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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可以啊,”他声音轻柔地答应下来,“什么时候?”
    靳辰的目光在云肴的脸上游移,而后落在那戴着镯子的手腕上, 细腕白得发指,平板上发出的亮光打在他的手腕上, 晃得靳辰睁不开眼, 他将烟叼进嘴里,幽幽开口:“马上。”
    云肴点点头, 这就把平板收了起来,触控笔之类的都归类好后说:“那走吧。”
    靳辰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地答应,跟他先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他的双手垂在大腿处,慵懒着身子说:“你这样就同意了?”
    云肴抬头有力地反问:“只是去见你哥,为什么不同意?”
    靳辰无话可说了,他看见云肴那样自若的样子, 悄悄地顶了顶唇腔,这是他烦躁时喜欢做的动作,他自己并不知晓。
    靳辰抬起手, 云肴配合地把手放进去, 他把人拽进自己的怀里, 用夹着香烟的手摸了下云肴的耳垂, 慢条斯理地说:“我要不要对你说声谢谢?”
    云肴抬起双手, 置于靳辰的胸前,冠冕堂皇地回道:“不用。”
    靳辰轻笑,那笑里裹挟着另一种尖锐,两人正当亲热,门口晃了一个影子,是早已经回来的韩叔。
    “二少,车准备好了。”
    靳辰抬抬手,表示了然,随之牵起云肴的细腕,将他带下了楼。
    那天闹得不愉快之后,云肴还一直没见到靳泽的影子,他不知道他是因为公司忙,事情多,不回家是常态,还是因为自己。
    云肴更希望是前者,他和靳泽那点事,不希望再有谁知道,从状态里看出来也不好。
    他坦然自若地上了车,跟着靳辰一起去靳家的集团。
    ·
    靳泽并不知道靳辰回来一事,他在公司里待了两天,直到听到母亲的电话,才知道靳辰要过来。
    平时靳辰出远门回来都会来见他一面,算是报个平安,也是靳家的不成文规矩了,从小跟靳辰关系不算很亲密的靳泽,他母亲倒是有刻意地让两人相处,拉近二人的距离。
    可亲兄弟之间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没血缘上那么亲,宁愿从外面处个朋友跟他们走近些,也懒得跟自己的亲兄弟吐露什么心事和压力。
    他跟靳辰是从来没有表示过的,外界把二人的关系传得多好,其实两个人自己心里才清楚,他们的亲兄弟关系因为家主这一特殊身份的横插而变得很是奇怪。
    家主这个位置并不是谁年长谁来坐,而是有能力的人自然成为靳家的掌权人,每一代都是如此,但实际上呢?他和靳辰从小就被两个不同的老师带着,在他的身上家老明显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明面上说着是看能力决定,但靳泽身为长子,自然被寄予更多的厚望,靳家人嘴上不说,心里都是清楚的。
    从小,那些佣人比他们这些继承者更懂局势,更清楚谁将会坐上那个位置。
    早年,靳辰并没有踏入什么时尚圈,他也是被精心培养的,只不过是在竞争时落马了,他各方面更逊他的哥哥靳泽一筹,从学习成绩和领悟能力,所有老师都表示他不差,但靳泽的反应更快,领悟能力更强,情绪也更稳定,再加之年长,最终所有人的期望都放在了靳泽身上。
    因为有这种竞争关系的存在,导致他和靳辰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兄弟,靳泽说话时多的是吩咐和命令的语气,说心事之类的两兄弟默认彼此都不是合适的人选,于是血浓于水终成表面。
    当初因为情绪更稳定的他坐上这个位置,现在再看自己,简直可笑,靳泽面前的电脑上什么也没有,他没有工作,完全无法投入进去,这两天一直如此,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前因为心情不好,抽根烟缓解一下也就过去了,现在不行了,他的烟灰缸摆满烟蒂,心也没回到工作上。
    靳泽觉得自己得去看医生了,再这么下去,他非变成精神病不可。
    正燥着时,秘书敲了敲门,靳泽不耐烦地应了声“进”,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推开了门。
    “靳总,二少来了。”若可汇报着,她跟着靳泽有段日子了,无论看到这张脸多少次,都会为之犯花痴,但她知道靳泽讨厌什么,且性取向是什么,她就不会那么不知趣,像被开除的那个公关部男人一样犯傻自负,以为凭外貌就能拿下他,这些权势人物什么姿色的没见过?别说女人了,就是他们喜欢漂亮男人,也有无数男人愿意穿着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见他。
    靳泽正要说让他进来,哪知若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另一位先生。”
    靳泽顿了顿,显然没想到:“谁?”
    若可垂眸,不太好意思张口似的:“我不识得,和二少表现的……有些亲密。”
    靳泽的眼眸暗沉了下来,他收回视线,落在烟灰缸上,那满了的烟头,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
    并不难猜。
    ·
    云肴没有来过这里,这是他第一次到靳家的集团内部,整栋大厦都是靳家的产业,他在感慨权势的同时,也在想,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是如何掌管这样大的集团的。
    那三年他从未关心过他的工作,因为没机会,因为太懂事,他不会追问那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所以一直没提出来集团看看的合理请求。
    那或许就是他得靳泽意的地方,靳泽说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分寸,现在想来,自己当年到底在怕什么,为什么那样有分寸,但凡当时自己越界一点,任性一点,幼稚一点,恐怕都不会让这个人念念不忘,喜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