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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汤姆·里德尔。”蒂娜说道,“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很优秀,同时也恶劣至极。”
    她说,“我特别讨厌他。”
    汤姆表面上他对谁都很有礼貌,实际上他谁都瞧不上。他曾经折断了她的魔杖,逼迫她做一些很可怕的事。
    她一开始看到他就会发抖,后来不再害怕他,甚至主动靠近他。大概是想知道,他还能做出多么坏的事。
    她揭开黑发少年礼貌的假象,犹如探寻到了阴暗的海底,了解的越深,就感觉越冰冷和黑暗。
    但蒂娜只告诉了安德里亚斯,她曾把他的那些恶劣行径告诉了一位在学校颇有威望的教授,让汤姆打算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职位的计划落了空。
    然后她停了下了,似乎不太愿意提及后来的事。
    她想起了死去的桃金娘。
    “我想......”她的语气带着遗憾和伤感,“也许我还做得不够。“
    安德里亚斯静静地听完蒂娜讲述,看到蒂娜陷入了某种悔恨的情绪,少年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很勇敢,艾伦小姐。”
    “即使面对voldemort那样一个人,也没有让你轻易屈服。”
    没有轻易屈服吗。
    细碎的,微小的片段,电光火石间在蒂娜脑海一闪而过。
    在那些争锋相对和唇枪舌战中,永远也化不开的矛盾中,肌肤相贴的温暖的触感,和化不开的冰冷的笑容之下,浮在耳边的温情呢喃,掠在脸上的发丝的清凉......以及心底最深处呼之欲出的渴望,和一丝不计后果的希冀。
    一阵冷战爬上蒂娜的背脊,漫过她的身体。
    她感到喉咙干涩而疼痛。
    她想到了什么?
    蒂娜强迫自己抬起胳膊,滑过不知何时冷汗涔涔的光滑的后背,触摸到愈合的伤口。
    “.....是的,”蒂娜听见自己的声音,“我不会轻易屈服。”
    她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微风出得白色的隔帘翻动。
    蒂娜提着行李箱,她穿了一件奶白色的麻裙,将一头长发盘在了脑后,露出了柔美的额头,显得十分精神。
    安德利亚斯穿着宽大的白色病服,这让他看上去仍旧单薄纤细。
    蒂娜的领口鼓起了一个包,弗吉利亚“小姐”从她领在里钻了出来,长着细细绒毛的脸颊轻轻蹭着蒂娜的下巴。
    “弗吉利亚小姐很舍不得你,”安德利亚斯话语带着笑意,“你可以带她去一起去霍格沃茨吗。”
    “我怕我照顾不好她。”蒂娜略有为难地说道。
    “弗吉利亚小姐很温柔,也不挑食。” 安德利亚斯声音轻柔,像天空上的浮云,“或者你更喜欢文森特?”
    他翻开被子一角,一只鬣蜥趴在洁白的被单上,翻着白眼,两腮一鼓一鼓地,有黏糊糊的口水从嘴边淌下。
    “......不,就弗吉利亚吧。”
    蒂娜将红腹松鼠放进口袋,提着行李箱,环视了一圈病房的陈设,最后目光落在某个少年身上,室内的光线沿着他的腰背描绘,最后轻柔地在头顶发梢处散开。
    蒂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安德利亚斯说道,“再见,莱西特先生。”
    听到了蒂娜的告别,安德里亚斯也抬起了头,微微一笑,“再见,艾伦女士。”
    第57章
    蒂娜并没有去往黛西的住处。
    在办理了任职霍格沃茨温室管理员的手续后,她选择了直接入住学校教工宿舍,那位于城堡南面的顶端,她在宿舍放置了一条依照蜂巢花样编织成的毯子,窗帘是淡淡的米黄色,每天拉开窗帘的时候,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微光粼粼的黑湖。
    温室管理员是一个充满了“味道”的职位,她栽种了很多的阿比西尼亚皱缩无花果,它们是制作中等魔药的好材料,在它们还是小小一颗的时候,她需要把整个胳膊浸在松软的土里,挖出那些藏在泥土底部的根茎,定时给它们拔除生长过快根须,以免抢走果实的营养,等到果子成熟时,蒂娜还要将腐朽的枝叶修剪,观擦好它们汁液流动,促使枝梢多结果。
    最难养殖的要属火藤草,也是温室的重点培养的植物,它们对温度和湿度要求极高,脾气容易暴躁,生气时会自我燃烧,因此能存活到成年的火藤草并不多。
    蒂娜还在在温室的墙边中了薇甘菊,它们长得很快,三个月就能爬到顶部死死缠绕住顶梁,这些植物也很有韧性,能够牢牢地抓住可以依靠的一切,不被风雨吹倒。
    有时候她需要提前准备好学生上课要用的草药,比如曼德拉草,迅速把它们一个个移植进花盆,并在桌上摆放整齐。
    她没有主动与学生接触,却会有学生在业余时间跑过来,好奇地看她摆弄和修剪植物,当然,也有学生因为被罚而过来义务劳动。
    这其中,一个叫安德鲁的男孩子义务劳动的次数最多。
    “笨蛋破特,你又被留堂干活了。”他的同伴们指着他哈哈大笑。
    安德鲁·波特先生是一个英俊的小男孩,喜欢敞开校袍露出条纹状衬衫,鼻子笔挺,棕色的头发,稍微有些凹陷的眼珠黑黝黝的。
    他对同伴的嘲笑嗤之以鼻,他大声嚷嚷道,“你们才是笨蛋,趁着义务劳动的时候才更加有机会溜出去啊!”
    波特先生并没有得到这样的好机会,因为那名温室管理员--------话不多的年轻的女人,全程带领着他给每一棵膨豆荚做了清理。有一次他试图借口上厕所溜走,特意在外面晃荡了很久才回温室,他自诩得意地看着那个女人细致地干完了剩余所有的活儿,然而在接过那个女人递给他的义务劳动表单时,却看到当天的日期一栏上无情地盖着一个黑色的“无效”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