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麟舒秒懂,“你要是觉得残忍的话,我们就把他们放生吧。不过,你可不要告诉你哥,如果他们知道我放走了到嘴的美味,肯定会嘲笑我的妇人之仁。”
此刻的四两拨千斤,无疑是在掩饰某个男人的无底线宠妻。
林芊雅点头如捣蒜,下一秒就看见欧阳麟舒把桶横倒在沙滩上,那些被禁锢在密闭空间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只见一眨眼的功夫都逃的无影无踪了。
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只小沙蟹消失在视野中,欧阳麟舒捡起小桶,拉着林芊雅的手继续往回走。
他边走边轻声叹息,用他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
“就拿这些沙蟹来说,它们之中有一部分可能会成为餐桌上的美食,有的会生老病死,有的会飘向远方但这样的群体依然生机勃勃。”
“在你看来,它们的地盘可能很大,有时候又被人为地n住,但年夏一年,它们依旧在自然的进化中生存了下来。”
林芊雅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欧阳麟舒究竟想要给她表达什么样的寓意,继而听到:“说起来,沙蟹比我们人类在这个地球上,出现的时间还要更早一些。”
自始至终欧阳麟舒都在留意着林芊雅的一举一动,仿佛很满意看到她此刻的虔诚。
林芊雅安静的听着,并没有着急着打断欧阳麟舒的无厘头。
少顷,欧阳麟舒还告诉林芊雅,还有比沙蟹生命力更加顽强的海蛎。
它们把自己的生命寄予在大海身上。无论是面对礁石,还是沉船,它们都能附着在上面生存下来,甚至有时候还能在船底的行走。
它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活着。甚至会像人类一样为了生存而不断地奋斗着,传宗接代、争抢地盘。
说到最后,欧阳麟舒又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了沙蟹身上。
林芊雅若有所思地点头认可,“嗯,老公分析的没错。沙蟹的世界,也是我们人类的世界。其实对整个大自然来说,都是那么的短暂。”
欧阳麟舒猛地握紧了林芊雅的手,笑逐颜开道,“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会更加珍惜有你的每一天。”
说完这个,连欧阳麟舒自己都不禁感叹道,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林芊雅勾唇笑着,觉得欧阳麟舒这个妖孽也忒恃才傲物了,绕了这么一大圈竟然是要表达对她的深情厚爱。
直到重新回到帐篷里,欧阳麟舒最后说的那句话还依稀盘旋在林芊雅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虽然已过了午夜,可她却丝毫没有困意,而欧阳麟舒的呼吸已经慢慢的沉稳下来。
林芊雅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帐篷顶端,突然意识到几个重大的问题。
1、关于银狐和欧阳麟舒,前几天还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如今却能相安无事地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2、她头一次睡在自家别墅门前的帐篷里,还是跟自己的丈夫。当然这个不是重点,让她疑惑的是有着严重洁癖的男人竟然能睡得如此安然,这样的包容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
3、银狐为何甘愿给欧阳麟舒做嫁衣,分明是他准备带着自己去抓小螃蟹的,又为何让姗姗来迟的欧阳麟舒取而代之了呢?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林芊雅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放任自己的思绪想象着,如果继续这样幸福下去的话,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林芊雅原本觉得每个人都应该会厌倦前景一览无余的生活。
可是直到此刻,她突然发觉,如果未来的每一天都有银狐和欧阳麟舒的陪伴,都可以这样温馨、甜蜜下去的话,那也是值得她期待的。
翌日,林芊雅是在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里醒来的。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睡在她身侧的欧阳麟舒。
令她失望的是,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欧阳麟舒居然不在。
这个坏家伙,难道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在外面过夜是有多么让人尴尬的吗?
林芊雅想都没有多想,赶紧钻出帐篷去找欧阳麟舒。
此刻的天刚刚发亮,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有波浪和云层遥相呼应着,视线中的太阳也只是一个散发着红晕的火球。
没有让林芊雅等太久,就看到欧阳麟舒从别墅方向走来,边走还边用电动剃须刀刮着胡子,还和身侧的陈明浩交谈着什么。
陈秘书这么早就来了,看来最近公司的事情还真的挺多,难怪欧阳麟舒昨晚躺在睡袋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当欧阳麟舒看见林芊雅披头散发地站在帐篷外面的时候,他就连忙丢下陈明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朝着林芊雅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问道:“老婆,昨晚睡得还好吗?”
林芊雅觉得欧阳麟舒的这个笑饱含着一丝戏虐的意味,腾的一下脸就涨红了,她赶紧落荒而逃:“嗯,还可以,我回房洗漱了。”
欧阳麟舒连忙抓住林芊雅的手臂,说:“先别回去,我之前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了一盆温水,先凑合着洗洗吧。你这个样子回去,碰到孩子们怕是不太好。”
欧阳麟舒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回来过一趟?
林芊雅咬了咬唇,险些就冲上前抱住她男人的脖颈撒娇,觉得他的细心比这盆温水更能温暖她的心。
于是林芊雅在一边洗漱的时候,欧阳麟舒就和附近站岗的几个保镖一起把帐篷拆完,卷好睡袋。
欧阳麟舒卷起衣袖,忙碌的动作显得既从容又干练,搞得林芊雅都有些风中凌乱了。
她自己睡过的床铺,竟然要等着人家大总裁收拾。
不过转念一想,视野中的那个男人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更是她林芊雅的合法丈夫。他既然想宠着自己,就勉为其难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林芊雅快速洗漱完,想帮着大家一起收拾,却见一干人等工作的效率特别高,她完全就插不上手。
最后林芊雅只能帮着欧阳麟舒拿着他的剃须刀,仿佛像个监工似的矗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