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拎着贾·张形希,躲避抓捕。
黑暗神殿里灯火通明,一队队戴甲的守卫,严密防守在每一条小路。一张张骷髅脸上,带着恶鬼的面具,全力搜捕阮碗的下落。恶果面具的骷髅是鬼卫,他们是黑暗神殿的秘密武器,自成立以来,没有他们办不了事杀不了的人。
火光、脚步声到处都是!逃,往哪里逃!
阮碗想起那个晚上,沈弦告诉指给他的路线:“福成楼到正阳路,有一条捷径,路口有十二生肖雕像,需要依次经过鼠、牛、蛇、猴四个雕像,就能离开黑暗神殿。”
是哒,那条捷径离这里很近。阮碗拎着贾·张形希,小心躲避着来往的守卫,窜到了摆放着十二生肖的小路上。刚踏上第一个路口,阮碗就遇上了难题。
路口处确实摆放着雕像,红棕色的泥土烧制成的,有眼有嘴,只不过阮碗洗瞅了好几眼,愣是没看出来这个小动物是啥。
十二生肖有哪几样来着,阮碗扳着手指头挨个念,眼前的雕像线条抽象到极点,眼睛眯着细长形状,看着似牛似兔,还有点像狐狸。
嗯,这个究竟是啥动物。
阮碗将贾·张形希仍在路边,自个围着雕像上上下下仔细辨认,还是看不来这是啥!阮碗犯愁了,认不出雕像她怎么找路呢!
“这是兔子”,贾·张形希乐了,指着雕像说:“看那耳朵,是不是长长的。”
“牛角也是长长的”,阮碗写道,问:“你认识这些雕像。”
“那当然,这只兔子是我画的,当年大长老征集十二生肖肖像图,让我们这些得力的一人认领了一个。我啊,画兔子最擅长就领了这个。”贾·张形希得意满满:“你要拐进去,那可不行!这里是十二生肖迷阵,不知道出入的窍门是走不出去的。”
“鼠、牛、蛇、猴”,阮碗写道:“选有这几个雕像的路口走,你知道老鼠的雕像,在哪吗?”
贾·张形希捂着脸上的破口处,眨巴眨巴眼:“老鼠,我记得是狐土那家伙画的,他的绘画水平嘛.....”,贾·张形希忍不住哈哈大笑,越笑越开心。
笑声太大,惊动了远处搜捕的队伍。
阮碗捂住了贾·张形希的嘴,托着他藏进了草丛。草丛里露水很重,打湿了贾·张形希的衣服,毛茸茸的草戳在眼睛和鼻子上,怪难受的,贾·张形希开始挣扎。
挣扎的动作晃动了草丛,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阮碗掏出张光明符,放在贾·张形希的鼻子前。意思很明显,和刀架在脖子上是一个道理。
贾·张形希安静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他暗自骂一句:“废物,不知道扒开草丛看一眼!”
听着脚步声走远,阮碗撕碎了贾·张形希身上的衣服,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掏出小本本写道:“看到鼠的雕像,你就动弹一下。如果你弄错了,这张符箓就送你。”
赤裸裸的威胁,贾·张形希屈服在拳头下,乖巧小心的点点头。
阮碗满意了,收回光明符扛着贾·张形希,向右后方的小路走去。
这里的路口很多,路边的树木完全对称,每条路的长短一致,除了路口的雕像,每条路都是一摸一样的。
走过一条路,绕过一条路,阮碗彻底的晕了。她指着路口奇形怪状的雕像,写道:“这雕像是什么?”
贾·张形希很惆怅,他一直认为毕加索的画是最抽象的,如今见了同事们画的雕像,他才知道,毕加索原来是写实派画家。毕竟,毕加索画的钟表看得出是钟表,而雕像呢?歪七扭八的都是啥子呦!
眼前的光明符咄咄逼人,贾·张形希咽了咽口水,说:“这就是鼠,我认得的,狐土和我很熟。”
阮碗打量这雕像,狐疑的看着贾·张形希,嗯,看的久了确实像老鼠,瞧,脸上还有胡须。
决定了,就从这条路上走。阮碗拎着贾·张形希,脚步轻快的拐了弯,头也没回的走了。
哈哈,如果这时阮碗回了头,他就会看到,在雕像后方的树干上,黑色的墨笔写着蝇头小字:羊!
一步蒙,步步骗,贾·张形希豁出去了,对着极简约风格的雕像,那是张嘴就来:“蛇!”
阮碗心理踏实了,在找到猴的雕像,她就能走到黑暗神殿外面的正阳路,到时候趁着月黑风高,她翻过平西城的城墙,自此是海阔天空鱼鸟凭跃飞啊!
到了,最后一个雕像。阮碗看着手边拖着的贾·张形希,等着。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贾·张形希咬咬牙,爷今天就是坑你了,怎么着!他毫不犹豫的说:“猴!”
说来也是巧,这个确实是猴,只不过此猴非彼猴,一生一死。阮碗绕过的这个猴,正是死门。
死门出去会有什么!当然是死路。
阮碗还不知道,她走在死路上。她掰开铁门,门外是山坡,一条整齐干净的柏油马路通往山坡上。
她没有迟疑,拖着贾·张形希往山坡上走。马路蹭坏了贾·张形希的皮肤,他心疼的看着腿上被磨破的皮,小声说:“阮姐姐,你放了我,我绝不逃。你拖着我,你累我也难受啊。”
阮碗重新在贾·张形希身上,撕了块布,堵上了他的嘴。
两旁的树黑压压,黑夜很静,贾·张形希被拎着衣领,到拖着走。他看见,在身后,每一颗树旁边,站着带着恶鬼面具的骷髅。
鬼卫!幽灵般的存在,活在黑暗中又无从察觉,他们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贾·张形希害怕了,他的身体忍不住发抖。
那是鬼卫,只是看到那个面具,就让贾·张形希恐惧,他不敢动弹,不敢呼吸,他想说:“我是被逼的”,可是他的下巴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他的恐惧没有传递给她。
阮碗眼睛看着前面,心情很好的爬山坡,她想起来那句歌:“灿烂的鲜花开满山坡,我心上的人哦,等在花开处。”
啦啦啦,她开心的咧着嘴,放佛看见张形希,笑得眉眼弯弯,笑的春风暖,他张开了怀抱,轻呢的说:“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