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被杀,清军大败的消息造影传遍各地,现在看到忠义军杀到,失去主子保护的各地的伪官与绿营兵马更是胆颤心惊的,不是开城投降就是早早的逃跑。
在遭到清军留头不留发威胁之下,那些压在这些被剃成金钱鼠尾民众不满情绪,在一朝爆发,看到大军杀来,江汉平原上的民众纷纷杀死伪官职,迎接忠义军进入城中。
看到一个个剪掉鼠尾巴留着难民头的民众,听大家诉说清军烧杀抢掠的种种罪行,众人悲愤不已。
每到一处,在几个老者带领下,众人一字排开,跪在杨轩的马前道:“王爷兴义军,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率领三军将士从川省杀出,斩杀蛮清摄政王,声势震天,多快人心。
昔日陆游曾说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不忘告乃翁,今日王爷收复失地,我等也不用再拖着这个鼠尾巴见先人于九泉之下啊”。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杨轩必然翻身下马,一一将众人扶起,面带惭愧道:“各位老先生,快莫折煞本王了,快快请起。在下不才,为盗贼所羁绊,时至今日,方得东进。
在下在这里向众人谢罪了,我等忠义军将士来迟,让大家受苦受累了。
一个老者忍着悲痛,再次跪下道说道:“王爷,俗话说五百年必有圣人出以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老百姓。
王爷在川清除弊政,整顿政务,清理税赋,编练新军,小老儿等虽是山野中人但也曾看过一两份《大众旬刊》,对王爷肝胆之心甚为佩服。
王爷乃天下圣主,小老儿如此认为,天下又有谁不这样认为呢?”
王爷率领仁义之师兵出三峡,正如龙出浅滩,我等只是希望王爷早定大鼎,以平定天下乱象”。
听出众人隐隐有劝进之意,杨轩暗中叫苦不已,虽然有人说功大莫如救主,但相比救主,更大功劳就是拥立大功。
自从去岁贵阳闹剧之后,大家看到拥戴者如吴兆元、任纂等人都高居要位,很多人更是不断劝进,到现在已经形成风潮。
再次将其扶起,杨轩赶忙顾左右而言其他,笑着说道:“老先生,各位乡亲,大家受苦了,我杨轩来迟,还望乡亲们见谅啊。”
而这,也惹起更多眼泪。
在最先,大家还非常气,但到最后,大家看到杨轩非常平易近人,众人慢慢感情外露了。
一个被清军逼得半疯的老太太跪在马前,声言自己丈夫,与三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因为不愿理成这种金钱鼠尾的头型,被清军活活的杀害。
一个老太太哭丧着脸说道:“王爷,你们大军为什么不能早来一个月,王爷,只要早来一个月,我们镇上那十多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就这样被清军糟蹋了啊”。
更有人声泪俱下,哭泣道:“王爷,清军鞑子可恶,但那些投靠清军的汉族官吏也非常可恶啊。王爷,本县原来有民众15万人,现在不过12万多,被满清,被那帮汉奸杀害了3万多人啊。
你不知道我们好苦啊,基本上家家死人,户户有丧啊。
王爷,请为我等做主,杀死那帮鞑子,审判那些投敌卖国的汉奸啊。”
看到杨轩犹豫不定,众人纷纷跪下,让杨轩给出一个明显答复。
杨轩看着众人道:“各位,在满清铁骑之下,不要说乡亲们是难民,就是我杨轩,在战场上也多次逃难啊。
对这汉奸,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我们本着不放过一个勾结异族,欺压乡亲的坏人,但也不要刻意惩罚那些忍辱负重,尽力为乡亲们周旋,没有干出伤天害理的人啊”。
有个青年满脸怒气道:“王爷,那些人欺师灭祖,也实在可恨啊”。
听见大家如此哭诉,杨轩不能自制,当晚召集众人议事,整理出《惩治汉奸律令》,要求在忠义军统辖区域施行。
1、担任伪政府官吏祸害乡民,主动打击迫害义军义民的伪官吏、恶绅犯汉奸罪,判死刑或无期徒刑,没收全部资产,但对在忠义军开到,有立功表现的,可酌情减轻处罚。
2、为伪政府服务的,或协助汉奸祸害民众的,犯胁从罪,判处十年徒刑,发往边地充军。
3、对在忠义军开到有立功表现的,可免除罪责
4、没收汉奸一切财产,对情节特别严重的汉奸进行抄家,其妻女一律划为营妓。汉奸财产2成奖励有功人员,县府省各分1成补贴财政,剩下的5成充作军用。
5、包庇、藏匿汉奸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6、为汉奸隐匿、藏匿财产的,处1~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并科罚金。
7、所有汉奸认定需知府以上衙门审判确认,所有胁从犯的需由当地县衙裁决决定,所有汉奸三族子弟不得担任官吏,所有胁从犯不得担任官职。
这可以说第一个专门惩办汉奸的条例,看到政府决定惩办汉奸,众人大喜不已。
在8上旬,忠义军占领汉阳府,与对面的武昌府隔河相望,饮马长江。
而与此同时,其他几路忠义军也展开追击行动。
吴养狐节制的刘文秀第13镇、刘惟明第6镇、李来亨第14镇兵马与陈怀西水军沿着长江而下,一路追击鞑子,经过一个月鏖战,如今已经占领荆州府、岳阳府,现已渡过长江,从长江南岸水陆两路顺江而下,直逼武昌。
李定国率领第12镇、第11镇围攻宝庆府的武冈,双方激战月余,在七月下旬刚刚占领武冈,威胁进入长沙的济尔哈朗与进入广西的孔有德。
武昌有九省通衢之称,战略地位非常重要,鞑子连战连败,其溃兵向武昌集结,妄图依靠城墙固守,以延缓忠义军攻势,等待援军。
不断从北边传来消息,面对忠义军凌厉攻势满清朝廷大为恼怒,多尔衮派出使者向漠南蒙古借兵,共借得十万蒙古骑兵,现在分路南下,以阻挡忠义军东征北伐。
众人忧心忡忡,大家认为经过一个月的秋季攻势,忠义军早已经人困马乏的,各地早已进入秋收季节,不但民众忙于秋收人力短缺,道路上多放着谷草,延缓行军速度。
现在听到蒙古骑兵南下,众人内心慌乱可想而知。
正如钱邦芑等人保守分析那样,鞑子号称十万蒙古骑兵,抛开虚张声势部分,三万数应该有的。
对照入关清军牛录数,就知道这次满清朝廷完全是倾巢而出了。
入关满洲八旗不过310百余牛录,蒙古八旗118个牛录,汉军八旗164牛录。
其中满洲八旗、蒙古八旗编制一致,皆为每个牛录战兵80人(康熙会编,约有十七名护军,四十名骁骑,十七名步军),归满清朝廷直辖的满蒙八旗战兵不到三万四千人。
汉军八旗每个牛录虽然马兵30,步兵12,每个牛录战兵不到五十人,汉军八旗不到万人之众。
但三顺王、吴三桂部多单独成军,没有编入汉军八旗,入关之初其兵力也在三四万之间(三顺王兵少,吴三桂兵力与三顺王相当。)
如此看来,鞑子入关,满打满算兵力不过七八万之众,且有两万多为新附的关宁兵马。
现在突然增兵三万,且全都是以骑兵见称的蒙古骑兵,其战力可想而知。
在古代一名骑兵战力至少相当于四名步兵,三万蒙古骑兵战力堪比十二万步军,如此可知道其影响。
听到蒙古骑兵南下在即之际,众人忧心忡忡,大家认为需要早做准备,以便应对蒙古骑兵挑战。
忠义军自建立以来,虽然军中大量装备鸟铳、火箭筒、虎蹲炮、佛朗机炮、2斤炮等火炮,远射能力大增。
虽然火枪兵多配备铳刺,战场上完全可以当长矛兵使用。
虽然各营多接受步骑对抗演练。
虽然如此,但在丘陵地带要防备骑兵进攻,至少需要同等数量的步兵。
如果要向鞑子骑兵进攻,至少需要两倍兵力,这还是是在丘陵地带,如果在平原地带,所需军队更多了。
因此,无论如何,需要在清军做出反应之前攻克武昌,完成东征阶段性任务。
杨轩不断派出信使前往各镇,催促各镇快速进军,而另一方面则考察汉中商业,选择登陆地点,以攻打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