦吗?
    厚积方能薄发,这不是你常说的么。你说了,想必你一定更懂得。
    最后用一句你写的诗来勉励你吧:多年后,看今朝,老夫腿毛又飘飘!
    你个需要淡定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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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听着,舒倪不自觉的笑了,你看别人彩旗飘飘,低头只见自己腿毛飘飘,富人与穷人的差别原来界限如此明了。
    这一刻,她或许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宋希曼。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有坚强的后盾。
    感觉好几天都没刷围脖了,拿过手机,觉着自己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于是在上面胡乱写了一通。
    正准备睡觉,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原来是围脖回复。
    跨越时间来爱你:闺蜜不是蛔虫,怎能期待彼此有多了解?
    新涨的粉吗?挑拨离间的味道很大。
    大鲵:蛔虫是单细胞动物,就算它再了解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