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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里长定定神细看两个少年,发现这两人虽然有些形容狼狈,但是从气度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里养出来的。再加上两个人此刻的装扮,恐怕是落了难了。
    这头里长心里有了数,那头史陌也说话了:“里长,请您送封信吧。”
    徒晖和卫若兰身上的衣服配饰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早在两人被弄出京城的时候,就被人都拿走了。如今只能让卫若兰手书一封,交给金陵守备韩竟。韩竟本人和卫若兰的爷爷有交情,又曾在当今未登基之前的府邸心腹,所以此人可以说是卫若兰唯一能想到的可以信任的人了。
    里长一听是守备府,就有些打怵。要知道,他平日里见过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县丞罢了。
    史陌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不说里长能不能敲开守备府的大门,就单是去韩家送信,韩府家大业大的,哪个人说漏了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韩守备的哪员属下也值得你信任?”史陌的意思是,就算里长把信交给门房之类的人了,可通报的过程中,万一有个纰漏泄漏两人的踪迹,那么不是会把敌人引来么?
    谁能保证守备府或者韩家的下人里就一个有外心的都没有?一个嘴碎的都不留?与其中间过了n手才能把信交给正主,还不如直接找韩竟的手下,直接把信交到韩竟手里。
    所以最后,里长怀里揣了信,也没做自己村子的牛车,而是自己骑着毛驴一路小颠儿,进了金陵城,找到了韩竟的一员下属家里,而这个下属也是当今的潜邸中人,值得信任。这户人家也不是多么家大业大的样子,里长一叫门,就有个婆子来应门。
    一听说是给京城里的旧友送信来的,而且被叮嘱要亲手把信交到自家主人手里,婆子进去了一会,就拉着一个汉子出来送里长去守备衙门。
    那个汉子是这看门婆子的儿子,守备衙门的人都知道这人是谁,也没多问。汉子领了令直接带着里长进了守备衙门。里长才进到衙门里,迎面来的就是韩竟和他的那员下属。
    一听对方对韩竟的称呼,里长心里一横,也没过那个下属的手,直接就把信交给了韩竟,还很小声的说,这两个孩子在自己家呢。
    韩竟这头也是接了上头的密令的,一听这话,立刻点齐人马,直接带着里长就策马出城了。而同一时间,史陌抬头看了一眼徒晖的脸,发现那些压制徒晖紫气的东西不见了。而原本被史陌看得一清二楚的未来,却起了涟漪不断的变化。还不等史陌再看清楚些,徒晖的未来就被一层东西遮挡了起来,让史陌每当看到徒晖的未来,就都是一片模糊。
    这样的变化,史陌是第一次遇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看不清楚徒晖的未来了?未来同样起了变化的,还有卫若兰。可奇怪的是,史陌虽然看到卫若兰的命数朝好的方向变化了,可是却看不见具体会发生的事情了。
    这两个人的两种变化,让史陌的心里好像猫抓一样。同时,他也对自己的样貌越来越好奇了。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立刻清晰的看见自己的脸,好了解自己的未来!到底这个卫若兰对自己重要在哪里?史陌真是太想知道了。
    将近五十匹马组成的马队一路奔腾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离着村子还有几里地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马蹄声了。史陌和徒晖卫若兰可没像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看热闹去,而是呆在了屋子里面。
    等到马队停在了里长家门口,韩竟下马进了院子,史陌才探头看了一眼韩竟的脸。确认对方值得信任后,史陌才出门找里长去,把屋子留给韩竟和卫若兰徒晖。
    韩竟见了两人,先是给徒晖行了君臣大礼,之后就是一通长辈对晚辈的训斥。从徒晖的个人安危讲到江山社稷的稳妥,再从卫若兰的平日表现到如今的“看起来仍旧需要历练”。要知道,韩竟可是看着徒晖和卫若兰长大的,这通训斥一点都没留口,最后还总结说,一定会上书当今,让徒晖一定要领会到什么叫做“千金之躯不入危堂”。
    等说完了这么一通,才停下来听卫若兰讲述自己和徒晖被人弄出京城的经过。
    原来最开始,徒晖被人控制住的时候,并没有卫若兰什么事情。当时的卫若兰,只是甩了跟着自己的小厮,在京城里自己逛街罢了。可还是偏偏看到神色不是很正常的徒晖,貌似被人挟持了。
    卫若兰虽然不是什么宗亲之子,和徒晖关系甚笃之类的人。但是他也曾经入宫觐见过,远远的看到过徒晖。再加上徒晖被人挟持奔走的时候,挣扎之间,露出了只有皇族能穿的三色金的小衣领子,卫若兰立刻就热血上头,冲了上去。
    其实卫若兰的手上工夫并不差,若是只有一个人挟裹着徒晖,说不定就把人给救下来了。可问题是人家可不是一伙人,这伙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直接就把卫若兰也算做搭头,和徒晖一起弄出京城了。
    两个人被灌了药,一路睡到了金陵,倒是没遭多大的罪。就是好几天没吃顿像样的东西,有些四肢无力。这伙人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命令,要把两个人运出京城到远远的地方才能给解决了。这就给了两个人计划逃跑的机会。就在一天前,卫若兰在关押两个人的地方,用油灯和干草点了一把火,把房子给烧了。
    ☆、 第37章 史陌4.5
    本来是希望火势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但是两个人点火的地方选得不对,差点把自己给烧死。也是两人命不该绝,火势过大烧断了房梁,结果房梁就把关押两人的屋子给砸塌了一面墙。这两人直接就从被砸踏的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