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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事后也证明了阿芙蒂尔的策略是对的,在美国远不如中国赚的多。但极少数大佬们每次都能从组织手里保命,那些“酒”次次都会和他们合作愉快,他们其他的就不在乎了。
    在美国处理完事情后,阿芙蒂尔又去了日本,这次她带上孩子。
    “爱尔纳,你看着点卡娅,妈妈要用个诅咒。”
    阿芙蒂尔带了十二套日本娃娃,每一套都用藤箱放好,在日本境内挑了十二个地方埋好,然后在土地上用附近的河水绘制魔法阵。
    爱尔纳看不懂妈妈的操作,他怀里的卡娅倒是看得目不转眼,虽然哥哥抱得不是很舒服,但他却没有哭闹。
    “行了,大功告成,我们走吧,以后,就看天意了。”埋完最后一个盒子,阿芙蒂尔起身拍干净身上的尘土,带孩子离开。
    “妈妈,您不是说,有魔女姐姐阿姨们诅咒了吗?您还给我看过呢,可是这次用的材料和她们用的材料都不一样,就是普通的娃娃啊,还是您去批发买的。”
    “我和她们用的不是一种诅咒。”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过分追求完美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哪怕是她,也存在“潘多拉”这种命门,还好她虽然不能毁了,却可以封存了潘多拉。
    总比哪天真有人拿这玩意儿废了她强。
    同理,诅咒是不可能有十死无生的,越是高明的诅咒越是会留下一线生机,这是天理。
    但,阿芙蒂尔这个级别的魔女,却可以将那一线生机都玩弄于鼓掌。
    比如这次的诅咒。
    “或许妈妈真的错了,人类是强大而又坚韧的群体,他们没有特殊能力,但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为了一个共同目标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那样的力量聚集起来,神也要为之退让。”
    她以前是多么傲慢啊,甚至还需要旁人点拨才能醒悟。她觉得自己能左右小世界生灵的命运,何尝不是把自己放在神明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地去怜悯去无谓的同情。
    最起码,那片土地上的人,不需要神明的可怜,自己就可以过好。神明无法带他们脱离苦海,神明也毁灭不了他们,能毁灭他们的,只有自己。
    是她自大了,她把自己的作用看得太重了。说白了,只有当天道觉得忍无可忍之时,才会下委托灭世,否则她们宿主私自灭世是会被惩罚最严重到魂飞魄散的,而这种事的前因往往就是自作自受。
    她救不了任何人,也毁不了任何人。
    “之前是妈妈想错了。虽然妈妈已经忘了,不过从此以后,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妈妈会试着,学习普通人的处世之道,用凡俗的手段生活。那些本领,妈妈只会用在关键地方。”
    什么时候,她开始面对旁人的苦难,无动于衷了呢。明明最开始,她也是会因为生命的去世而哀恸的普通女孩啊。
    真的是阴差阳错啊,她本该有普通平凡的一生的,可是她不后悔。她只希望,她用命救下的妹妹可以替她孝敬父母,替她过完这一生。
    “而这个诅咒,是最后一次了,妈妈用这个诅咒玩弄了这个国家的命运,交给命运做出决定。妈妈恨他们几乎断了魔女的根基,但也不可否认,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会有人性残存,那就把命运交给他们自己承担。”
    那些日本娃娃里,封印着真正的恶魔,是她从神厕里封印的恶魔。它们天然会被恶吸引,被善排斥,这就是阿芙蒂尔玩弄的那一线生机。如果岛国上越来越多的人正视历史承认错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补偿自己犯下的罪孽,那它们永远也不会见天日。可是如果和主世界里的历史一样,贼心不死,欲壑难填,仍然妄想着拿别人的血肉养自己,抵赖狡辩那段历史,等等,那诅咒之下,如无意外,岛国会毁在它们手里。那些娃娃里的恶魔会把生前所作所为复制在自己的国土,犯在自己的子孙后代头上。可是阿芙蒂尔知道,未来不出意外,幡然悔悟努力弥补的人不能说没有,但在政府资本和媒体共同打造的信息茧房里,有几个人能抗住呢?就是知道实情,有几个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卑劣,承认自己就不配出生,承认自己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呢?那他们注定要自食其果。
    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天理如此。
    “呵,乌丸莲耶最后也算做了件好事。酒厂,确实可以替我做不少事啊。”既然天道希望她经营下去,那就做好了,没有任务要求,随意发挥,比做宿主时轻松多了。
    爱尔纳抱着卡娅,沉默地跟着妈妈回去了。他们明天还要去趟组织的实验室,阿芙蒂尔安排他带着卡娅睡觉。
    时间已经是深夜了,幼童作息让卡娅很快就睡过去,爱尔纳离开卡娅的房间,原本应该回自己房间睡觉的,他却脚步一转,去了妈妈的房间。
    此时阿芙蒂尔尚未入睡,正在看组织给她发的研究进度的报告,里面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一笔带过许多令人发指的研究,这却是组织的常态。
    自从宫野夫妻死后,他们负责的项目就停滞不前,而且不仅是他们负责的“银色子弹”,当年因为操作失误的原因引起的爆炸和大火把几乎所有的研究人员一窝带走,资料也几乎摧毁殆尽,可以说尚未开战主力部队就打没了。要不是组织实际上的boss,明面上的合作者阿芙蒂尔是全球首屈一指的科学家,有她撑着这摊子倒不了,这几年她慢慢又带起来几个能主事的研究员,不然组织的计划基本意味着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