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
    过来挑衅的男生叫陈刚，见凌瀚如此干脆答应，稍微愣了下。他本以为，这书呆子应该不会接受他们的挑战，那样他们就能好好嘲笑一通这个书呆子了。
    可是现在，这人简简单单就答应了，一点火气都没有……
    搞得好像他是来邀请一起玩一样！
    陈刚的脸绿了，他重新提了提气势，大声道：
    “我可不是来邀请你一起玩的，是要和你们三班比赛！”
    凌瀚微微拧眉：“我知道啊，你不就是刚才课前从我这里拿不到篮球，记恨在心么？”
    “我没有！”
    陈刚刚攒的气势瞬间破了。
    “明明是那次课间操你们下我面子！”
    然后猛然僵住。
    两个班的男生都在凌瀚这边取体育器材，听见陈刚的话后安静了一会儿，便窃窃私语起来。
    “啥课间操啊，出啥事了？”
    “好像是刚开学那次吧，四班那几个想打人，被老师教育了。”
    “噫！刚开学就想欺负同学，这样还好意思找茬啊？”
    “可不是么，看他们就不像是好学生，以后最好离远点。”
    “……”
    陈刚：……
    四班其他几个男生也发觉不妙，都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这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体育老师看了都皱眉，正想说话，却听凌瀚有些不耐烦地开口。
    “你们不是要打比赛？再磨蹭下去，十分钟都打不够了。还打不打？”
    “就是的，还打不打了呀？”
    一道清亮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凌瀚微微一顿，偏头看过去，就见林樾棠插着兜走近，抬着下巴看向四班那几个男生。
    “不就是和你们打比赛么，以为我们三班没人啊？周祁！胡远洲！你们上！”
    周祁和胡远洲：……
    虽然他们的确是打算帮忙的，但小卷毛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想揉他的卷毛啊。
    “打就打！走！”
    四班几个男生同样被气到了，拿着篮球朝场地那边走。
    仍在原地的几人看凌瀚，男生耸了耸肩，转身问老师：“麻烦您给我们当裁判，可以吗？”
    体育老师看出来这群男生间有点梁子，也担心他们一会儿情绪上头打起来，干脆地答应。
    “行。”
    操场上同时上体育课的，可不止这两个班级，很快就传遍了有一波男生要打篮球，赛场上定生死！
    顿时，众人就呼朋引伴地朝篮球场地那边走。
    凌瀚示意周祁和胡远洲，再叫上几个刚才上课时，他看出打得不错的几人，一起朝赛场那边走。
    林樾棠走到凌瀚身边，也不看男生，就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问话。
    “这是要给谁表现呀，还打比赛？”
    小学有一段时间，凌瀚很喜欢打篮球，林叔叔还给他找了老师，专门学过。那段时间，凌瀚天天在篮球场上和人打球，个头也是那段时间蹿起来的。
    至于林樾棠自己，倒是用灌篮高手的风格，画了不少凌瀚的画像，谁看了都说好。但他自己不爱动，没有跟着学，最后就没能长高。
    嗨呀，想起来就气！
    不过再后来，点点就不打了，因为不喜欢场边围着一群朝他尖叫的小女娃。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不担心女同学们朝他尖叫啦？
    林樾棠走在凌瀚旁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哼着，小卷毛像是雷达探测一样晃来晃去。
    凌瀚被晃得头疼，只能转移话题。
    “一会儿你想投篮不？让你展示一下高超的投篮技术。”
    小少年的猫眼儿，瞬间亮了。
    *
    三班和四班的男生要打十分钟的篮球比赛，赛场上一决生死。
    这个消息一出，无论是两个班的女声，还是其他在上体育课的学生，都好奇地围了过来。不一会儿，篮球场两边就围满了人。
    贺菡拉着熟悉的女同学找了半天，才发现林樾棠站在四班的场地周围，就拉着女同学过去。
    “你怎么站在这里啊，不看比赛吗？”
    林樾棠见是同桌，便淡定回答：
    “放心吧，凌瀚他们要在这边投篮的，站得近点才好看比赛！”
    两个女生反应了一会儿，瞪大眼睛。这小卷毛的意思是，三班必胜，大多数球都能投进对家的篮筐里，所以站在这边呗？
    她俩看看四班的男生，一溜的大高个，还都很壮。再看看自己班里的，凌瀚同学虽然也不矮，可在四班的衬托下，就要瘦弱很多了。
    这样的身材与身高对比，真的能赢？
    事实上，当然能赢。
    打篮球虽然是一项对抗运动，可也是考验技巧的，而凌瀚的技巧，足以弥补身体上的差距。且他请了老师，是认认真真学了一段时间的，停止学习后也没停止练习，自然要比凭喜好打球的几个四班男生厉害得多。
    虽是秋日，秋老虎还很厉害，男生们上身只穿了件白色校服短袖挥汗如雨。
    阳光下，凌瀚带球腾转挪移，飞快过人，跑动到篮筐下的位置三步上篮。那张俊美白皙的脸被光照亮，稍显冷淡的表情与有些急促的呼吸，仿佛能攫住所有人的目光。
    “好球！”
    听见欢呼声中少年熟悉的清亮嗓音，凌瀚侧头，额角的汗水顺着轨迹抛洒落地，在空中折射的光晕里，映照着为他叫好的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