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顾湛闹起了肚子。
家庭医生在凌晨三点的时间赶过来,外套里穿的都还是睡衣。
葛佳宛坐在一旁,心虚得不行。她明知道顾湛胃难伺候,还在面上做功夫,这下她怕是要做牛做马才能挽回一分情面了。
“于医生,怎么样了?”
“急性腹泻。”
“那……腹泻的话是不是要喝点盐水什么的?”
“不必。”于逍摇头,给她递了几盒药,“这些药你拿着,给他按时服用就行。还有,这两天注意饮食,清淡点。”
葛佳宛连连点头:“好的。”
见他要走,又说:“我送您下去吧。”
没等于逍出声,一旁的顾湛就叫住了葛佳宛。
“过来。”
有时候葛佳宛兴致上来,还曾数过顾湛一天对她说过几声“过来”,最高记录可达十二次。
她觉得他真的是把她当丫鬟使唤了。
天杀的资本家。
“我送送于医生。”她说。
“于医生对这里比你熟,不用你客气。”
于逍在他们脸上看了个来回,附和地笑笑,“对,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葛佳宛干站在原地,于逍走了她也不动,她有些置气,“你干嘛呀?”
尴尬死了。
顾湛沉着脸,“你看你现在穿的,适合去送人?”
葛佳宛身上套的是他的衬衫。
她没好气道:“我这下面又不是没穿内衣。”
“你裤子呢?”
葛佳宛一踢腿,撩起衬衫露出宽松的家居短裤。
“看到了吧?你当我傻呀。”
顾湛呵呵两声,不置可否。
葛佳宛觉得这人真是占有欲过剩,她充其量就是他十根手指头里的其中一根,有必要管得这么宽吗?
“于
3щ点ρó —①8.¢㊣M医生都结婚啦,你想什么呢?”
“那也不行。”顾湛看她,“你给我过来。”
看在他是因为她的原因才拉的肚子,葛佳宛哼唧两声,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腹部。
然后,她一脸忧国忧民:“皇上,您这几天得消停点了,身体最重要。”
顾湛呛她:“原来你这小太监也知道身体最重要。”
“哎呀!”葛佳宛瞬间出戏,嗔他一眼,“我补偿你还不行吗?”
“怎么补偿。”
“你最近身体虚,肉偿是不行了,但胃还是容易满足的。上次华特助有给我一张工作卡,明天我就去给你送饭。”
“多久。”
葛佳宛心里骂他又拽又臭屁,嘴角却咧开道:“等源大开学咯。”
*
葛佳宛是去过顾湛的公司的。
每次去,都是去给顾湛送饭。而这种时候,多半是顾湛胃病犯了,她得识时务,献殷勤,做个称职的好员工。
至于其他女人有没有过来给顾湛送过饭,她不清楚,也不在乎。反正顾湛吃还是不吃,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亲手把饭送到他面前就行。
有华清给的磁卡,葛佳宛戴着能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墨镜,她轻车熟路地进了直达电梯,全程目不斜视,捧着手里的保温桶,如同抱住了一块金疙瘩。
开玩笑,她一大清早起来熬的,能不宝贵吗?
电梯门开,葛佳宛露出笑脸,一个顺手就从包里带出了一瓶礼盒包装的香水,放在华清的桌上。
她摘下墨镜,“新婚快乐哦华经理。”
葛佳宛每次过来或多或少都会带点小礼物,华清对她印象很好,否则当初也不会怕安灵分走葛佳宛的注意力。
这就跟争宠似的,顾湛是皇上,那葛佳宛就是受宠的嫔妃——至于皇后,显然还没有进宫。
哪怕是华清,她都和葛佳宛一个想法。
情人再特殊,终究只是情人。
“谢谢葛小姐。”华清解释,“实在不好意思,因为办的是蜜月婚礼,就没摆酒席,不然我肯定会给您下贴的。”
葛佳宛笑了笑,问她:“顾湛在里面吗?”
“顾总这会儿在会客室谈事,还有半个钟头呢。”
“哦,那我进去等他吧。”
“好的。”
华清绕过桌子,过来给她开门。
葛佳宛让了让,这才看见华清对面空了许久的位置多了个人。
圆脸,眼睛亮亮的,长得讨喜,存在感却被吞没在了桌上成山的蓝色档案里。
葛佳宛怔住一瞬,冲她笑了笑,却没有开口的意思,直接进了办公室。
“华特助,她是谁啊?”目送女人走进办公室,安灵终于弱弱地问出了声。
华清最近看安灵不顺眼,常常不愿搭理她。然而好笑的是,这人就跟缺根筋似的,对她的厌恶竟是视而不见,还总是一脸单纯地往她跟前凑。
也不知道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在葛佳宛这件事上,华清已经栽过一次跟头,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
于是她难得没有给安灵甩脸色,只不过还是免不了阴阳怪气:“你觉得我给你的名册上有哪位能进这扇门?”
安灵眨眨眼,回想自己上岗这段时间,来找顾湛的女人不胜枚举,但除了客户,她还真没见过能一声通报不打就走进办公室的人。
结合之前顾湛对自己的警告,而女人又姓葛,她迟疑道:“是葛……葛佳宛小姐?”
华清皮笑肉不笑,“您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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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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