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形希醒来时,星云密布,他躺在小乖背上,看到了满天星辰。
虫子在低唱,鸟儿在窝里安睡,风吹草地沙沙响,还有竹管相击的咚咚声,张希坐起来,偏头看见在小乖身侧奔跑的阮碗。
阮碗跳到小乖背上,从小乖背上解下一根竹管,递给了张形希。竹管里装着水,煮开后放凉的白开水。
张形希拔下塞子,一口气喝干了竹管中的水。
阮碗又递了一根竹管,张形希摆摆手,笑了:“我不渴了。白天发生的事我想起了,当时情绪有些不对但是我并不想说抱歉,我只想问,我抱着你,有让你困扰吗?”
阮碗摇摇头,没啥好困扰的,当时她只有担心的念头,其他的啥也没想过,当然,现在她也不困扰。她想的很明白,被药物控制,情绪激动,张形希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抱了她一下,这并不是张形希的本意。
“抱着你,是我一直想做又不敢的事情。”张形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语气郑重且温柔:“我是个胆小鬼,如果不是借着药性,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敢有行动,只能默默喜欢你。”
啥!阮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毛才目瞪口呆,张形希张大队长,你和妹子同进同出同食住一个屋,这叫没有行动。你不是早划好了地盘,将妹子圈进去养了。
张形希脸有些热,现在清风徐来,夜晚寂静,花草的清香扑鼻,此刻正是说出心里话的好时机,错过了这次,他担心再也没有机会将心里话传递给阮碗。他不知道被注射神的眼泪后,他的生命还有多长,至少在死亡前,我希望将我的心意传递给你。张形希鼓足了勇气:“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真的,喜欢上你好久了。”
阮碗在神游,第一次见张形希是啥时候!好像是在临海骷髅监狱的会室吧,那时候她是一个狼狈的骷髅,张形希是意气风发的特战队大队长。张形希会喜欢上她,阮碗觉得自己在做梦。
阮碗很有自知之明,如果她还是有血有肉的人类,遇上了张形希这样优质的,并且让她倾心不已的男士,她一定会开足马力倒追。
可是,她是骷髅啊,面相恐怖还不会说话,张形希会喜欢上这样的她,阮碗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阮碗伸手贴在张形希额头上,试探下张形希的体温。
毛才忍不住了,趴在小乖背上,哈哈大笑。
张形希脸有些僵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阮碗贴在他额头的手,再一次认真的传递自己的心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着白色的外套,如同天使一般出现在我面前,笑容是那样的美好,令我魂牵梦绕。阮碗,不要怀疑我的眼光,你值得我倾慕。”
阮碗认为张形希在说梦话,她从来没有穿过白色的外套。白色外套多难洗,因此她的外套都是灰黑两色滴。
嗯,大师兄认错人了,阮碗最终这样认定。
呃,见证了张大队长告白失败,毛才表示很欢乐。
第一次告白失败,张形希情绪低落。
树林哗啦啦响,从天而降一行衣衫褴褛,手持砍刀的骷髅和难民,齐声朗诵:“此山是我家,此树是我栽,想要活命的,留下买肉钱。”
张形希脸黑了,打断表白罪无可恕。不用阮碗和毛才动手,张形希一人战山匪,拳头虎虎生威,山匪们无人能敌。
为首的难民缩在大树下,嘤嘤嘤嘤,骷髅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对付这帮人,张形希也下不去手。
张形希拍拍身上的土,站直了身体,问:“你们谁是领头,出来回答我的问题。”
缩在树下嘤嘤哭的难民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什么人!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张形希厉声问道。
“我叫胡狭山,大哥,我们都是好人啊,以前躲在山里男耕女织,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日子。自从来了个恶霸,我们的好日子都没了,他天天逼我们出来打家劫舍,活活的把我们逼成了山匪。如果,我们没有收获,那个恶霸就会欺负我的老婆孩子,把我的小可爱生吞活剥。呜呜,大哥,我们是被逼无奈啊。”胡狭山可怜兮兮的说。
难民头拿着刀,上面粘着鲜血,骷髅的牙缝中还有血丝。经历了一个残酷的冬季,食物短缺,动物凶残,这几个难民除了衣服不齐整,身上的人可是白白胖胖。
张形希冷笑,他心情不好,说话自然不会气:“老实交代,有一句话是假话,我就将你喂小乖!”
“小乖是谁?”胡狭山弱弱的发问。
小乖张开大嘴,汪汪的两声。
好多肉,胡狭山眼馋的盯着小乖的肥屁股。
小乖脑羞成怒,一爪子将胡狭山种到了地上。
胡狭山老实了,认认真真的交代:“我们住在三座山远的山坳里,那里四季如春,物产丰富。一个月前从天上掉下来一只鸟和一个骷髅,我们的苦日子就开始。那只鸟食量大,还很凶,逼着我们天天出来找吃的。”
一只鸟和一个骷髅,一个月前,难道是老古头和阿大。阮碗眼睛亮亮,欣喜的拽了拽张形希的衣袖。
张形希也想到了,他拍拍阮碗的手,点点头,然后转头对胡狭山说:“走,到我们去你们住的地方。”
胡狭山苦着脸,几个难民互相搀扶着,在前面带路。
胡狭山住的地方环境很好,四面环山,水流潺潺,桃花盛开,良田沃土,确实有世外桃源的样子。可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鹰,横行霸道的走在村子的小路上,所到之处,鸡飞狗跳,世外桃源的即视感转眼间变成了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喜剧感。
老古头趴在阿大背上,霸气的宣布:“把你们的肉统统交上来,阿大大爷肚子饿了。”
阿大配合着杨起一只翅膀,扑哧扑哧的扇着,一个小小的茅草屋被吹走了。
在茅草屋蹲坑的男子,提着裤子喊:“哪个混蛋把我的茅厕吹走了,站出来!”
阿大继续挥舞翅膀,啪,蹲坑的男子被挂在树上了。
村民被吓着了,立刻端出来鲜肉,摆放在阿大的身前,然后,迅速躲回了屋里。
阿大这流氓做派的画风,阮碗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