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为了吃饭,曾经到上白山挖人参,后来又去海南炒地皮,再后来,就到广东开娱乐厅,做一些进出口,现在看起来其实就是走私的生意,再以后,还做过保健品,饮料什么的生意,至于1997年之后,他们在香港成立了公司,生意的路子就更广阔了,鲍鱼、钻石、船舶、地产、通讯,……他们对于自己的领域与产业没有什么伟大的规划,就是什么挣钱做什么,什么挣钱多就做什么。
那三位其中一位看见我,特别热情就走过来,“小alice啊!哎呀,真是巧啊,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啊!啊?这位,就是你爱人吧。现在的年轻人真不一样,有的根本不想结婚,我家那个闺女在南大读书,读的都博士后了,每天研究古书帖子,现在还不找男朋友,看看你们啊,这么年轻婚都结了,孩子养的早,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啊,没准你们连孙子都有了!哈哈!!”
章亦冬斜睨着那位,端坐在椅子上,根本没动。
我赶紧站起来,与那位握手,“李先生,你好,你好,今天遇到真是巧,不过,这位不是我先生,他是我朋友,明天的飞机回国,我们在这里吃饭。”
“啊?不是你老公啊!”那位刘先生过来,他上下看了看章亦冬。
最后一位王先生,踱着四方步,慢慢走过来,他看了一眼章亦冬,伸手拍着李先生的肩膀说,“老李,改不了你的这个毛病,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先慢上半拍,做事情就会好很多。alice小姐,真高兴在这里遇到你,那咱们相请不如偶遇,让我们请你吃顿饭吧。我们还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看你在这里时间很长了,我们的集团想要在曼哈顿租一间办公室,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多谢,多谢,刘、李、王三位先生,我与朋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等我回去,打电话给您的秘书,再约一个时间。咱们入乡随俗,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在办公室谈比较好。”
王先生笑着点头,“好,既然这样,那咱们下次再约。走吧,老李。”
他拉着身边的人,结果那个人不动,李先生一双眼睛依旧盯着章亦冬,好像把他的脸蛋能看出一个洞。
“你……”李先生指着章亦冬,“你不是搞了老钱闺女的那个谁吗?他为了你差点离婚,听说你不是去北京拍戏去了吗你,你怎么在这儿?”
“……”
我心中脑门上三道黑线流淌啊流淌,这是遇到章亦冬的旧相识了吗?还有,搞了人家闺女,又让人家老爷子为了他差点离婚,这关系乱的,……章亦冬,你熊的!!
章亦冬看了他一眼,“李叔叔才认出我啊,我可是一见面就知道李叔叔了呢!”
我汗!
刘、李、王三位先生这次一起看着我,“小alice,你,你不是结婚了吗?”
我,“是……的……”
刘、李、王三位先生其中的老刘瞪着我,“原来还以为你这个小姑娘挺好,结果怎么和这样的男人搞到一起。小alice,我告诉你,你在康斯坦丁虽然挣钱多,但是你这点小钱是填不满这小子的口袋的,你赶紧和他分开,好好跟着你老公过日子。”
我,“……”
我扭脸看着章亦冬,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一个黄泥塑成的孙悟空。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刘、李、王三位先生,我知道你们真是好意,但是,我们两个真的是朋友。”
我是好说歹说,把他们给忽悠走了。果然,勋世奉说的对,比我还难缠的中国人,也挺有趣的……
我觉得吧,在刘、李、王三位先生眼中,这个世界上男人同女人之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单纯的朋友关系,当然,我同章亦冬也不是单纯的朋友,更精确的说法,我同他是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但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的确还有一些不太主流,不太靠谱的友情,反正这个世界很大,无奇不有。
原本我以为这是很稀奇的了,但是,等章亦冬回国之后,我又遇到另外一个奇葩。
这位也是一个帅哥。
我是在勋夫人盛颐珊的一次慈善活动上看到他的。那次是勋夫人举办的一次珠宝拍卖会,说是收益的20%将要用于第三世界国家女童的教育费用。
我收到请柬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因为我本人就是来自第三世界国家,也曾经是女童,虽然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艰难,但是我也知道目前我的老家燕城那边关于女童被迫辍学的问题是既敏感又苦难,但是,更悲惨的是,这些事情都被大家认为是理所应当而被理所应当的忽略掉。勋夫人有心举办这样一个慈善拍卖会,无论出发点是不是想要做善事,但是,最起码她真正做出了一些事情,来进行改变。
展台上是一套缅甸红宝石首饰。
一个小小的tiara,黄金镶嵌的三朵玫瑰,一条同tiara的设计几乎一样的项链,也是三朵玫瑰,还有一对耳环,一个手链,外加一个戒指。首饰值钱的不是一个一个的买,而是一套一套的买,这样的一套缅甸红宝石虽然没有达到鸽子血的级别,也是挺少见的好成色。
因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的先期宣传很到位,正式开拍的时候台下vip们举牌也很热烈。
我对于投资购买珠宝真的没有太多的兴趣,就用手机正在看我前一阵子下的赌局。
上个星期博彩公司援引了康斯坦丁的数据,宣布arthur hsun的婚姻状况,虽然资料与照片一直没有公布于世,但是根据美国证监会的官方资料,康斯坦丁最大股东同时也是董事局主席arthur hsun在两年前与妻子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结婚。
根据这样铁一般的证据,博彩公司宣布了赔率,我看了一下我自己的赌局,这一局,我一下子就可以进账超过2000万,还是绿油油的美子。
我正在暗爽,连身边座位的那位离开我都没注意,等重新坐下一位,我刚好利用手里操作成功,正式把这2000万落袋为安的时候,感觉身边是黑色的西装一角恍了一下,我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男人,与之前坐我身边的人不一样的男人。
他看起来有些像……说不出来像谁,就是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很大的一部分则是不对劲。
那个男人似乎也注意到我在看他,他只是冲着我微微笑了一下,我愣了。
我知道这种不对劲从哪里来了。
他像是一个聚合物,好像把男人那些惹人爱的风度都融合在一起了:——年轻,俊美,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有钱,并且异常有格调,看他的样子,一个女人可以在脑子中给他配上一些图片,诸如,概念性的跑车,白兰地,高山,海滩,私人游艇,蒙地卡罗,夜幕下的城堡,沙滩上的火把,还有舞池中的流光溢彩。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至少我看出来,他就是一个聚合物。
展台上的争夺已经到了火热的程度。
我合上手机。
那个男人举了一次牌子,忽然转头问我,“我想要为未婚妻购买一套红宝石,你看,这套珠宝她会喜欢吗?”
他的口音让我莫名惊诧!
那种口音,很像勋世奉母亲为他双语启蒙的另外一种母语!
但是不一样的是,勋世奉是美国人,他是美国出生,美国长大,他的英语是纯正的美国口音,而此时这个男人的口音,则是以这种欧洲小国语言为基调的英语,听上去有些陌生,但是在陌生下却绵延着熟悉。
我想起他的问题,微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同时,我看到远处的勋盛颐珊似乎在同身边的朋友说话,却侧眼看到了我们这里。
我听见男人继续问我,“如果是你得到这样的礼物,你会高兴吗?”
我摇头,“不会。”
男人,“为什么?”
我,“这套首饰超出了我的预算,我根本无法负担这样贵重的珠宝。”
男人微笑,这种感觉,让我想到欧洲那种旧时代的浪漫电影,似乎,森林中流淌着清澈的河水,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草,还有湿润的土地的芬芳。
他,“如果,是你的爱慕者送给你的礼物呢?”
我继续摇头,“不高兴。”
他,“为什么?”
我,“我丈夫送给我的整套红宝石首饰是真正的pigeon blood,产自缅甸的mogok,如果这份礼物不如那套鸽子血,我是不会看它一眼的。没有吸引力的creature,怎么可能让人从心底产生愉悦呢?”
他忽然笑了,“勋夫人,你很直接,好不掩盖自己对金钱的崇拜。”
我,“看样子你知道我是谁,但是我不知道你。你是……??”
“fitzgerald van duyn。”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
我,“你好,范杜因先生,您是荷兰人吗?”
他,“几个世纪以前,是的。”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勋夫人,很高兴见到您,如果您不介意,请收下我送给您的礼物,当然,虽然同勋先生送给您的珠宝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还请您不要太介意。”
他离开。
周围的人似乎对于他没有太多的关注,等我拍卖会结束,我到庄园外面的草坪上吃蛋糕的时候,有一位穿着传统黑白制服的老者,把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首饰盒放在我面前,他给我打开,里面是一颗红宝石的做的胸花,是一只大肚天鹅,而这一颗红宝石则是天鹅的肚子。
我仔细看了一下随着盒子送过来的文件,明白,这是一颗货真价实的pigeon blood。
首饰盒子底是那个男人另外一张名片,——fitzgerald van duyn。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错误,范杜因家族是共济会13家族之一,荷兰后裔,原本以贩卖奴隶起家,现在主要的势力在金融届,当然,还有一个很令他们有面子的事情是,范杜因家族主持罗德伯格会议,这个几乎不为人知的会议真正控制世界金融秩序,这个浮华的世界,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这些人手中控制的一场美妙的景象,它并不是幻觉,但是,也绝对不是最真正的本质。
那位先生送我礼物,是为什么呢?
我把首饰盒重新盖上,拿着包包站起来,对那位老者说,“麻烦您,把这份礼物退给那位先生。”
“可是,夫人……”
“如果无法退回去,就放在展台上拍卖,收益全部投入勋盛颐珊的慈善基金,我相信,上东区有很多夫人小姐喜欢这颗鸽子血,毕竟红成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成年鸽子动脉中贲张的血液,虽然有些残酷,但,很美。”
第156章
勋世奉在看书。
今天是假日,我终于可以在白天的时候公然睡到7点钟再起床,而勋世奉也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就看见他正在看书。
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牛奶,酸奶,蜂蜜牛奶还有牛角面包。
我坐了过去,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潮湿的,就用一个巨大的毛巾把头发包起来,随后拿起来蜂蜜牛奶。勋世奉似乎很随意的放下书,用一个更加随意的姿势过来,低头与我亲吻,这个动作随意到他翻动书页一样,好像我们之间已经用这个姿势过了一辈子了。
亲吻结束。
我继续喝牛奶。
他继续看书。
然后,我在餐盘的旁边看见另外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颗没有经过雕琢与打磨的红宝石原石。
我,“这是什么?”
他,“我让max从缅甸找来的鸽子血原石,你喜欢什么,让max找一个专业的设计师,帮你画出图纸,再送到工匠那里雕刻就好。”
我,“呃……你都知道了……”
勋世奉斜靠在巨大的沙发靠垫上,他从书页上抬眼,看着我,点头,“是。”随后,他继续垂下眼睑,继续看书,今天他看的是一本中文书——《老子·道德经》。
这个……
我,“那个帅哥……”
勋世奉又看了我一眼,我改口,“那个男人,就是叫什么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人……”
他,“你的记忆力很好,这么难以记忆的名字也能记忆的这样清楚。”
我,“……”
勋世奉合上书,我灌了一半的牛奶才说,“我听说过van duy家族,就是共济会13豪族之一,这个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是那个家族的人吗?”
他,“是。”
我,“哦,他只是问我,如果他拍下那个红宝石的玫瑰套装给他未婚妻,他未婚妻会不会高兴。然后我说我不知道,他又问我,如果送给我呢,我说,我先生送给我的鸽子血很棒,如果没有那套鸽子血的品质,我根本不会看一眼的,然后,他就让一个老者给我送一个红宝石的大肚子天鹅,我也没有要。”
“嗯,我知道。”
我,“你说,那个人究竟是以什么样子的目的要送我那个,不会是……”
勋世奉沉默的等着我说话。
我,“不会,他想要与你做生意吧。”
勋世奉,“康斯坦丁与范杜因有生意往来。”
我,“那,他想要和你做一笔更大的买卖?”
勋世奉,“我们目前的交往已经几乎逼近临界线了,再向前一步,就互相踏入各自的势力范围,我相信,范杜因不应该想要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