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雪带着一队丫鬟嬷嬷走了进来。
    云悠然挑眉，笑道：“这么早？”
    白衣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早？不早我怕某人急死了。”
    云悠然笑得眉眼弯弯，“急死不至于，跳脚肯定的。”
    白衣雪又白了她一眼，懒得再理她，看向陆雪琪，“陆姑娘，治疗需要药浴，你想在哪里药浴？”
    陆雪琪淡淡道：“房间里。”
    “嗯。”白衣雪点头，挥挥手，“去准备。”
    “是，小姐。”
    她身后的丫鬟嬷嬷立即端着浴桶热水等物进入陆雪琪的房间，只剩下一个小丫鬟端着个木盒子站在白衣雪身后。
    云悠然挑眉，调侃道：“呦，想不到你还是个大小姐。”
    白衣雪在桌边坐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口齿不清的道：“那你是不是要口称奴婢啊？”
    “去你的！”云悠然笑骂，拿起茶壶给她倒茶，“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白衣雪耸肩，没接话。
    药浴的东西很快准备好。
    几个丫鬟嬷嬷从屋里出来，来到白衣雪面前。
    其中一个嬷嬷恭敬道：“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白衣雪微微点头，抬手示意。
    始终站在白衣雪身后的丫鬟上前，把手中捧着的盒子放在石桌上打开，露出里面一碗黑漆漆的药汤。
    一股浓郁的苦药味顿时散发了出来。
    云悠然皱眉，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这能喝吗？”
    “能喝吗？”白衣雪怒目，“你敢怀疑本姑娘的医术？”
    “没。”云悠然见她有炸毛的趋势，连忙摇头，“我就是好奇，你的医术我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白衣雪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
    她看向陆雪琪，“陆姑娘，你把药喝了，喝完进屋泡药浴，要脱衣服，过程会很疼，但一定要等到药浴变成透明才能出来。”
    陆雪琪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浓烈的苦味顿时布满口腔，甚至她有种胃里都很苦的错觉。
    但她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苦的不是她。
    白衣雪微微挑眉，心说：能让悠然这个家伙看上的人，果然有点过人之处。
    云悠然立即取出一个葫芦打开递给她。
    清甜的果香味萦绕在鼻端，陆雪琪心中也跟着一甜，接过葫芦，仰头喝了好几口，才把那股苦味压下去。
    陆雪琪把葫芦还给云悠然，站起身，“云姐姐，我进去了。”
    “嗯。”云悠然点头，笑容温柔，“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好。”陆雪琪点头，缓步进屋。
    云悠然目送着她的背影，直到房门关上才收回视线，眼中是再也不掩饰的担忧。
    白衣雪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送妻子进产房。”
    云悠然白她一眼，“我和雪琪怎么可能有孩子？还送产房！”
    “谁说不能有的？”白衣雪也白她一眼，“我就知道至少有三种办法能让两个女子生出属于她们的孩子。”
    “啊？”云悠然是真惊讶，桃花眼都瞪圆了，“真的假的，你快和我说说，有什么办法？”
    “没见识了吧？”白衣雪昂头，得意的笑，“子母河水，南疆生子蛊，合合果，都能让两个女子生子，不过生下来的肯定是女孩。”
    她又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可惜这三样东西非常难得，最近的记录是在1500年前，当年正道有个门派叫合欢门，相传门内有子母河水。”
    关于合欢门，云悠然曾在长生堂的藏书楼里见过，虽然和合欢宗名字差不多，但行事风格和修炼体系完全不同。
    如今的魔教合欢宗行事无忌，很多时候那真是艰险狠毒，修炼功法也多喜欢用采补，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被采补的人多半会死。
    但当年的合欢门不同，是正道门派，行事正派，修炼的是正经的双修功法，讲究一生一世一双人，共同进步。
    虽然门派末期陷入混乱，几乎和如今的魔教合欢宗无异，但大部分门派末期其实都那个样，不能抹杀合欢门前中期的正派。
    云悠然追问道：“有副作用吗？”
    白衣雪道：“南疆生子蛊会有副作用，而且很大，少说……”
    “停。”云悠然抬手打断，“有副作用就不用说了。”
    白衣雪耸耸肩，“好吧，子母河水和合合果都是天生地养，没有任何副作用，甚至还可以保证顺产，反正根据我查到的，3000年来使用过子母河水和合合果的15对就没有一对生产不顺利的。”
    听到这里，云悠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年的银月仙子和魔女红莲有没有用这些东西留下属于她们的孩子呢？
    ……
    陆雪琪关上房门，走到浴桶边。
    桶内是满满的墨绿色液体，热气腾腾，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陆雪琪脱去所有衣衫，踩着椅子走进浴桶，洁白如玉的身体缓缓没入墨绿色的药液当中。
    陆雪琪坐在药液中，只有头部露在外面。
    起初，陆雪琪只是感觉药液有些烫，渐渐的，皮肤感觉有些刺痛，到了后来，竟然像是有无数钢针刺穿了她浑身的骨头，痛到有种灵魂都在颤抖的错觉。
    陆雪琪闭上眼，面无表情，静静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