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动桌面,皮鞋尖不耐烦,却更像兴奋地晃了晃。
“那样的话,您的父亲会责怪我的。”观慈音细声回答。
“父亲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很重要,我是因为他,才活下来的。”
“是么。”阎玫额前红发落下来,遮住了桃花眼,语气比好奇更危险,“你们……有接过吻吗?”
“没有。”
观慈音从储物柜拿出绷带,绷带方才一直泡在药里,有点刺鼻,他背对阎玫将袖子挽起,露出被紧急治疗后仍很严重的伤,小臂上面有一大块已经腐烂了,肉是深红色的。
他把绷带在小臂上缠了四圈,而后将绷带的头部咬在嘴里,他下巴轻起,绷带被他扯得笔直,伤口上的四圈绷带也愈发收紧,腐肉因为被挤压而活生生流出新的血,咯吱咯吱的骨头在□□里摩挲撕痒。
他膝盖一软,直接喘息着跪了下去,五指扣住墙面,手背上都有青筋,胳膊一直发抖,他捂住后颈,后颈全是汗水,阻隔贴快要掉了。
阎玫先为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那,和他做过爱吗?”阎玫说。
绷带湿润了,从观慈音嘴里掉出来,他在包扎伤口时分明是很疼的,可他不愿意喊出来,他用牙咬舌头,舌头破了,他讲话时,阎玫把他的舌头盯得清清楚楚。
又薄又红,还落了血,在苍白的唇里太过可怜。
观慈音侧着身子跪地上,他的脖子偏过来,对阎玫勉强抬头,“大少爷,这不是小孩子该问的问题。”
阎玫站了起来,他把袖扣扯落,昂贵的钻石滚在地上打圈儿,他蹲在观慈音跟前,“你一直喜欢忍着吗?什么都憋在心里?”
他捏住观慈音的脸颊。
观慈音摇了摇头,他眉蹙得太委婉,生理性的水溢出眼,溢出的瞬间阎玫松开捏他脸颊的手。
却愈发用力将他的下巴往上一抬,他霎时呼吸艰难,唇动了动。
“离我……远……”观慈音讲话讲不清了,都是气音,“我……不要……”
“离你远一点?观慈音,还记得你昨晚勾引我时的样子吗?继续啊。”阎玫看着观慈音的脸,“腿流着水还朝我爬过来,让我喝茶,那模样多漂亮,继续啊。”
脸上除了血,就是泪水和口水,没有一丝难闻的气味,反而香得过分。
阎玫把小臂肌肉绷紧,他骤然握住观慈音受伤了的胳膊,观慈音顿时惨叫出声,他的脖子因为剧痛而极速生红,笔直高抬如引颈待戮。
阎玫在他张开嘴的瞬间把自己胳膊横着塞进他嘴里。
“含住它。”阎玫金瞳微眯,“别咬住自己的舌头。”
观慈音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全身都在流汗发抖,他低下脖子,上半身都朝阎玫倾倒,阎玫扶住他的腰,太细了,掌心直接能从前到后给牢牢禁锢住。
观慈音别过头,他不咬。
“嫌弃我啊?”阎玫了然闷笑,他一脸无所谓,然后耸了耸肩,高大的躯体阴影森森,挡住观慈音。
“昨晚勾引我,到底是为什么?”阎玫的桃花眼含情,脸凑过来,唇撩拨观慈音的耳垂。
“是因为排卵期吗?观慈音,想生孩子吗?不给父亲生,先给我生,好不好?”阎玫捏住他的脸颊。
“楼遗月有什么好?腿都瘸了,别跟他了,跟我吧。”
观慈音骤然抬眼,他眼前是调笑混账的一张脸,一瞬间意识不清,直接泄愤似的一口用力咬住阎玫的胳膊,牙尖死死陷在里边,舌头上的血都蹭上边了。
终于肯咬了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阎玫此刻真真切切明白了这句话。
阎玫的金瞳往上眼皮一翻。
妈的。
说那么多欺负人的话,观慈音才肯咬他。
那么端着干什么?但是,光咬胳膊怎么够,该扇他巴掌,该掐他脖子,该对他破口大骂才对啊。
“观慈音,真不跟我一起走啊?”阎玫轻声问。
观慈音双眼模糊,他听不清阎玫讲话,只一边狠狠咬住阎玫的胳膊缓解疼痛,一边茫然望着阎玫。
阎玫俯身,单手将观慈音小臂上缠得一团糟的绷带重新包了一遍。
包完发现胳膊没被咬着了,徒留两排整齐的牙印。
观慈音已经疼得昏迷,睫毛都黏在一起,又长又浓地遮下来,他的下巴搭在阎玫肩膀,鼻尖变得微红,连呼吸都细弱得要命。
阎玫抬指,指腹蹭了蹭观慈音脸上被泪水濡湿的长发,拨开后,是一粒小小的红痣。
医疗室只有药水滴进悬空培养皿的声音,阎玫蹲在地上,被观慈音咬过的胳膊还在流血,他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的掌心,而后歪了歪头,掌心捂住脸,颤抖起来。
在闷笑。
像兴奋。
第十七章
阎玫笑起来很疯,他还年轻,声线远不及成熟男人沉稳,带了不加掩饰的放肆与桀骜,喉结随越来越猛烈的兴奋而晃抖,赤红发尾像血涂抹在后颈,信息素毫不忍耐地散发出来后,他的笑从振彻心扉变得越来越轻成了勉强挤出来的疯癫尽头的一点余音绕梁的嘶哑气音,有点像喘息。
他这个年纪不喜欢掩饰什么,不管是好奇,还是欲|望。
alpha的信息素在打完抑制剂的前提下依旧不受控泄露,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