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0章
    文中总体的大意是,中国历史朝代的变迁大多与气候变化息息相关。
    处于间冰期时的朝代,因为气候温暖,农业条件比较可观,大多为统一稳定的大一统王朝。比如秦朝春初物候要比清早上三个星期,汉朝亚热带植物的北界比现今还北。
    尽管也会因此诞生出强大的外敌:比如匈奴之于汉,吐蕃突厥之于唐。但只要中原王朝能够稳住自己的实力,国运总体上算是比较长久的。
    而处于冰期时期的朝代,由于气候转冷,400毫米等降水量线南移,北方的农业生产就会遭到严重的打击,而游牧民族与此同时往往南下逐水草而居。
    于是战争就会被挑动,如果中原王朝的实力有所衰退,进而多半会演化成动荡的乱世。
    比如东汉末年的气温可以低到长江淮河都能够封冻,晋朝渤海湾从昌黎到营口连续三年冰冻到冰上甚至能够来往车马军队。
    所以汉末群雄并起,西晋亡于五胡。之后更有北宋的靖康耻,元朝的骤起骤落。这些动荡的时代多半伴随着是转冷的气候。
    那我们去看明朝,就会觉得它是真的挺神奇的了,因为它虽然延续的时间算不上一句短,可是气候却也是真的冷。】
    “怎么气候就转冷了?”
    朱元璋感觉自己脑海中的那根因为后世人的剧透而不断绷紧的神经更加敏感了起来。
    后世所说的,不管是突蒙国难还是政治危机,老朱虽然跟着天幕的情绪时或有所警觉与愤怒,但到底心里还是有点,自信能够掌握政局的从容的。
    可是这天时气候,难道也是能够凭人力去扭转的吗?朱元璋也无能为力啊!
    —
    同样的忧虑也出现在宣德一朝,面色难堪的朱瞻基正襟危坐着注视着天幕揭露的消息。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知道了夺门之变的下场之后,已经没办法再为怎样爆炸性的消息而动容了,结果却在天幕发散性的话题中又一次破了防。
    【终明朝始末,它的气候最温暖之时依旧没有达到汉唐的高度,明初和明中期的回温都有点过于的短促,明末更是撞小冰河期,成为了五百年间最冷的存在。
    总体上称得上是一个寒冷期竟然比温暖期来的长的朝代,结果两百多年的国祚,比起西晋和元来已经说得上一句稀奇了。
    这背后的原因可以探讨的当然存在很多,最经典的应该是高产作物流入说:来自美洲的高产农作物玉米、土豆、番薯等的流入,它们兼带的好养活的优点大大提高了明朝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力。】
    ——美洲是哪里?
    农耕社会多年来对填饱肚子的渴求与执着在霎时支配住了所有光幕收看者的内心,那被后世人拿来举例的几张图片,上面闻所未闻的几种作物一瞬间占据了他们全部的心神。
    高产作物?有多高产?有多好养活?
    汉初的人停止了嬉戏的打趣,文景父子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曹丕对着那句长江封冻咬牙暗恨,孙权想着自家的水军蠢蠢欲动,朱家父子的欣喜溢于言表,明朝君臣眼神相对,全然是难以压抑的激动。
    一种接近于狂热的冲动瞬间填满了肺腑,目光期盼着,他们望向光幕。
    但后世人又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似是感觉无趣一般跳过了这个一时兴起聊到的话题。
    【我们的重点不在这里,话说回去。
    当气候变冷的时候,各种天灾也就很容易同时发生。从宣德到天顺年间,朱家父子两代人三个皇帝四个年号,在位时期的天灾都挺多的。】
    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们浑身一激,活像淋成了个落汤鸡一般的狼狈。
    也是啊,他们能够听到后世人的言说,都已经是接近于神鬼作弄的意外与馈赠了。怎么还能进一步奢求更多呢……
    可是不甘心的意志在每个人心中埋藏下种子,等待着有朝一日合适的土壤得以生根发芽。
    ——孤的水军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地发展起来了?陆上向西边的道路被堵住了,那么东边呢?走海路呢?
    ——如果集王朝之力,吸取当年陈友谅张士诚他们的造船技术……
    ——果然,接续着皇爷爷他的政策是个正确的选择,下一次的航海该挑谁去呢?
    ……
    朱祁钰:(胃疼)细说天灾,多谢。
    【景泰在位时期,除了前两年年景比较好(但依旧有天灾,不过是程度比较轻)以外,此后由于气象异常,各地灾异不断——是真的多到离谱的地步。
    再结合古代“天人感应”观念盛行的条件,我个人曾经怀疑过,朱祁钰最后被夺权那么顺利,也许也有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比如,光是包括山东、河南以及南直隶徐州、淮安、凤阳等地的徐淮一带,就曾经爆发过接连几年的天灾:
    景泰三年,开春就出现了很严重的春寒,“正月大雪异常”。
    景泰三年夏初,由于雨水较多,粮食产量收到了严重影响,随后引起黄河在沙湾处再次决口,掀起的惊涛骇浪瞬间冲垮房屋,人畜漂流。
    灾区普遍缺少粮食,大量流民出现,而国家赋税没有着落,南北运输艰难。
    景泰四年开春,依旧是寒冷和风雨交加,阴雨连绵,麦苗被淹死,春田至今不能耕种。
    景泰四年夏季,在绵绵春雨远去之后,夏季的大雨依旧不肯放过这片土地,继续淹没禾稼,使得二麦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