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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西里斯弟弟。”利奥波德加了一句,雷古勒斯脸色变得不太好,好像突然发现脚踩了大便一样。
    “我不知道西里斯还有一个弟弟,他没跟我们说起过,很高兴认识你雷古勒斯。”爱丽丝说。
    “你认识他?”雷古勒斯问了斯拉文卡也想问的话,他们俩一个比一个疑惑,爱丽丝只是笑着说等他们到地方就明白了,然后她带着她们移形离开了魔法部。
    那似乎是一栋办公楼,走廊很窄但很明亮,灯光暖暖的洒在头顶,墙纸也是温暖的淡黄色。每扇门的间隔都放着一张公共长椅,偶尔墙上会挂着一幅相框,静态的黑白照片暗示了这里是麻瓜生活的场所。
    她们停在一扇门前,斯拉文卡觉得这是一扇只有巫师才能看见的门,因为隔壁两扇门之间的间隔与对面有着明显不同。木门上钉着439号门牌,爱丽丝刚一过去,门就打开了,仿佛是里面的人一刻不停的透过猫眼窥探她们是否到达。
    她们轻声走进去,面前是一条不长的门廊,门廊很暗,拐角后的暖光勾着人走上前。拐角后是一个还算大的客厅,但严格来说这不能算作是客厅,因为人们很少会在墙壁四周(除了窗户外)都放置沙发座椅,这里更像是一个接待室,一个能让很多人都有坐的地方的房间。
    透过窗户,斯拉文卡看到外面乌黑的夜空,她才发觉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她们在客厅里稍等了一会,雷古勒斯沉默的望着墙上的招贴画,那些全部都是麻瓜照片,角落里放着一个迷你麻瓜用电视机,电视机上的白蕾丝桌布让斯拉文卡莫名想起她祖父母家的摆设,现在一看,房间里确实有种古旧、衰老的气息。
    “斯拉文卡,你可以去见她了。”爱丽丝从里屋走出来,她拿了一个托盘,上面准备了一些茶点,雷古勒斯原本不太想拿,出于礼貌他还是接过了爱丽丝递过去的茶。
    斯拉文卡穿过短廊,让她吃惊的是,那个同意见她的人竟然坐在厨房里烤面包。她头发花白,小小的圆眼镜挂在鼻子上,险些滑下去,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就离右眼差了几厘米。那双蓝眼睛有着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睿智,斯拉文卡隐约推测她是一位厉害的擅长摄神取念大师,她的大脑确实有种被侵入的感觉。
    “请坐,斯拉文卡,面包马上就能烤好了,请别介意我用麻瓜的方式做这些,有时候人越到老年越容易念旧。”她的声音像缓缓流淌的溪水,斯拉文卡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我叫玛丽昂·万斯,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我,因为我已经是你祖母那一辈还老一些的人了……”玛丽昂“噢”了一声,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他眨着眼睛静静盯着斯拉文卡,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是爱德华·万斯,我女儿的儿子,她失踪有一段时间了,”玛丽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巫师照片,一个黑头发的女巫穿着格兰芬多的校袍,脸上神采飞扬。她看了一会,又递给玛丽昂,不过被爱德华跑过来夺走了,他一溜烟跑到了隔壁另一个房间。
    “爱米琳刚失踪那几天,他每晚都哭,妈妈不在身边让他很害怕,孩子们总是最敏感的。”玛丽昂语气很平静,这句话不带任何伤心、担忧之类的情感色彩,好像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
    烤箱“叮咚”一声结束了工作,她戴上厚厚的烘烤手套,轻轻把那些面包端了出来——有牛奶棒、牛角包、蓝莓派和两个红豆盒子。
    “万斯夫人……”
    “女士,”玛丽昂打断道,“你可以叫我玛丽,或者玛丽昂,我就叫你拉文好吗?”斯拉文卡点点头,又接着上句话,“玛丽昂女士,我是被利奥波德介绍来的,我想他一定告诉过您关于我朋友的那个案子,我无意冒犯,但我很想知道这里……”斯拉文卡欲言又止,扭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你们是政府机构吗?还是什么……组织之类的。”
    “这里是凤凰社的一个受访点。”
    “凤……抱歉,那是什么?”斯拉文卡不想表现得太过无知,但她实在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阿不思六年前创办的一个专门对抗伏地魔的组织。”玛丽昂说着起身对着长勺施了一个咒语,它马上开始了搅拌工作。
    “阿不思是……”斯拉文卡不觉得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邓布利多,你们校长。”
    这就彻底超乎斯拉文卡的想象了,他们的校长创办了一个对抗伏地魔的组织?这感觉太奇怪了,就像狄波拉突然跟她说威廉·加兰还是傲罗办公室的傲罗一样。
    “我们在这里接受平民巫师的来访,完全公益性的,你知道,帮他们寻找失踪的家人、朋友之类的工作,有些麻瓜出身的巫师会被食死徒盯上,我们就想办法安排他们到安全的地方。”玛丽昂若有所思的盯着瓷砖,声音恍若从远处缓缓飘来,“通常不止这些工作,我们也提供衣服、食物,也帮他们疗伤。我们也会遇到身边重要的人被杀害的情况,但多数时候结局都很令人无奈。”最后一句话似乎在暗示斯拉文卡在做无用功。
    “萨特里不一样,”斯拉文卡一说起她的名字就有些激动,“她是在我们面前被带走的,雷古勒斯告诉我她本来是可以不用死的。她不怕他,并且她唾弃他的虚伪,她敢于站在他面前批判他的所为,哪怕……”她低下头,试图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哪怕她曾经做出过错误的选择,我能理解她,我能理解她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