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是给有准备的骷髅的,不然,机会就算在招手,也是看不见的。
阮碗是有准备的,她关注大头的动向,等到大头独自捕鱼时,瞅准机会,拽着大头躲到了隐蔽的湖底石头的缝隙里。
缝隙窄了些,勉强容下了两个骨头架子。阮碗捡了块石头,在淤泥上写道:“大头,我是......”。
大头乐呵呵的打断了:“妹子,哈哈,果然是你。你之前在附近晃荡,我就猜测是你,我琢磨着你可能有话对我说,特意单独行动的。”
“......”,被机会眷顾的阮碗,愣了两秒,咧嘴笑了。
“自从你救了那乞丐道士离开后,没了音信,我就担心你会不会哪天嗝屁了,还好,你还好好的活着。哈哈,你还记得大虾不!”
阮碗点头,那个披着窗帘装大侠的大虾,她记得了。还记得“金刚不败”那个搞笑的称号。
“大虾死了”,大头语调低沉许多,带着些许伤感、一丝丝缅怀:“他死在自个家里,自杀的。我去了他家,屋里窗帘全拉开了,他抱着全家的照片,安详的躺在地上。轻轻一碰,就变成了灰,那么大的一个人,变成了不到一捧的灰。”
阮碗认真的听着。
大头憋了许多话,他需要树洞将心里的话都倒出来,阮碗不会说话,正是合适的树洞。大头说得上了兴头,说得越来越多。
“大虾死了,我们金刚不败小团队也散了伙。有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异变的野兽特别猖狂,不要命的攻击我们。我也没法子,就投奔了煤球,在罗德大人手底下干活。”
“说来也奇怪,罗德大人住的地方,一只变异的野兽都没有,老鼠都是正常的大小。罗德大人又喜欢用鲜活动物做些莫名其妙的研究。
我既然投靠了罗德大人,自当以罗德大人为重,只是吃的食物难找了许多,没办法,我和梅球带着兄弟们,拉开了范围开始狩猎。狩猎的范围越来越大,食物也越来越多,可我就是吃不饱,吃多少都饿。直到有一天,我吃了一只兽鬼。”
大头突然压低声音,诡秘的问:“妹子,你知道兽鬼是什么不!它长得和鬼一样,两只眼睛瞪的大大,嘴张开和盆一样大,嘴里都是鲜血。”
阮碗淡定的点点头,一点也没有被吓着的神情。
“啧”,大头摇摇头:“不可爱,算了,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幅木表情。我接着说,我吃了兽鬼后,突然就不饿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发现能饱腹的食物,我当然就告诉罗德大人了。”
“你猜猜罗德大人,奖励了我什么?”
阮碗摇头。
“罗德大人骨兵团的团长,就是我”,大头得意洋洋:“我现在可以号令三万骨兵,无论对手是谁,从没有出现败绩。最好的成绩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们和五十万的敌人作战,然后端了它的老巢。”
厉害啊,她最佳的战绩也只能以一对十个骷髅。大头竟然已经率领骨兵,发起了大规模对战役。阮碗崇拜的看着大头,大规模人员调遣,以少胜多并且取得压倒性胜利,那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我就知道,你们女娃娃就喜欢吃甜的,放心,我端了它们老巢后,特意给你留了一罐蜂王浆,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存着。”
所以,五十万的敌人是蜜蜂喽.....
大头仍然在兴奋的说着蜜蜂:“妹子,你不知道。那群蜜蜂盘踞在山上,密密麻麻遮天蔽日,那座山上,除了蜜蜂就没有其他的野兽。我长那么大,头一次见到蜂群有那么大的规模,可是罗德大人的吩咐我得完成好,才对得住我头上团长的称号。为了取得完全的胜利,我和梅球彻夜未眠,商量对策,和蜂蜜大战了九天九夜,终于获得了胜利。”
大头讲得是兴高采烈,阮碗非常配合的鼓掌喝彩。
“你猜猜,我们在蜂巢发现了什么”,大头神秘兮兮的问。
阮碗摇头,配合的用极度好奇的眼神望着。
“一个洞,非常深的洞。我从洞里爬进去了,爬了好久,找到了一个古墓。里面有好东西哦,古墓的墙上全是玉,我废了老大的劲才从墙上撬了一块。”大头从身上摸出兽皮包,递给了阮碗。
阮碗接过,打开兽皮包,拿出一在巴掌大的石板,放在手心翻来覆去。
石板上有粗糙的纹路,隐隐约约可见红色的砂点。阮碗的手指沿着纹路走了一遍一遍,越画越熟悉,这是光明符的符文啊。只是石板上的符文并不完整,而且和阮碗熟悉的符文相比,石板中间多了奇怪的弧线。
见阮碗仔细的摸着石板,大头的嘴诡异的翘了一下,眼睛里红光闪现,手紧紧的握着,控制着嗜血狂暴的情绪。石板烙印在骨头上的灼热感,还存在着,那样的灼热感,比被太阳光照在身上还有疼痛。
大头想起罗德大人下的死命令,想起死在蜂群攻击下的兄弟们,想起神秘古墓里罗德大人欣喜的神情,还有在古墓中样摆放的血玉。
一枚需要用符文镇压的血玉,哼!能是什么好东西。
是的,大头知道符文,而且知道,当时阮碗救走的野人是道士。原本,他忍着灼痛感从古墓墙上撬下石板,是为了寻找道士看看符文,希望发现罗德大人的秘密。
没想到,竟然有意外惊喜。阮碗,偶然认识的骷髅妹子,竟然能用骷髅爪子摸石板,而且从阮碗手指规律的移动看,她对石板上的符文很熟悉。
也对,阮碗救了道士,道士教她写符箓当作谢礼,很正常的。大头的嘴,扭曲着,似乎想笑,又想哭,他看着阮碗,一只眼平静如常,一只眼如火焰在烧,他想啊,他和阮碗一起走进的地下地铁,同时发现被关在笼子里的道士张耐,为什么,和道士一起走的不是他,而是阮碗呢!
愤怒嗜血的情绪,霸占了大头全部心神,他偏着头,咧着嘴,怪嘻嘻的说:“妹子,你想不想进鼓岭村见识一番,旁观宗会呢!”
阮碗乐了,莫非这就是,他乡遇故知,故人心易变。
也好,阮碗也想见识宗会,机会上了门,怎能让他溜走。于是,阮碗重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