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执行部电视机前的冰水听到这话,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实话哦。”
她正与乐园鸟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冰水小姐则抱在乐园鸟身上、从乐园鸟的身后搂着她,将自己的下巴放到乐园鸟的肩膀上。
“诶?为什么?”
“因为我看过哦。”
冰水搂着乐园鸟,轻快的答道。
“看过什么啊……”
“行啦行啦,这茬还过不去了是吧。”
看着懵懂的乐园鸟就要被冰水带坏,一旁盘着腿打游戏的号角忍不住打断道:“今天群青回来,你不去接他吗?”
“报社安排了其他记者替我去。”
冰水狠狠吸了一口乐园鸟,脸上毫无后怕之色:“我昨天才被这么凶狠的歹徒绑架,今天毫发无伤不说、看上去还这么放松,会显得歹徒先生们很没有逼格的。
“而且一般来说,我昨天刚被套了爆炸项圈、还被两座炮台对准诶,而且凶手还是与我一起出勤的同事。我其他的同事与保镖,都被导弹、机枪弄的血肉模糊碎肢横飞……我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以及对同事与公司的不信任,也是很合理的吧。那么我这几天都不想上班,也是很正常的吧?”
“但你看起来,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啊冰水小姐。”
号角吐槽道。
冰水只是眯起眼睛,对他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可我就是不想上班诶。我平时可是一个月才只有一天假的,呜呜呜太痛苦惹。”
“就让冰水小姐歇歇吧,”盘在空调底下的无明吹着冬日里的暖气,双手揣在袖口中懒洋洋的说道,“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受惊的样子,但这种情况下休假一段日子也应属于人文关怀。”
“说是人文关怀……但也就只有冰水小姐这种首席记者才能享受吧。”
号角撇撇嘴角:“要是其他记者敢这样,恐怕就直接失业警告了。”
“那可不一定。”
冰水摇摇头,露出神秘的笑容:“你这就是不懂现代公司了,号角先生。
“如果其他记者也真出了这种事,他们巴不得你赶紧请假呢。”
“那我确实是不懂了……”
号角咂了咂嘴,一边嘟哝着一边看向电视。
皇帝非常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如果只是一味的讲道理和诉苦,很容易就让观众感到厌烦。
因此他故意说一些蹩脚的段子,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将人们从之前的沉浸感中拔出来。这是一种演讲技巧……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让“逐渐严肃的脸上重新出现其他表情”。
在短暂的放松休息之后,更容易调动起全部的感情。就如同收回蓄势再打出的拳头会比连击更疼、两次苦药中加一粒糖反而会让第二碗药更苦一样。
他积蓄着的情绪逐渐开始爆发,言语也变得尖锐:
“……但我很失望,也很悲哀。因为有人只是因为我没有鼎力支持他们的意见,就批评我是个叛徒。
“甚至我还什么都没有说!我没有反对,也没有咒骂,更没有尖锐的批判……我没有将腐朽的棉絮从他们带血的耳蜗中掏出来,也没有像这样抓着他们的头像是他们老妈一样说些什么‘哦,你必须听我的’之类的话。只是因为我没有彻头彻尾的站在他们那边,他们就感觉到了狂怒。
“但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卑劣小人罢了。
“我不像是梳牙先生一样,有着强壮的体魄;也不像是群青先生或者其他英雄那样觉醒了灵能。我从来就只是凡人而已。但他们不敢伤害我,他们不敢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我是【皇帝】!因为他们怕我!”
皇帝的声音逐渐变大,他的言语变得有力。
他面颊通红、双目圆睁,他举起手来攥成拳头、极具张力的肢体语言充满感情。
“他们买通我女儿的同事,绑架我的女儿!他们用机枪扫过她的其他同事,用导弹将她的保镖们炸碎!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太阳底下,正大光明——他们狂热到竟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
“我的女儿今年才二十出头……她也没有灵能、没有经过任何体格训练。她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也是勇敢的、我引以为傲的女孩!那群人将炸弹项圈套在她脖子上,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让她爆炸,将沉重的金属手铐锁在她手上,将充满病毒的芯片插入到她的数据接口上,就是让她什么人都联系不上。
“你们知道一个平凡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会承受何种程度的恐惧吗?是的,你们知道……因为你们有着一颗属于人的心,因为你们是善良的、心是血肉做的。因为你们的心是会痛的!
“而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没有心的恶魔——他们给冰水套上的爆炸项圈甚至没有钥匙!没有钥匙!
“这意味着什么,这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恐惧?”
皇帝的双眼通红。
不只是愤怒,亦或是哭过。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甚至都带了些许哭腔:“他们甚至就在冰水面前,跟她说……‘我们什么都不要,就是要把你爸骗过来,然后用炮台把你和他一起轰成碎片’!”
这与他们事前约定好的计划无关……那毫无疑问是真实的情感。
“观众朋友们……每一个为人父、为人母的朋友们。我相信你们能明白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