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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忽然就成了太子了呢。
    现在听父皇这意思,貌似自己的立储是黄昏通过一系列的布局,让父皇下了决心立自己,感情支持自己的满堂文臣,还不如一个黄昏?
    黄昏这大才,惊艳的很。
    第455章 太子为礼,坦然受之
    朱棣一想也是。
    老大可不得懵逼一下,从黄昏入仕后到如今,朱棣真没发现黄昏和朱高炽有过什么联系,也就是他从顺天回来应天,听郑和的人说过,黄昏因为卖光明神器去过一两次朱高炽的王府。
    之外再无联系。
    这么说来黄昏支持朱高炽为太子,是基于国家现状的基础上经过深思熟虑,恐怕也有更容易实现他伟大宏图的想法。
    黄昏的伟大宏图么……貌似和自己一样。
    这么一想朱棣心里好受了许多。
    看了一眼殿外,笑道:“你且回去罢,早些准备着,别到时候搬去东宫时一片忙乱,让礼部和内侍这边看了笑话。”
    两个儿子还在外面等着,估计是因为就藩的事情。
    但就藩还是要就的。
    既然老大是储君,你们两个小崽子就给我滚到地方去,少来折腾事情。
    朱高炽立即起身告退。
    朱棣挥手,示意狗儿去把汉王和赵王宣进来。
    两兄弟进了殿门后,朱高燧就刻意放慢脚步,走在朱高煦的后面,他心里明镜着呐,枪打出头鸟,这事老二更心急,让他想去消化父皇的怒意。
    果不其然。
    朱高煦丝毫没发现他那好三弟的意图。
    进了大殿,老实跪礼。
    不待朱棣免礼,朱高煦自己就爬了起来,大声道:“敢问父皇一句,儿臣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您要将儿臣赶到万里之外的云南去!”
    云南……哪来的万里之外。
    朱高燧见状暗喜,又暗忧,老二来的这么猛,别一来就挂了,到时候靠自己来对付老大这个太子,很是吃力。
    于是也急忙道:“儿臣也有此疑问。”
    朱棣愣了下。
    好小子,谁给你俩的勇气当着老子的面发火。
    脸色一沉,“你俩想造反不成!”
    朱高煦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红着眼睛道:“父皇您是天子,是一言九鼎出口成宪的圣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要把儿臣赶到万里之外的云南去,就父皇您说儿臣们想造反,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父皇您要真这么认为,儿臣就站这里,父皇您尽管杀便是!”
    朱棣怒极反笑,“好一个一言九鼎,才当了汉王而已,就觉得自己已经是大明天子了么!”
    朱高煦大声道:“不敢,大明的天子哪里轮得到儿臣,大明的天子就应该是老大那样的人,表面一团和气,让群臣折服,守着京畿,坐看边关雄师出生入死,像儿臣这样的人,只配拿着刀去冲锋陷阵,当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炮灰。”
    这话其实很有水平。
    一方面说老大虚假仁义,另一方面暗示朱棣你儿子我靖难是有大功的。
    朱高燧立即配合,“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快给父皇认错,父皇选择大哥当太子,肯定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没有大哥的仁义,天下臣子岂会为了大明江山竭尽心力,像你我这样的人,不就正适合给大哥当马前卒吗?”
    朱棣一脸黑线。
    这两家伙一唱一和,意图昭然若揭。
    怒道:“所以你们是不打算就藩吗?”
    朱高煦怒道:“儿臣不去!”
    这是要硬钢了。
    又道:“您今日就是要砍了儿臣的脑袋,儿臣也不去!”
    朱棣眼睛发红。
    咬牙切齿。
    朱高燧一见状况不妙,急忙道:“父皇息怒,二哥也孝心迫切,这么多年,二哥都一直追随在父皇鞍前马后,忽然要被就藩云南,远离父皇和母后,每每想见父皇都要跋山涉水,一年难以在父皇和母后膝下尽孝一两日,一念及此,二哥心疼不已,是以才会如此失态,请父皇赎罪。”
    朱高煦一听,心里一惊。
    知道老三这是在提醒自己,过犹不及。
    父皇毕竟是父皇。
    也是要面子的。
    而且自古以来,天子杀皇子的事情不要太多,自己真把父皇惹毛了,就算不死,那也得重罚,免王位或者圈禁之类的。
    于是演技附体,眸子红了起来,鼻头酸酸,哽咽着说:“如今大哥已是太子,儿臣早已不做他望,只愿兄慈弟顺,一起辅佐父皇,让我大明欣欣向荣,走向比汉唐更大的盛世,儿臣初心,只想留在应天,或者跟随父皇去往顺天,若有那漠北蛮夷侵我边境,儿臣当身先士卒,为父皇宣扬我大明雄风,若无兵事,儿臣便在父皇膝前尽孝,陪母后听曲儿,做一个盛世王爷也可,如此,至少儿臣能得以仰慕父皇和幕后的尊颜,能听到父皇和幕后的谆谆教诲,何至于要母子相隔万里难以得见,何至于要君臣猜疑,还请父皇准了儿臣一片丹心啊!”
    说完跪地不起,双肩抽动,泣不成声。
    朱高燧也跪下,“请父皇让儿臣尽孝!”
    朱棣看见这一幕,眼睛也红了。
    天下父亲都一样。
    朱棣也是个父亲。
    其实他何尝不想把最喜欢的两个儿子留在京畿呢,何况他内心深处其实有点懊恼着了黄昏的道,也有点后悔立储朱高炽。