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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落轻先爬了上去,看了眼周围。
    他们站的前面正好有遮挡物,李易所站的方向距离他们有几米远,站的离边缘并不近,只是喃喃念着“越舒”的名字,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两个老师正在开导他。
    落轻仔细看了眼李易,对方的眼睛有些浑浊,和那天吴晓乐的情况类似。
    他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锈迹,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很自然地掏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越舒接过,和落轻向一旁侧了侧。
    张荣添和警方工作人员也爬了上来,给越舒递了一个耳机。
    “看看他是想做什么,尽量不要激怒对方。”
    越舒点了点头,将耳机戴上,下意识晃了晃头,适应不太舒服的感觉。
    “可以过去了。”耳机里传来声音。
    在这块被屏蔽的天和地中,空气是极为安静的,越舒只能听到他人的呼吸声和耳机因细微的动作而产生的声响。
    他抬眸看向落轻,无言。
    落轻看着越舒的动作,所有的动作在他的眼里被放大到无数倍,仿佛从这些细节可以窥见对方内心尚未泄露的情绪那般。
    可是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情绪。
    直到越舒望向自己的这眼,那双淡然的眸子带着慰藉,像是告诉自己,不会发生什么的。
    落轻的心一瞬间静了下来,定定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越舒弯唇,却并没有回话,转身向毫无遮挡物猎猎风声走去。
    落轻连忙抓在那墙上,稍稍地露出一双眼睛。
    “还有你,落轻,你也过来!”看到那墙壁外飘着的那几丝白发,李易扬声道,身体又向边沿移了几厘米。
    没想到突然有了变动,在场的人纷纷愣住。
    倒是落轻丝毫没有犹豫,甚至听到李易这话心里还松了口气,连忙从警方手中接过耳机戴上,快步走上跟上越舒的脚步。
    警察看了眼少年迅捷的动作,又看了眼张荣添,“学生们不错,都很配合。”
    知道内情的张荣添只干干笑了一声,心里叹了口气,今天可千万不要出事。
    落轻和越舒站在距离李易有两米的地方停下。
    李易浑浊的眼眸在落轻和的越舒之间转着,先是落在越舒身上,又转到落轻身上,像是在考虑让哪一个人过去。
    “李易同学,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先下楼再谈吗?”落轻问,却没想到对方在他说话间立刻做出了选择。
    “就你,过来,我要和你说话。”
    “好。”落轻干脆点了点头,向后望了眼,和张荣添对上,对方冲他点了点头。
    只不过他还没有动作,手腕上多了温热的触感,却又一触而离,如同错觉一般。
    “注意安全。”越舒收回手。
    “放心吧。”
    落轻点了点头,按照耳机里的声音又向李易的方向走了几步,“我已经过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
    李易的眼眸在少年的身上转了两圈,甚至不太礼貌地嗅了嗅空气,“上次你打我,我还记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是你们把我骗到了实验室打算群殴我吧。”落轻微微挑眉,这残魂居然还有扭曲记忆的作用。
    李易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你再过来一些,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慢些脚步过去。”
    “注意安全。”
    李易声音落下那刻,几道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落轻按了按耳机,确认其存在,向前走的时候,白色的灵巧物品也随之落地,在实则嘈杂的环境中弱不可闻。
    他慢慢试探地向李易靠近,确认对方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产生危险的想法。
    “耳机呢,他的耳机掉了!”和张荣添站在一起的警察声音焦急。
    “那个是吧。”张荣添指了指被落轻“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耳机,提醒道。
    看着地上那白色的物体,警察:....
    越舒紧紧盯着少年的背影,看着他逐渐走远。
    落轻刚向前走了两步,正抬头,一阵拉力紧紧地扒着他的胳膊向对方身体的方向拽去,周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不要过来!”
    见越舒抬起的脚步,和打算动作的张荣添二人,落轻拍了拍紧紧扣着自己脖子的那只胳膊,甚至在安抚对方。
    “我已经过来了,我们慢慢说。”落轻声音放轻,并未看向五楼之外的风景,他的视线对着越舒几人,嘴角扯了扯笑,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比如说我知道你不是李易,我猜你生前和我一样,也应该也是一只妖。”
    “妖”字刚刚说出口,那束缚着他脖颈的手放轻了几秒又迅速收紧,李易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放大。
    “我是李易!”少年的声音和从他身体里发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被拉扯着变了调,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好,你是李易。”见残魂还是没有醒来,落轻又道,“你认识傅婉吗?”
    环着落轻的那只胳膊却在此刻力气突然变大箍着少年的脖颈,上面已然犯了红色。
    已经有些呼吸不上来像是从喉咙处被断开那般,落轻喘了几口粗气,断断续续,“就是你..十二年前...救的那个女生。”
    “傅婉死了,傅婉已经死了。”此刻少年的声音已经完全转换成了另一种声音,有些粗,甚至是凄厉,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带着落轻向后退去,直至退到了离边沿没有任何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